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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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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并不是王位的唯一人选,他只是萧葭权衡之下最好的人选。即使萧葭不在乎朝堂上的事,也无心摄政代权,可不代表萧家没这种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种想法。

“难道郁儿,你有心上人?哀家不是那些个不懂事的婆婆,要是你在洛泉的时候遇见过喜欢的女子,哀家也不反对你把她带进宫里?”

谢郁的双拳紧握掌心被指甲掐出深红的血印,他不是不知感恩之人,但他厌恶受制于人。

“太后,您也知道我记不得洛泉那里的事情了。”

萧太后饮了一口茶,看来当初小德子找的人技术还真不错,她这些年里里外外试探了多次,谢郁应该是真的忘记了。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声音越发慈祥,也愈发不容人拒绝:“那就好,既然如此,咱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八月是个好月份,不冷不热,到时候秀女们来到宫里,也好教养。郁儿,你说如何?”

“太后说的是。”

萧太后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淡然开口:“古往今来,帝王若想加固自身势力,不可避免要拉拢一些朝中大臣;而那些大臣想要深受帝王重视,也肯定要讨好帝王,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亲戚,荣辱共进。郁儿,你说要如何同时满足帝王和大臣的要求呢?”

谢郁咬着牙,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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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接近尾声,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欢。饮酒作歌,投壶射覆,飞花传令。

俞修樾眸子发亮,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但是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将一把扇子赠与闻瑎道:“扇结善缘,扇始善终。闻兄,在下俞修樾,字叔思,家住西丹固南,可否与你做个朋友?一辈子的好友。”

他有些害臊地扯了扯衣襟:“在下家底不厚,但好在手巧,这扇子乃我亲手所做。交友投分,切磨箴规。某自以为和闻兄意气相投,不知闻兄意下如何?”

闻瑎连忙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立马站起来,颇为郑重地接过这把折扇,上面朱红色的流苏在风中摇曳。

她对着俞修樾浅笑:“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俞兄,何必自薄,我们早已是友人。”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奉上,晚上还会有一章哒~

第20章

四月七日的琼林宴过去,闻瑎还来不及休息,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四月十日,赏赐银两和衣料,让新科进士去定做各自的官服。四月十三日,诸位进士上表谢恩。四月十四日,在状元徐令孺的带领下,诸位进士到孔庙行释褐礼,易顶服。接着便是在国子监立碑,将太兴元年进士三百余人的姓名雕刻于石碑之上。

四月十七日,吏部选官。

穿着青色官服的男子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下,人高马大,古铜肤色,眉眼如刀锋,古朴肃杀之意扑面而来。只是手里拿着的两包板栗,配上他脸上挂上的一抹笑,怎么看都凶狠不起来。

“小瑎,这里!”

俞修樾向闻瑎挥手,“我比你早出来一刻钟,刚好看到前面路过一个卖板栗的老媪,便追上去买了两包。喏,还烫着呢。”

他呼了呼手,脸上露出傻笑。

闻瑎接过来,对着他说:“叔思,你也太细心了,我正好肚子饿了,谢了。不过,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我闻瑎就好。你不过比我大上几岁,也算得上是同龄人,你加一个‘小’字,倒显得我是你的侄孙了。”

俞修樾脸上的笑容收敛,垂下了头:“我以为这样叫能显得我们俩更亲近一点,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叫了。”

闻瑎眉毛一皱,怎么露出这种表情,不就是一个称谓,她只得无奈道:“随你吧。”

话音刚落,眼前这人的脸上立刻又挂上了笑容。

说来也神奇,俞修樾不笑的时候就好像肃杀的将士,浴血沙场,狠厉无情;可他一笑起来,周身气质便全变了,约莫就是从狼变成了大型犬,一下子温顺起来。

俞修樾心里的小人在开心地蹦跶,果然,小瑎吃软不吃硬,他真是个计划通。

闻瑎随手剥开一个板栗扔进嘴里,这板栗可真甜,一会儿要问问叔思那卖板栗的老媪长相如何,以后她碰见了定要多买一些。

俞修樾眸中浮现出满意的神色:“小瑎,等授翰林庶吉士后,你打算干什么?是直接上任,还是回乡。”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回家,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

俞修樾点点头,这个答案他已经猜到了。

闻瑎反问:“那你回去吗?”

俞修樾笑了一下:“我当然也要回家。”

接着不经意地随口挑起他想问的话题:“现如今官员越来越多,官舍的建制远比不上官员的增长速度,那些建好的房子可没有我们的份。那,你回来之后打算住在哪里?”

闻瑎好像才想到这个问题,脸上带上了几丝疑惑:“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俞修樾:“到底我还是比你大上几岁,小瑎,人情世故你还是懂得太少了。难道你敢说你在原来租住的地方没有几个相熟之人。”

闻瑎似乎抓住了什么点但还是搞不太懂:“叔思,人本就是群居动物,即使我不擅长与他人交往,但在北区住了一年多,的确还是有几位熟识的。但有又如何?”

俞修樾听了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扑哧一笑,双手抱在脑后,带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他笑时的神色又完全不同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不计其数,但芝麻大小也是个官。你说,小探花,要是你周围的邻里邻居遇见了什么困难,走投无路投到你身上了,你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是到时候你真的不帮了,啧,京城这种地方可没有秘密,你的名声可就不好啦。”

闻瑎听俞修樾抽丝剥茧地分析了一通,这才意识到刚才她说的话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

她重新打量了一遍俞修樾,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随后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好吧,我说错了。那你的意思是?”

俞修樾见她终于问到正题上,眼睛闪闪亮亮:“既然官舍不足,那不如我们合租一间更大点的私舍,到时也好彼此互相照顾。”

闻瑎表情一僵,这提议看似很好,但是前提是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这十几年她都是以男人的身份过来的,而且也习惯了学会了如何更好地扮演一个男人。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早晚朝夕相处,不免会露出马脚。

她虽然平日里足够小心,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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