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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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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漆黑,又夹着满街亮起的灯火,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他说你很可爱。”

林羡清一直认为这个词对应的是“幼稚”,她不太喜欢,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出国有点激动,自己好像确实是兴奋过头了。

她坐回去,安安静静地把手搭在膝盖上,想起了什么又扭头回来问:“那你呢?你回了他什么?”

温郁的手指蜷了一下,低下的睫敛住暗色的眸,他错开眼回答:

“没什么,就说‘承蒙您夸奖’这类的。”

林羡清没怎么怀疑,这类聊天好像也只能这样回答,她轻点几下头,视线又回到窗外,只是克制了不少。

旁边的青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了几圈腕上的表,眼一直垂着,辨不清情绪。

“你们是夫妻吗?您的妻子看起来很可爱。你们应该生活得很幸福。”

——“谢谢,我们相爱五年了。”

回复的时候温郁看见夹在内衬领口的窃听器,有一瞬间他想直接扯出来扔掉,但是又克制住了,现在还不可以。

温郁单手撑在窗户旁,撑住下颌,他扭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落下的小雪。

俄语,应该没什么关系。

据他所知,温执不会俄语,听见了也没什么。

青年的肩膀一瞬间塌下来,逃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就好像牵制提线木偶的细线被这样的远距离拉断,温郁觉得轻松。

订的民宿远离喧嚣的街市,林羡清推开大门发现楼底下环住了一片很大的草坪,草坪上沾了点儿白色的雪,民宿的主人一家都聚在门口,很和蔼地看着他们。

林羡清拎着行李的包朝他们鞠躬,然后拉着温郁的衣角想让他快说点什么。

温郁跟他们相谈甚欢,林羡清一脸懵地站在温郁旁边,抽了个间隙小声问:“你们说的什么,他们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啊,”他漫不经心拖着调子发出个感叹词,然后微微低头瞧了她一眼,冷淡的眉眼染了雪,有种不谙世事的感觉,用好听的嗓音说着,“他们说你可爱。”

林羡清很慢地皱起眉,她一脸怀疑,嘴唇嗫嚅几下:

“我感觉你在诓我。”

作者有话说:

那个,从来没求过地雷营养液什么的,地雷就算了,营养液能不能投个几瓶呀!参赛没有票呢(戳手指.jpg)

第51章 珠算

◎他早就被你捂热了。◎

俄罗斯这边的晚餐必备沙拉和土豆, 这民宿是一家人开的,子孙三代都住这儿,房子占地不大但好在楼层够多,楼建得够高。

晚餐的时候女主人点了壁炉, 暖融融的火在壁炉里燃着, 整座房子里都充满了暖意, 林羡清在里面坐了一会而就发现头发变得潮湿, 应该是头上的雪化掉了。

湿软的头发黏在后脖颈很难受,林羡清一边吃饭一边抓头发, 女主人看见后很好心地给她拿了个皮筋来,他们人都很热情, 不停地往林羡清盘子里夹菜。

其实她吃不了那么多, 但是因为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能硬往肚子里塞, 吃到最后只能强颜欢笑。

桌上还坐了两个小孩, 哥哥是个捣蛋鬼, 把挤出来的番茄酱往妹妹脸上抹,小女孩大叫着四处逃窜, 一点儿都不怕生地抱住林羡清的腰,脸上的番茄酱蹭在林羡清的衣服上。

因为壁炉比较够劲,屋子里热腾腾的, 林羡清就把外套脱了, 现在只穿着内搭的一件白毛衣, 小女孩脸上的番茄酱蹭上去就很明显, 但是林羡清一低头看见金发碧眼的小孩子一副无辜样, 还瘪着嘴指责哥哥, 她的心一下子软下来。

女主人很惊恐地把孩子拉到一边教育, 然后对着林羡清说了几句话,她听不太懂,但是也能猜到对方应该是在道歉,于是用英语回复她说没什么。

一顿晚饭草草结束,林羡清抽了几张纸擦着衣服上的番茄酱,但是干擦肯定是擦不干净的,只能换下来洗掉。

女主人带着林羡清去了楼上的房间,房间的床很大,看上去软膨膨的,床侧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映着屋外簌簌落下的雪,能看见很漂亮的雪景。

林羡清靠在落地窗边看了一会儿,因为身上脏脏的,干脆就想进浴室洗澡,结果半天放不出热水来。

她在这方面有点强迫症,睡前一定要洗澡,不然根本睡不着,于是林羡清咬咬牙,干脆冲了个凉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牙齿都冷得打颤。

浴室的门被拉开,林羡清裹着睡袍颤颤巍巍地从浴室里出来,迎面被人裹上一件大棉袄,她一抬头看见了温郁。

他的外套已经脱了搭在房间的椅背上,屋子正中间搁着他的黑色行李箱,靠在她的行李旁边,大有在这里住下的趋势。

也许是冷得大脑都冻住了,林羡清半张脸都埋在他盖过来的棉袄里,有点没反应过来情况,怔然地眨了好几下眼睛,说话声闷在棉袄后面:“这是我的房间。”

温郁垂眸盯着她,少女眼睫上还有未干的水渍,衬得眼睛湿漉漉的,半个身子都被他包在棉袄里,连手都伸不出来,就那样扬着眸子乖乖看他。

他伸手拉好棉袄的拉链,缓声告诉她:“这里也是我的房间,主人家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就只空了一个房出来。”

他说得隐晦,到底没把那个词说出来。

林羡清反应了好一会儿,她又扭头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连张沙发都没有,除了床就是圆桌和椅子,她总不能让温郁在桌子上趴一夜。

也就是说,他们今夜要睡在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

落地窗外雪还在下,偶有几片雪花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然后无声无息地坠落,只是刮风的声音有点大,林羡清在风声里走向床边,然后坐下。

“那……你睡哪边?”她有点犹豫地问,声音越说越低。

说到底这是一件挺不好意思的事儿,孤男寡女共睡一榻,况且他们现在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房间里连个地铺都打不下。

此时已经将近零点了,温郁站在圆桌旁边低头漫不经心地摘了腕表,青年的背脊骨感,站立的时候挺得笔直,只有颈椎因为低头的动作而稍稍弯曲,额前的漆黑的发稍稍有些耷眼,温郁将表缓缓放在桌面上,闻言后沉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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