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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会儿后,林羡清把背脊往后抵,尽量让语气浑不在意:“上学又不是一件多高兴的事儿,我就不爱上学。”
因为当时总是被人嘲笑,就仿佛成绩不好的人就不可能是乖小孩,林羡清真的对自己的高中生活没多怀念。
“我蛮讨厌上学,平时念分时总是倒数,考试完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平时看着那些天之骄子们被表扬,照片挂在学校荣誉墙上,我只能看着,虽然最后我成绩提上去了,但是还是没人看得起我。”
林羡清低了头,声音没什么所谓,看着黑板旁边的一系列奖状,什么“进步之星”“单科优胜”“学习标兵”,她后来每次都能挤上那个名单,只不过没人说过她很厉害。
突如其来的,空荡的教室里响起了格格不入的掌声,温郁侧过身子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染上晨起的熹光,他很轻地开口:“我看得起你,你在我心里是世界最伟大的人。”
那神情特别认真,温郁好像很少有敷衍的时候,一颗真心经过层层包装才敢拿来送人。
林羡清被逗笑了,她撑着身子走到黑板前,在那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前面加了前缀。
——温郁和林羡清,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林羡清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粉笔灰,摇头晃脑地笑:“都要成为伟大的人啊,温郁。”
即使以后不在一起,我也要用伟大来祝福你。
其实她一点也不伟大,温郁觉得她伟大,大抵是因为喜欢她。
所以,是爱伟大。
作者有话说:
留评呀!全订者炸红包!
ps:温郁不是辍学!他读完了的!
第34章 珠算
◎第一个吻,至少要给真心喜欢的人。◎
温郁晃了一下神, 眼睛清浅地阖动几下,好看的眼睛里酝酿出笑意,他轻声应了:“好。”
清晨的阳光从破败的窗棱里射进来,在覆了灰的课桌表面交错, 夏天接近末尾, 蝉已经不叫了, 只有风在疾跑, 把脚步声遗忘在楼下的树丛里。
林羡清的手背覆上一点温凉,温郁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背上, 空寂无人的教室里,他们默不作声地将十指交缠, 指缝贴着指缝, 仿若这样就能把全部的心绪传达。
一下又一下,林羡清听见自己心如擂鼓。
在耳膜几乎被心跳声占满时, 她听见温郁问:“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吧?”
林羡清慌乱地点头, 想站起身但左手又被桎梏着, 温郁扯住她说:“抱一下我吧同桌,你还没抱过我。”
她怔了一瞬, 想着她明明就有抱过,上次在他家就抱过。
但是听着他嗓音怪委屈的,林羡清还是抬了右手, 上半身前倾, 环住他的脖子。
少年脖颈也修长, 像天鹅一样细白, 把下巴抵上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皂角香, 林羡清眨了眨眼, 嗫嚅着:“真肉麻。”
温郁喉咙里闷出一声笑, 他抬眼,看见在被拉开的窗帘外,藏了几个人影。
路过的学生看见这教室里有人,躲在窗边偷看。
也许这在他们的青春里并值不得什么,不过是在一个废弃的空教室里,看见两个人在偷偷地拥抱,那是一个在少年时代不被允许的、亲昵到极点的拥抱。
下楼时,两人一前一后,手指勾在一起没松开。
半路碰见了老师,在早读声的掩盖之下还能听见她喊着:“那两个人干什么呢!手都拉上了!”
林羡清有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她使劲把手往回缩,温郁却默默攥得更紧,指腹蹭着她手心,给她写了个“人”字。
大脑空白的一瞬间,耳膜还在工作,温郁跟老师解释:“我俩不是学生,混进来玩儿的。”
那老师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没事儿跑学校来玩儿什么?出得去吗你们?”
她视线落到林羡清的校服身上:“出去的时候找你以前的老师开个假条,不然门卫不会放人的。”
老师再也没说什么,转身的时候该嘀咕着:“刚毕业就谈了恋爱,现在人速度真快。”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林羡清抱怨:“都说学校里没什么好玩的了。”
温郁抬了另一只手很轻地拍了下她的后脑勺,浑不在意:“当个纪念。”
至少一起走过林荫道,是不是也能算陪她走过一段青春?
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静了下来,只有汽车的鸣笛声,但不至于像大早上那样堵。
这个小镇值得一去的地方太少了,根本找不出什么适合恋爱时去的地方。
最近小镇一直在兴建,还下施了翻新计划,估摸着一批老房子都要被拆迁。
西郊还新建了个公园,好歹终于找到一个去处。
但约好去那儿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儿了,中间几天都是林羡清去温郁家里待一会儿,每天中午去,温郁坐在桌案前翻她看不懂的英文书,林羡清就躺在他的腿上看电视剧或者动漫。
很偶尔的,她会突然窜起来,脑袋从温郁两臂之间挤出来,指着他书上的单词问是什么意思。
无论多少次,少年还是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但又默默缩紧两臂,环抱住她,然后偏头为她解释。
这种时候一般是林羡清待得无聊了,故意捣乱的。
温郁也不恼,每次都顺着她,久而久之他也觉得好像太沉闷了一些,偶然听到隔壁遛弯的大爷提到西郊的公园,就想着至少多出去几次。
每日她来,温郁都会采撷几朵树上的石榴花,放在桌案正中间,但当天下午他准备出门时去树下一看,石榴树已经被他揪秃了,不见一点儿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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