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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9. 岁月流年(196)二更 岁月流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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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流年(196)

寒冬腊月的,一人一个背包的赶火车。

候车厅内人山人海,就怕一个眨眼人就给走散了。金镞踮着脚尖四下里张望,那一排是自家这一趟的车次,在这个位置也看不清楚?他只能大声的问:“K489列车晚上八点发车的,在哪里排队?”

没法子,堵着想横穿过去都不行。好似就怕人插队一样。

学校里的同学并不是一起出发的,各有各的安排。反正车厢在一节,时间自己把控。

金镞一手拉着聂升航,一手扒拉人群。

那边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才拿着喇叭喊:“K489列车,这边。”

挤到最里面排队去了。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半小时,队伍已经排上了。金镞叫聂升航排到他前面,这才将背包打开,取出他自己的一件羽绒服,“换上我的吧!一出去就是站台……”风大雪大的,风往里窜。

聂升航犹豫了一瞬,还是赶紧换上了。他的衣服特别长,真的连脚腕都盖上了。

带行礼的坐行礼上,不带行礼的就这么站着。提前半个小时进站,我的天啊,孩子喊大人叫的。真就是被人群推着走的!找到车厢,以为就好上去了吗?压根不是的,有好些买了站台票想上车补票的人从这边上来。

然后等上去之后,东西放好,也看到有同学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可同样的,车厢里并不是都是学生。站着好些人呢,当真就是挤的满满当当的。

金镞和聂升航坐在车厢的最前面,别的位置都是面对面可以坐六个人,一边三个。他们这个最靠前,怕靠背挡路,所以一边只能坐两个人,对面是三个人。

他选了这个,不跟别人挤。

车都要动了,有乘务员过来,问过道那边的一个同学:“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金镞的?”

金镞听见了,赶紧应了:“这里——”

对方转脸看过来,“是金镞?”

对!是我。

乘务员低声道,“那你跟我来一下。”

金镞把包塞给聂升航,“里面有水,我去去就来。”

人走了,聂升航把包放在里面,对面的几个同学就有拿出扑克牌的,打牌打发时间嘛。这一玩开了,就有人讨论,说这次的主办方三生集团,“听说老总姓金,十年前到朋城开始创业的。他是工大毕业的,很牛一人。”

“我也听说了!我同学是北省工大的,他们学校都快成了三生的人才输送基地了。不过听说,凡是去了的,都基本留下来了。待遇特别好。”

她抽出两张十扔出来,“要么?”

人家扔出两K来,又开始说了,“早些年就几千万几千万的给老家捐,在北省特别有名气。”

“是知青?”

“不是!好像是知识分子家庭,北省师大得了一千万的捐款,别说盖一栋楼,学校都能重盖一遍。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聂升航:“……”

同学催促,“你要不要?”

聂升航这才回神,抽出两A甩出去。然后把牌合上,一张都不出了。

金镞回来的时候,牌也暂时收了。车厢里正有人组织唱歌联谊呢!远远的就听见歌声。他坐回去,把塑料袋的小包瓜子满车厢的扔:“都接着!”

不是学生的民工,他也扔,“大哥,拿着吧。闲着也闲着。”然后又招呼一个中年妇女,“大姨,包放在这里,你坐包上,挨着我。”

聂升航拆了包,把瓜子倒在桌上叫同学一起吃,然后用余光看金镞。

金镞把瓜子分完了,见聂升航老看他,他低声跟聂升航把事说了,“……本来叫我小姑给找了一间人家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人家也带我去看了。可不巧,刚好有一关系户,也正找人安置老人和小孩呢……”关键是里面一股臭脚丫子味儿,“我就干脆让了。这不,他们不好意思,瓜子给了一兜子。”

聂升航‘嗯’了一声,没多问一句。

这一路上,聂升航都在观察金镞。跟谁都能聊,跟谁都能处的很愉快。但有几点,怕是很为难他。第一,吃饭!火车上的饭,金镞好似一口都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在小站买了煮鸡蛋、烤红薯、这些东西硬撑着的;第二,他不爱去火车上的厕所,她看见他从厕所出来之后,在两个车厢的交接处干呕了好长时间;第三,他晚上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不舒服了就哼哼,一哼哼就贴人。明明睡前说好的,难受了趴在他的背上,可其实呢,她一晚上趴在桌上睡,他趴在她背上睡了一晚上。

一起来,迷蒙着大眼睛,揉啊揉的,揉完了就噘嘴,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才反应过来在哪。然后就听见他不停的碎碎念:“……冷死了……闷死了……难受死了……我的脖子……”

好容易把那一股子迷糊劲儿过去了,这就想起来了,然后赶紧扭脸过来,“脖子难受吗?”

聂升航忍着不去揉背:“……还行。”

“昨晚冷吗?”

晚上背上贴着个人,真的:“……还行。”

“不能开窗,人这么多,闷了吧?”

其实:“……也还行。”

金镞不停的扇着鼻下的空气,“早起不能透气,是不是不好闻?”说完从包里取了薄荷糖,他塞了一颗到嘴里,又塞了一颗过来,“缓缓。”

聂升航才把糖塞嘴里,金镞又起身了,“你看着包,我去餐厅买热牛奶。”

算了吧!凑活一下就得了。

金镞:“……你早起可以不喝热牛奶吗?”

聂升航就觉得好些人都在看他们:现在真不是谁都有早起一定得有牛奶的条件的。

她只能道:“那你去吧,要是没有就算了。”

然后人家去了,带了热牛奶,是那种整瓶装的,很干净卫生的那种。又买了一兜子各种的面包,也都是带着独立包装的,“你放包里,饿了就吃吧。这个是食品厂出的,很卫生。”

接着又是各种瓶装的饮料一兜子,“别喝水了,喝这个吧。火车上的水没烧开。”

反正这些东西的价格比火车篇的价格要高,且高的多。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位真的就是一大少爷。

那些刻意被忽略的事情,其实一直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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