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2)
柳文惠尝到了甜头,开始处处模仿昔日长姐的衣着,颜色、配饰,甚至连做的点心都是在模仿。
就像今日,柳文惠来之前在袖子里藏了一块面纱,进屋后就戴上了。她知道,自己的一双眼睛跟长姐最像。
果然,她进屋的时候秦孟仁盯着她看了好久。随着年岁的增长,柳文惠跟离京时的柳翩翩越来越像,身高、胖瘦,特别是那双眼睛。面纱将眼睛之外的面容遮住,相似的衣裳,看的秦孟仁忍不住提笔又开始作画。
柳文惠看着画上的人心里十分得意,只要她慢慢下功夫,早晚他心里会有我的。
自从秦孟仁成了幼帝最依仗的人,柳文惠越发觉得他了不起,心里甚至觉得姐姐没眼光,宁可嫁给一个莽汉也不肯要这样出色的男儿。
秦孟仁的画画了一大半,柳文惠以为他会把自己的面纱也画下来,哪知秦孟仁今日没有画面纱,他原原本本将柳翩翩画了下来。
柳文惠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敢说什么,他现在是帝王心腹,赵雅兰见了他都不敢随便说话,更别说柳文惠了。
秦孟仁画完画之后将笔放下,轻轻吹了吹半干的画,然后双手捧起画仔细欣赏,面带微笑,目光柔和。
柳文惠感觉自己的心里酸的能拧出汁来,可她只能继续陪着笑。
秦孟仁看了一会儿画之后,忽然侧头看向柳文惠,目光冷清说了她一句:“以后不要总是笑,你是武安侯嫡出孙女,要有你自己的气度,见人就笑,有损威仪不说,也有负你的名头。”
柳文惠心里就更委屈了,秦孟仁这是让她学柳翩翩,清冷一点,端着一点。
秦孟仁不管柳文惠怎么想的,又放下画:“你回去吧,这几天好好练字。还有,莫要再去见你娘,让我知道了,我就送你弟弟去西北。”
柳文惠轻轻回了个是,行个礼就走了,秦孟仁眼神都没抬一下。
柳文惠刚出了门,就看到正房廊下赵雅兰的丫头站在那里看着她。丫头眼里都是嘲讽,仿佛在笑话柳文惠只能当个替身,结果还当得不伦不类。
柳文惠垂下眼眸,转身就走,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好歹有了个姨娘的名分,等以后她有了一儿半女,在这后院里,赵雅兰也不一定就敢明着对她怎么样。
柳文惠才走没多久,外头有人来报,吏部有人来寻秦孟仁。秦孟仁将那幅画卷起来放到抽屉里,径直去了前院。
秦孟仁一走,赵雅兰挺着大肚子出了正房门,抬眼看向东厢房,秦孟仁从来不让她进书房,可她知道,他总是在里面画那个女人。
赵雅兰看了一眼书房门后收回了眼光,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心里又高兴起来,任谁也无法动摇她的地位。
前院书房里,秦孟仁听到对方的问题后笑起来:“大人,家里的姬妾不应该交给正房太太吗,难道您打算直接送到西北给蔡知府?”
来人哎呦一声:“还是秦大人想的周到,我们都想左了,居然进了死胡同,秦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回去安排。”
打发走了来人,秦孟仁直接留在前院书房没回去。自从赵雅兰有孕,他就独自一人住在前院。赵雅兰要给他两个丫头,他不要,像个和尚一样一个人过。
吏部官员动作很快,四个美人当天晚上就送到蔡家去了,交给了蔡知府的正房太太。
蔡太太看到四个美人后恨得牙根痒痒,跑去找孙振雷的太太---承恩公夫人诉苦,我在家里辛辛苦苦孝顺公婆,却被人这样打脸。都是赈灾,旁人升官,我家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就得了这么几个玩意。
孙家也不高兴,自从幼帝登基,秦家渐渐不受控制,这次秦孟仁居然公然给蔡知府小鞋穿。幼帝知道什么叫投其所好,还不是他这个先生教的,偏偏孙太后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情。
孙家去找赵家,让赵家约束一下女婿,哪知赵家人还没开口呢,赵雅兰先拦在前面。再者,赵家内心里不一定就愿意约束女婿,女婿出息了,赵家肯定跟着沾光。孙家出息了,赵太太只是一个堂妹,能沾多少光。
就这样,秦孟仁在几大家族中异军突起,且他只对幼帝一人忠心,什么孟家赵家,他一概不理,而幼帝也对他很好。
故而蔡太太的哭诉一点用没有,孙太太劝了她一番,回去后蔡太太就把几个没人打包送去了西北,让那个老不修丢一丢脸!
