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林羡清顺手把窗户关严实,“又生病了还是感冒没好全啊?不舒服的话请假吧。”
温郁轻抬起眼,斜睨了她一眼,嗓子有点哑:“院子里的蝉总叫,我没睡好。”
他把抽屉里的算盘拿出来,语气很无所谓:“没什么大事儿。”
林羡清信了。
但感觉他总是在受伤,要么是身体上的,要么是精神上的,好像没有几天是很有活力的,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她想了想,把脑袋凑过去,邀请他:“过几天我过生,你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祝元宵、李欣怡还有我的几个朋友都会去,你也不用觉得尴尬。”
温郁抿紧唇,好久以后才憋出两个字:“不了。”
“为什么啊?”她追问。
她的朋友都会去,都是群年纪差不多的人,应该相处得来。
实际上林羡清只是想让温郁多在人堆里待一待,说不定能被感染一下,开心点儿,别这样每天都神色恹恹的。
但如果温郁生性不爱热闹的话,林羡清也不会强求,他觉得一个人待着安静舒服的话,她也不想自作主张地去打扰他。
她叹气,“你不方便的话算了。”
温郁唇角绷了下,他突然张了嘴,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能说出口,上下唇抿得发白。
他放弃般地回了个“嗯”。
林羡清学着他把背脊往后靠,歪了头盯他,又问:“那你介意我去你家再过一次生吗?”
温郁直接怔住,很缓慢地扭头跟她对视,小姑娘眼底亮晶晶的,眼睛弯得像月牙。
“因为你好像总是不太快乐的样子,我的快乐很多的,快溢出来了,分你一点儿吧。”
她两手撑在凳子边缘,身体左晃右晃的,鬼灵精一样。
“温郁,开心一点嘛,我想看你笑。”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慌张说:“跟嫖不嫖你没关系啊,我就是很单纯地,想让你快乐。”
温郁一直看着她,好久才撇开眼,手指轻轻拨动算盘上的珠子,但注意力好像丝毫不在算盘上。
他的声音终于轻快了些,“随便你来。”
上课铃响了起来,拥挤的教室挤满了人,黑板上的粉笔灰四处浮动,讲台上的刘老师举着算盘讲得唾沫横飞。
林羡清撑着脑袋,一堂课听了一半,走神了一半。
但她一下课就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走神了。
珠算班的大门被拉开,穿白汗衫的老头终于进来,喊着林羡清的名字。
林羡清站起身来,想出去,却发现温郁正侧着身子看向门口,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老爷看见了林羡清,也看见了温郁,他一贯古板的神色凝滞住,很不自然。
林羡清毫无察觉,她把温郁喊回神:“让一下,我出去拿东西呀。”
温郁堪堪回神,低着头给她让路。
他再没抬过头。
第20章 珠算(含入v公告)
◎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问?◎
拿东西的时候林老爷的脸色有些奇怪,林羡清问他怎么了,他鼻间叹出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没事儿,看你同桌那小伙长得挺好。”
他摆摆手,说着事儿很多要走了,然后就下楼了。
林羡清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他几乎从未夸过一个人长得好看。
回到座位上后,她注意到温郁一直低着头,眸子压得很低,表情很低迷。
“怎么了,手疼?”她下意识问。
温郁恍惚间回神,紧抿着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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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日在夏天最热的那天,空气着了火一样,热浪一层一层地滚来,林羡清用力关紧房间的窗户,把空调的温度下调一度,冷气化形,喷在客厅的桌子上。
林老爷从厨房把最后一锅菜端出来,拿了把有点生锈的剪刀把蛋糕盒子拆开。
他买了个很小的蛋糕,水果夹层,因为林羡清平时不怎么吃奶油蛋糕这类东西,林老爷也看不上这种新鲜玩意儿,沾都不沾,所以每年生日林羡清的蛋糕都比较小,够分几个街坊就行。
客厅的桌子旁就只有林羡清跟林老爷两个人,吃完饭后,老头把蜡烛拆出来插上,还很有仪式感的让她许个愿。
空调的冷气打在林羡清脚上,有点凉,她缩着脚许愿。
说想成为亿万富翁,说想要林老爷活到两百岁不要死,说希望神明在上不要觉得她太贪心,因为她什么都没有才许下这么多愿的。
吹灭蜡烛,她把蛋糕切分成几块,准备给有来往的邻居送去。
她一边穿鞋一边冲客厅里的老头喊:“我给我朋友送个蛋糕,待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您先睡觉去吧,别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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