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寒(1 / 2)
“姑娘,请坐。”刘祯笑道。
舒媛不急不慌,缓步向前,坐下。
刘祯看她顺从模样,心中甚是欢喜,他移步靠近,坐于舒媛身旁,便想拉舒媛的手。
“殿下,”舒媛缩了一下,故作镇定,“何必这般心急?你我二人还并不熟络,你这样,我可会害怕的。”
刘祯痴笑两声,悻悻收手,既是瓮中之鳖,还怕她跑了不成?他胜券在握,大可以慢慢来。
对待旁的女子,他恐怕没有这等耐心,面对这种绝色,那可就不同了,舒媛这娇柔可怜模样,怪惹人心疼的,他舍不得伤她。
瞧着她也并不算非常抗拒,若他温柔以待,说不定还能等到她主动攀附呢?
毕竟,他可是大衡朝的太子,这世上多少女子眼巴巴等着他宠幸,眼前这一位,当然也不能幸免,他也不屑于用强,那太没意思,他虽然浑,却也拉不下那个脸放不下那个身份做出那等恶劣之事。
“害怕?”刘祯笑笑,“姑娘不必害怕,我不过是邀姑娘上楼品酒聊聊天,姑娘何故怕我?”
说着,他看向桌上酒杯。
舒媛虽不信他说辞,但碍于情势,只能回以笑容,“是我出言不逊,殿下莫怪。”
“无妨,无妨……”刘祯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看得入了迷,“姑娘,不知姑娘芳名是?年方几何?家住何处?”
舒媛知晓骗不了他,只好如实回答,“回禀殿下,小女子名唤舒媛,今年应是二十岁了,家……我如今,住在瞻竹园内。”
“哦……舒媛,极好听的名字,与姑娘很配。”刘祯思索一会儿,他如今十六岁,竟小了舒媛整整四岁!但这也无妨,姐姐,自有姐姐的韵味。
他眉眼带笑,舒媛竟没住进将军府中,如此一来,往后他不是更容易相邀了吗?
那卿墨有什么好的?说不定哪天就战死沙场了,何况他手握兵权却持中立场,朝中也有不少人因为忌惮而想置他于死地,舒媛跟着卿墨,那便是朝不保夕。
跟着他就不同了,他可是要做衡朝未来皇上的人,若舒媛愿意一心一意对他,一生荣华富贵,他保证让她享用不尽。
一时思索,便入了神。
舒媛看他发呆,并未惊扰他,正竭力思索如何逃脱如今困境。
待刘祯悠悠回神,看她愁眉苦脸怯生生的样子,笑道:“姑娘,陪我小酌一杯,如何?”
说着,便取了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舒媛。
舒媛一口便醉,这种情形,若是醉了酒,岂不是任他宰割,这酒,是万万沾不得,她婉拒,“小女子不胜酒力,殿下莫要为难我了。”
“赏个脸吧,媛儿,若你愿意与我同饮此杯,今日,我便放你回去。”
刘祯不依不饶,舒媛僵持不下,最终只好缓缓接过酒杯。
她迟疑不决,刘祯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杯示意,定定催促着她。
“若我饮下此杯,殿下当真放我离开?”
“那是自然。”刘祯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舒媛蹙眉,“饮下这杯酒,我便离开。”
“嗯。”刘祯道。
舒媛看他一副绝不反悔的模样,却也不敢轻易相信他,她浅浅抿一口,随后将酒含入口中,假模假样吞咽了一下。
随后,起身向刘祯拘礼,便转身要走。
“等等!”
突然,刘祯叫住了她。
舒媛脚步一顿,莫非他看出她并未咽下那杯酒了?
“媛儿,若下次我邀你见面,望媛儿能准时赴约。”刘祯倒酒,饮下,动作不疾不徐,“若媛儿不来,卿墨御前抗旨拒婚却私下金屋藏娇的事儿,我便只好如实禀报我父王了。”
舒媛心中一惊!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为何卿墨从未和她提起过?
她神情恍惚,打开门奔逃了出去,楼梯处,她正正撞进了熟悉胸膛。
她仰头,紧张情绪瞬间放松下来,口中的酒也不自觉咽了下去,她看向他,来人不是卿墨又是谁?
舒媛一副要哭了的模样,颇为可怜。
卿墨皱眉,眼神之中蕴藏深深怜惜,声音低沉,“媛媛,他可是欺负你了?”
舒媛摇头,猛地抱紧了他,“将军,我们回家。”
卿墨轻轻安抚她,搂住她细腰的大掌却用尽了力,要将她揉入怀中,声音之中满满的杀意,“他欺负了你,自然不能这样轻易算了。”
“没有,将军……我不过被他逼着饮了一口酒,他没对我怎样,我没事的,将军,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去吧,好不好?”舒媛委屈极了,哀求他。
那人是当今太子,何况他还知道了卿墨将她养在瞻竹园的事情,若卿墨与刘祯因为她而产生隔阂,刘祯气急败坏跑到御前告庄,卿墨恐要遭受惩罚,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她不愿卿墨如此,她只想他好好的,永远陪在她身边。
卿墨见她极力阻止,意识到她情绪不对,心疼地叹了口气,俯身将她轻松抱起,沉默不言,冷着脸踏步往楼下去。
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半炷香前。
“公子,果然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震漾作中原人打扮,看着眼前向来心思诡谲的新任太子涂寒,说道,“兰须竟这么快便成为了我们除掉卿墨的强大助力,可汗知道了,定然大喜。”
他身前被称为公子之人,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对面所发生的一切,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看衡朝太子刘祯和兰须缓步向前,眼神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一声不吭,沉默地看着,只等坐山观虎斗。
十多年备受打压,不受父亲重视,族人任谁都能踩他一脚的日子,好不容易才从阴沟里拼尽一切爬出来,他绝不愿再重来。
说到底,还得感谢卿墨,杀了他的亲哥哥,击得他父王的军队溃不成军,如此,那高高在上的草原霸主可汗,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他这么一个角落里卑微求生的儿子。
可汗当年第一次注意到他,是怒斥他小小年纪心思深沉,为母亲报仇使计毒害王妃,善玩弄人心,计谋诡谲恶毒,如今还不是得靠他来除掉卿墨这个心腹大患。
涂寒看着兰须背影,见她穿着汉人服饰,只觉得她还是穿匈奴服装更为灵巧动人。
他还记得十多年前他被下人打骂躲在草原之上忍受着饥饿偷偷拭泪的时候,是兰须偷偷靠近他,将吃食递给他,为他擦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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