圣旨比美人先一步到西北,谢景元是在家里接的圣旨,接完圣旨后给来人封了个大红包,他要留来人吃饭,但对方火速走了,说是要去下一家。
谢景元看着手里的圣旨发笑:“看看,这些势利眼,知道我们不得孙家和太后喜欢,连顿饭都不敢吃。孟将军比我官大,他们不先去孟家,偏偏先来我这里,看来就是故意的。”
柳翩翩接过那一封圣旨看了一眼,然后塞回给谢景元:“恭喜谢大人,又升官了。”
谢景元把圣旨塞给旁边的尘扬:“去打听别家都得了什么。”
说完,他一手搂着柳翩翩的腰,将她往后院带去:“晌午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走走?总是在家里多无趣,天暖和了,我们去买点花儿吧。”
柳翩翩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她每天睡觉、走路都有点吃力。孩子一脚就能给肚子踢个鼓包,经常把谢景元惊到。
柳翩翩走路的时候身体微微往后仰:“你等会儿去打听打听,看看别人家都得了什么赏赐,我备些礼。”
谢景元撇撇嘴:“这皇帝真小气,也不赏点金银。”年前买那十万斤粮食,后来又买布匹棉花,帮百姓修建房屋,花了谢景元不少钱,虽然不至于彻底穷了,但没有以前那么宽裕。
柳翩翩笑道:“不要急,等过一阵子庄子上又会有收成,你怎么财迷起来了?还说我是个官迷。”
谢景元哈哈笑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要养家糊口,可不就得财迷。官迷有什么用,升官又不能发财。”
柳翩翩笑道:“这就是谢大人没见识了,都说千里为官只为求财,你居然说升官不能发财。”
谢景元哼哼两声:“我要是那姓蔡的我就能发财,军中那么多供奉,哪个不能伸手。除了孟大人给我的,我可从来没要过一针一线。”
柳翩翩悄悄看了看四周然后问道:“军中难道油水很大?”
谢景元把她带进屋里后小声说道:“怎么说呢,我一个新来的肯定要守规矩,独占了三个上好的大营已经让很多人不满意了,要是再挡了人家的财路,我不得被大伙儿撵走。就说上回我带回来的那两千多匹马,你知道最后上报给朝廷是所多少?只有八百,剩下的都分了。”
柳翩翩有些不高兴:“你辛辛苦苦带回来的东西,这些人倒是好意思伸手。”
谢景元呵一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下次他们有了好东西我也要。那么多马,我一个人得了五百匹也不错。我那五百匹都放到我的三个大营里去了,孟将军给我出草料帮我养马,有什么不好。我要把我的三个大营练成全大雍最好的大营,让这帮驴熊以后眼红去吧!”
“五百匹好马要是卖出去能值不少钱呢!”
谢景元扶她坐下:“不是钱的事儿,是根本没地方买去。你在外面买一上好的马可能最贵也就几十两银子,但你想买上百匹,出再多钱都没人卖,朝廷也不允许。”
柳翩翩跟谢景元开玩笑:“谢大人真是高风亮节,那么多好马就这样丢了。”
谢景元低下头看她的肚子:“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这东西多了不是好事儿,只会养出败家子。”
柳翩翩靠在迎枕上后感觉舒服了好多:“你这回升官,要不要办酒席?”
谢景元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故意逗她笑:“不办,你现在不方便,等孩子生下来办满月酒,让他们送两份礼,吃一顿酒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