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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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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噗噗”在笑。

……还有人乱咳嗽。

……她的拳头有点痒,这还是田豫之外第二个让她想套麻袋打一顿的自己人。

主公出来打了圆场,“好了,此为悬鱼私事,过后再议。”

陈群终于不输出负能量了,但他坐得端端正正的,扬起那个小下巴,还是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这必须得套麻袋打一顿。

曹操既然出言要放了张超,这边送俘虏和曹洪骸骨事就得赶紧安排起来。除此之外,陈珪还提了个醒。

“我今已与袁术交恶,”陈珪说道,“听闻自雍丘撤围时,放出风声,说要与民休息一年,此事不可不防。”

刘备的眉毛不解地皱了起来,“为何?”

“主公想一想,曹操北面是袁绍,自然不须防备。”

“不错。”

“东面是徐州,久战残破,自然也不须防备。”

刘备想了一下,“陈公是担心袁术有所动静?”

“若曹操将安置在南面的兵马慢慢撤回,以袁术而今的兵力,他是会先来取徐州,还是去同兖冀一决高下呢?”

刘备既然与袁绍和解,就与田楷公孙瓒的关系慢慢冷淡了,现下几乎算是没有盟友的。

因此只要袁术不想挑战极限,他就不可能先同曹操动手,而是一定会来寻刘备。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张超全家接过来,”糜竺最后这么说道,“有了张邈张超兄弟,吕布处或可无虞。”

究竟能不能无虞呢?这个大家谁也说不好,毕竟徐州现在就这么个情况,州内几个郡,豪强林立,想挨个打一遍地鼠还要看一看袁术给不给面子。

自雍丘至小沛有四百里路,张超带了男女部曲,家眷老幼,足足走了十天才走到小沛城外。但这也没什么,因为那数千青州俘虏走得比他们快不了多少。

张邈听说自己弟弟带着族人前来时,立刻便赶了去,要不是他仇恨值太高,实在不能再往兖州地界里进,他真是恨不得一路跑到雍丘去。饶是如此,这些日子几乎不吃不睡,形销骨立,一见到车队自地平线那一边出现时,还是“咕咚”一声就激动得昏倒了。

带着张邈族人去小沛的夏侯惇很显然没那么激动,他看到远远的一片“张”字旌旗时,便皱了皱眉。

“何必如此?”这位独眼将军冷冷地说道,“那些青州兵军纪废弛,轻易不能委以重任,不过白送刘备一个人情罢了。”

“千金买马骨罢了。”与他同来的这位青年笑道,“这一下刘玄德的地界上可算热闹了。”

独眼将军很显然没听懂这句话,“奉孝何意?”

“有吕布的并州人,有陈宫的兖州人,有臧霸的泰山人,还有曹宏曹豹的丹杨人,”奉孝说道,“岂不热闹?”

夏侯惇皱眉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些人而今都为他所用,”他冷冷地说道,“有什么热闹可看?”

“我小时候常看邻家的热闹,有那等大家族太过兴盛,兄弟之间还有几句龃龉,这些人各有乡音,竟能聚在一起,同为刘玄德所用,”郭嘉仍然心平气和,“如何不热闹?”

这一句话更加明显,几乎算得上图穷匕见。夏侯惇也并非愚钝之人,立刻转过头来看他。

“这难道也是主公之计?”

年轻文士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这是志才兄与主公所订之计,”他叹了口气,“只是不知以他而今病情来看,究竟能不能看到主公全据徐州的那一天。”

来徐州的兖州人并不是只有张邈这一支兵马,陈宫与许汜等也都带了些部曲过来。因此张邈那座营地一片忙碌欢腾时,陈宫这边却静极了。

“将军有千里之众,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今却守在这小沛之中,反制于刘备,不以鄙乎!”

吕布沉默地端起酒壶,摇了一摇,而后很是安心地倒出了最后一盏酒。

“我今能有小沛暂且容身,已属不易,此处是刘备地界,我又有何能为?”

他这位谋士立刻伸出手去,按住了那盏酒,“丹杨人虽多,但陶谦死后,非但不能为助力,反而刘备要下心思去提防;刘备自己的那些老兵,征战多年,早已疲敝;新招的徐州兵,又不堪曹操一击!以疲敝之兵,帅孱弱之众,还要如此提防丹杨兵,刘备怎称得上一州之主?!”

吕布一瞬间睁大眼睛,“……公台?”

“若坐视刘备将张邈张超兄弟收入帐下,再待他将徐州诸事一一收拾分明,将军岂不错过良机?!”

陈宫说得有些激动,那盏酒在他的五指下便微微晃了起来,荡出了一点酒液,让吕布看了很有些心疼。

他这几日浑浑噩噩,同严氏争吵了数次后,索性也不回家中,要么在营中,要么去哪个偏将家里作客,现下又在帐中被陈宫逮住,竟然同他讲起这样的事!

“小陆与我交情深厚,”吕布闷闷地说道,“这样不义之事,如何能做?”

“将军要取的是徐州,又不是陆廉项上人头,”陈宫徐徐善诱道,“刘备仁义,难道将军便不能仁义么?待将军夺了徐州,难道将军会亏待你的弟弟,会亏待小陆将军么?”

这话说得无懈可击,让吕布出了一会儿神,于是也就没有注意到帐外的脚步声。

张邈张超兄弟终于得以团聚时,这位因“以财救人”而闻名,被称为“八厨”之一的豪杰泪如雨下,领着弟弟与族人千恩万谢地与刘备行了大礼,私下里又好几次登门拜访过陆悬鱼。

……就是带来的礼物很不对劲。

“贤弟的人品,我最是信任不过,”张邈如此推心置腹地说道,“你既不爱金帛,又不看重名爵,可见心性高洁,少年时略有孟浪,无伤大雅。”

她听得不是很明白,觉得张邈这话说得遮遮掩掩的,于是试探性问了一句,“孟卓兄以为我怎么孟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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