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1 / 2)
说完,她一把扯掉秦二太太头上的首饰:“你的好儿子厉害着呢,日日留宿宫廷,得宠的很,要不是我姐姐上了年纪保不住胎,你的第二个孙子都要出生了!”
秦二太太终于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秦二太太也不是吃素的,片刻后反应过来,反手抓住赵太太的领子:“我的好姐姐,这事儿难道是仁哥儿一个人的错?他年纪轻不懂事,又是为人臣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能怎么办?我还要问问你们的,为何就把我儿逼迫到了这种地步!”
赵太太气得一把扯掉秦二太太的假发髻:“你还要不要脸,男人不愿意,哪个女人能强迫他?”
秦二太太立刻跟她撕扯起来:“你少跟我装清高,女人家撒娇卖痴,日日在一起,哪个男人能吃得住?”
两亲家母就这样撕扯了起来,你骂我儿子,我骂你姐姐,一个不顾对方是自己的女婿,一个不顾那是当朝皇太后,你来我往,十分精彩!
好在二人的心腹都知道兹事体大,把外头人都撵走,一边拉架一边劝。
赵雅兰听说自己的母亲来了,然后婆母的院子里被清场,她冷笑一声:“大爷长久不回来,那书房里落了不少灰,跟我去看看。”
丫鬟看了她一眼,秦孟仁的书房是家里的禁地,他不在家里时,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
赵雅兰不管丫鬟的眼神,当先起身带头往外走去,两个丫头跟在她身后。
到了内书房门口,赵雅兰伸手推开了书房门,果然,几十天没人进来,这屋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赵雅兰对后面两个丫鬟道:“去打水来,我们一起把这屋里收拾一遍。”
赵雅兰自然不会亲自动手擦灰尘,她在一排一排书架前逡巡,一本本翻看秦孟仁的藏书。
她读书不多,很多东西他看不懂。但她找到了很多秦孟仁的收藏,都是些泛黄的纸张,她把那些东西全部单独放在一边。
等丫鬟们把屋里打扫的差不多了,赵雅兰把二人打发出去,独自一人在屋里仔细看那些东西。
有很多大字,纸张黄的像是从坟墓里掏出来的一样。赵雅兰刚开始以为是秦孟仁年少时练字的留存,仔细一看,上面是两个人的字迹,只是字迹十分相似。
她冷笑一声,将纸放在一边。
有几首诗,看起来像是秦孟仁的字,诗的内容风光霁月,赵雅兰凭借自己肚子里那几滴墨水,勉强看出那诗句里头藏了些东西,表达爱意的。
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然后是几幅画,画上面都是一个女子,戴着面纱,赵雅兰闭着眼睛都能认得出来这是谁。曾经她恨这个女子,恨她拥有自己最喜欢的人,后来她觉得自己赢了,现在赵雅兰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得意,她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赵雅兰看完这些东西后继续在书房里转悠,等转到那副壁画前面,她停下了脚步。
她伸手扯开那副画,果然,后面藏着一幅画,这次画上的人没有戴面纱,只见她面带浅浅的微笑,那笑容看似温婉,却带着一丝疏离,仿佛这世间没有有太多东西能入她的眼一样。
赵雅兰看着柳翩翩的画像发呆,就是这副若离若即的样子,引得他念念不忘,惹得他癫狂入魔,迟早他要毁在你手里……
赵雅兰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她伸手将那副画卷扯了下来,画卷摔到了地上,她正想去踩两脚,愕然发现画卷后面好像贴了一张纸。
她俯身将那画卷捡起来,看了看那张纸。
那上面只有寥寥的几行字,是几首诗句,但看起来又不像是一整首诗,仿佛东拼西凑一般。赵雅兰看了半天没看懂,她伸手仔细地将那张纸从画卷的背后撕了下来。撕完画卷后,她又将那幅画放在了壁画后面,好像她从来没看到过这副画一样。
就在赵雅兰收拾秦孟仁的书房时,秦二太太与赵太太已经打完了架,刚才还势不两立的女人闹了一场后都冷静下来。
赵太太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雅兰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被你们这样作践!”
秦二太太也哭了起来:“你哭什么,你女儿不还好好的,我的仁哥儿啊,将来要是事情败露,他要怎么办啊!那是你姐姐,你不能去劝劝她,但凡她寒个脸,谁还能逼迫她不成?”
赵太太继续哭:“我劝她有什么用,仁哥儿有多招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我能劝谁啊,我命苦的丫头啊。”
两个女人在屋里哭哭啼啼一场,心腹之人进来给她们洗漱,等收拾好了之后,赵太太冷着脸对秦二太太道:“我不管你们家怎么教儿子,往后要是让我听到我姑娘在你家里再受什么委屈,我拼了这张脸不要也要来闹一闹!”
说完,赵太太扭头走了!
秦二太太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愣,等她把前后的事情想清楚之后,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若是将来事情败露,儿子要怎么办?
不行,要安抚住儿媳妇,不能让她闹。
秦二太太又把儿媳妇近来的变化想了想,心里更凉了,难怪她近来变化越来越大,以往总是抑郁寡欢,现在每天怎么快活怎么过,原来是想开了。
这可了不得,若是她心里没了儿子,又知道这个秘密,保不准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事情捅了出去。
秦二太太开始了自己的怀柔手段,每天对儿媳妇嘘寒问暖,经常帮忙带孙子,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儿媳妇。儿媳妇要出门,她从不反对,还会问她钱够不够花。
过了好久,赵雅兰挑了个不起眼的日子,又去了城外的寺庙。
桃花早就谢了,她一个人在桃林里转了好久,没等到她想等的人。
赵雅兰有些失望,自从宁哥儿去上学,裴谨言再也没去过秦家,连桃林也不来了。她看着眼前没有一朵花儿的桃树,最终一个人落寞地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赵雅兰再次来到桃林,见到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裴谨言。
依旧是一身蓝衣长袍,腰间同心玉佩,头上玉簪,面带笑容,目光温和,手持长笛站在那里,好一个温润浊世佳公子。
裴谨言这几年得的赏赐非常多,除了寄回老家一部分,大部分都用来改善生活。他仍旧住在谢景元的小院子里,但那两家租房子的人先后离去,他多添置了几个仆人,日常生活起居不再那么简朴。
因为天天跟皇帝在一起,见惯了富贵,身上的纯真气质里渐渐多了一丝清贵,整个人看起来高贵清雅。
赵雅兰就这样看着裴谨言默不吱声,过了片刻,裴谨言主动开口:“赵姐姐。”
赵雅兰对着他勉强一笑:“你最近很忙吗?”
裴谨言摇了摇头:“不忙。”
赵雅兰的话问不下去了,不忙,却不肯来。
裴谨言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我怕别人知道,对姐姐不好,故而上次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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