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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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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那串佛珠最后戴在了闻瑎手上。

萧夫人的抽泣的声音还在耳畔,她刚才伤心过度,已经晕厥了一次了。即便她如此伤心,但是却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绝对不容许大理寺解剖萧博崇的尸身。

从萧博崇去世到现在已经快要三个时辰了,他的尸体已经僵直发硬,并且出现了明显的尸斑和尸臭。

萧夫人已经吩咐人将棺材抬到了屋外,打算将自己的夫君抬入棺材内,而非如此不雅的暴露在外面。

但是袁瞻却一口回绝了萧夫人的请求。

若是站在萧夫人的立场上,也不是不能理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生下来便如何离去,完完整整,入土为安。解剖是前朝才出来的,不过一百来年的新鲜物,对于现今任何一个死者来说,开膛破肚,死无全尸都是一等一的奇耻大辱。

只是,萧博崇身份不同于他人,作为皇太后的兄长,皇亲国戚,绝对不能含糊过去,必须要查明死因。

沉默着,无人说话。

大理寺的官员站在袁瞻身后,不敢抬头与萧夫人对视。唯有袁瞻和在他身后的闻瑎,此刻的表情依旧正常。

萧夫人站在萧博崇尸体的前方,萧家的小厮跟在她的身后,拒绝大理寺的任何官员接近。

“各位大人,我夫君今日不幸意外去世,为何不能让他入土为安,死后还要造人剖尸,老身已经足够悲痛,还望各位不要给我难堪。”

她看似是在对在场的大理寺官员说话,不过任谁都清楚,萧夫人需要说服的对象只有大理寺少卿袁瞻一人。

袁瞻淡淡道:“萧夫人的痛苦在下清楚,只是夫人又是如何断定,萧国舅就是意外身死,而非他人有意谋害呢。”

萧夫人不说话了。

闻瑎看着对峙的两人,方春明说得的确没错,今日她的确眼界开阔了。

只是她今日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不给力了。闻瑎抬起手腕,又轻嗅了一下手中的佛珠,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幸而现在已经好太多了,闻瑎盯着手里的佛珠,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好吧,前几日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戴了,没想到今日又戴上了,还是袁瞻手上的那串佛珠。

闻瑎心中残存那些不满也早就消散了,虽说袁文璲此人恶趣味颇多,但是今日自己的确又欠他了一个人情。

不过,这依旧不能阻止闻瑎继续看好戏,她那双眼里满是好奇之色,萧夫人是皇太后的嫂嫂,袁少卿是皇后的亲哥哥,啧,也不知道到底最后谁会让步。

不过,不得不感叹一句陛下真是英明。毕竟若不是袁瞻,任谁来都不可能压得住萧夫人。

想到谢郁,闻瑎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怎么又纠结那些陈麻烂谷子的旧事,真是的。

闻瑎狠狠吐槽了自己一番,又继续观察着萧夫人,虽说萧夫人神情动作满是悲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闻瑎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

萧夫人的妆很美,明明刚才哭成那般模样,脸上的妆容牢固的仿佛用胶焊上,但是据她所知,这个时候的化妆用品,除了眉笔里加了少许油脂能防水之外,米粉和胭脂的防水功能并没有那么好吧。

莫非萧夫人哭累了休息的时候,又偷偷补了妆。那萧夫人也未免太注意仪态了吧,闻瑎被自己这个脑洞大开的想法惊到了,她蹙着眉琢磨了一会,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好像,她的猜测似乎有那么一些依据。

萧夫人或许就是不想留给外人不好的一面,但是在萧博崇身死的时候还这般在乎自己的外表。那萧夫人,真的有她所说得那般爱自己的夫君,真的有她表现的那般悲痛欲绝吗?

但仅仅这点也不足以证明萧夫人有什么嫌疑,毕竟豪门世族,表面夫妻,双方彼此不和的并不在少数。

但是萧博崇只娶了萧夫人一位,对外一直是一对恩爱夫妻的形象。闻瑎抿了抿唇,算了,她搞不太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也不能毫无凭据无端妄自猜测。

萧夫人搀扶着旁边丫鬟的手,有些歇斯里地地怒吼着,只是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了,“萧博崇乃是当今太后的亲兄长,没有太后的懿旨,我看你们谁敢解剖我的夫君。”

说完之后,萧夫人或许是再也受不住了,又晕了过去。

萧家的下人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袁瞻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见什么动容之色,他对着一旁的管家说道:“萧管家,等萧夫人醒了,代我转告她。既然她如此要求,那便如她所愿,七日之内,我会再来。”

“告辞了。”

-

大理寺的官员接连离去。

闻瑎站在方春明的马车前,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观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坐这辆马车了。

闻瑎明显拒绝的表情惹得方春明接连叹气,不过他似乎也清楚自己的车技没多少人欣赏,摊了摊手,“行吧,那我就自己回家了。闻评事,你一路小心。”

闻瑎回礼告别,心里吐槽,就算在下不知道方寺丞您不安好心,宁愿步行,也不想再遭一次马车的罪了。

萧家大门面前的灯笼依旧很亮,只是再往前看一看,街上便是一片漆黑了。

萧府占地很大,但是却在皇城的边上,离闻瑎的住处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过此时距离宵禁还有半个时辰,若是脚步快一点,可能也不会被被夜巡的士兵逮到。闻瑎舒展了一下筋骨,这天还有点冷,走回去权当热热身子了。

自从徐府那一日之后,这几天她都在躲着袁瞻,不过,闻瑎扬起手腕,这檀木手串明日还得还给他。

闻瑎揉了揉头,人情太难还了。

还有今天这案子,陛下虽然让封锁消息,但是该知道估计都知道了。

闻瑎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入了哪个局里,但她无疑已经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了。

走过街角,闻瑎看到了路旁停着一辆的熟悉的马车,袁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她站在马车前有些犹豫,突然,里面伸出了一只手把她拽进了车里。

“先去官舍。”袁瞻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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