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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 第9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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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听说此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祂救的是我们故国的子民,我们可以用千万种方法将祂逼走,唯独不能做如此狼心狗肺之事!”

那魏豹调笑:“张子房,以往某怎么没发现汝是如此有良心之人?”

张良正色道:“若是在两军对峙上,自然不论良心。若是对仇人,自然不论良心。可此时并非战时,国师亦非灭六国之人,良之心并非良心,却仍有着基本的是非。”

他抬眼,望向魏豹,“正如我记得那些是韩地之人,而同样受水灾的襄城,原属魏邑,你却忘了。”

豆大的雨点从天空落下,滴滴答答砸在瓦片上,不一会儿连成一片巨大瀑布,稀里哗啦的声音更像是将水泼到了魏豹脸上,令他面色难堪。

要知道,魏豹是魏国公子,不论魏国不灭时,他有没有机会登上王位,他能寻欢作乐,靠的就是魏国百姓对王室的供养。

而襄城县离临颍县离不过百里之距,襄城的人也有不少到达灵泉浸泡的,可以说,受了神女大恩。张良将此事摆出来,就差指着魏豹的鼻子说他忘恩负义了。

魏豹对此却不屑一顾:“只要能反秦,是非不分又如何?”而张良环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态度。

张良望着魏豹,肩头仿佛压了千钧之重。

他猛然意识到,在非怀念复国之人的眼里,他们这些心心念念要颠覆太平的人,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秦若暴|政,他们反秦是应当之举,可秦如今已在神女的协助下,令治下黔首越过越好,他们擅自掀起动乱,只会民不聊生。

“错了……”在这一刻,张良颓然地摇摇头,“是我错了。”

“张子房?”魏豹之前质问他是不是忘了亡国之痛,也只是在敲打他,从未想过张良会真的放弃复仇,然而此刻,魏豹心头涌起不详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张良不是应该痛恨秦国,厌恶秦国的吗?至少不该在这里,对着他们质问,为何要中伤秦国国师?

云层里闪过电光,如白龙游过天际,顷刻间晃亮了晦暗的室内,露出张良仿佛想通了什么,坚定的双目,“吾言尽于此。”他转身拉开房门,没入大雨中,渐行渐远,“尔等好自为之。”

*

在张良晃神的极短时间内,儒者已经看完了他想要实行的操作,赞叹之余,用因着经年握笔,指腹有薄薄一层茧的手,拍了拍张良肩膀,“你想通了就好,以你之能,不为黔首谋利,实属可惜。”

张良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他望向自己的老师,老师也在目光灼灼望着他,问他:“你是怎么想通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在学宫里那群贵族身上。虽说不少人已经因着上午学习,下午养豕,晚上回去还要写作业的一整天操劳,没心思去阳奉阴违了,但还是有几个仍负隅顽抗,让他们头疼。

张良想了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全说出来未免太沉长,又太尴尬,最后总结为八个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儒者重复呢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好!好句啊!”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激动得满面潮红,紧紧抓住张良的肩膀,“子房,这话是哪一位大才说的,可否替我引见!”

张良往上林苑方向看去。

“是……国师?!”儒者顿时怯步了。

高人一等的存在通常各有各的骄傲,国师却不见任何倨傲,谁都清楚国师不难相处,然而,除了陛下,谁也不敢随性接近国师。

——那天上来的神女,从一开始,就和凡人隔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罢了。”儒者叹息,只对着上林苑国师府的位置遥遥一揖,权当拜见了。

回过身来,儒者对张良道:“你在这儿先住一阵子,为师现在就将文章递去报馆。”

张良:“我……”

儒者制止了他,“子房,你既然关心此事,总该留下来看看发展。而且这回用出的只是你给的法子第一步,后面还有一步,你难道不准备亲自把控局势?”

“……好。”

事后,每每回想起这天,张良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真是灌进去整整一坛子酒,才会答应下来。他要是早跑了,至于稀里糊涂把自己赔进秦朝廷吗?

*

每一期县报运到每一个县时,都会有一名郎官相随,念报。

这一次,郎官们展开树皮纸后,不约而同忽然“咦”了一声,瞳中泛起笑纹。

他们徐徐将县报内容念出来,先是说了一下有人指责神女的事,将起因经过结果详细道出,重点提了神女对大秦的帮助,再提及感谢陛下和百官救灾及时,灾民们都有好好被安置。

“丈夫保护妻子,父亲保护儿女,是你们的责任,而不是国师的责任,旧日她不来,你们遭遇天灾依然是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为何那时不怨怼满天仙神,如今神女临尘,尔等便有胆子指责与祂?”

“不过是仗着神女又是带来丰收稻谷,又是变出神泉为人治病解厄,仗着祂会怜悯众生,方才有恃无恐罢了!”

哪怕张良当初去求神女,也仅是想用自己的所有,去试着能不能交换来一些田地恢复粮食生长,让灾民不会因为一生积蓄的流失,熬过了天灾,却依然无法活下去。

他从不觉得神女活该帮他们!

听到这般指责,有人茫然,有人羞愧难当,有人愤怒于神女居然受如此委屈,也有人在被指出心思后,恼羞成怒:“那祂为什么不救我们!明明对于神仙来说,阻止水灾很轻松不是吗!祂明明只需要随便一挥手,就能让水流停止!”

周围人一静,随后惊讶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贪婪的东西,不知好歹的生物,

那人被眼神刺激到,歇斯底里,甚至有些癫狂了,“我在水里向神明祈祷时,祂在哪里!我求神明救救我女儿时,祂在哪里!我女儿落水时才那么大,还不到我的腰!水流湍急,她连呼救都没办法张嘴,就沉了下去,那时候,国师,神女,祂在哪里!”

这话倒是惹来了一些人的同情,“这人也怪可怜的,当父亲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怎么会不发疯。再说,他说的也没错,神女只需要一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人命关天,为什么不救一救人呢?”

也有人反驳,“那以前给河伯娶媳妇,没有风调雨顺时,也没人砸了河伯的神祠,怪罪祂发大水淹没庄稼啊。怎么现在神女帮我们的庄稼多长了粮食,让天雷帮我们开山碎石,减轻劳役,还要怪祂不救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个一开始站出来指责的人依旧嚷嚷着:“祂既然当了秦的国师,那祂就该帮我们避开这些灾难,不然祂当什么国师!”

郎官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将县报往旁边小吏怀里一塞,走到那人面前,:“那你呢?你在哪里?”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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