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京华 第231节(2 / 2)
若当初同意儿子和扈氏的亲事,儿子就不会一走那么多年,不会受那么多苦,自己也会儿孙绕膝……若有个江意惜那样讨人喜欢的亲孙女承欢膝下,该多好。
那个小姑娘,居然是自己的亲孙女。
可是,小姑娘就在这个府里被人推进湖里,诋毁她的谣言满天飞,连自己都戳着她的脊梁骨骂。江辰死后被江老太太和江家人苛待,被赶去乡下庄子,嫁给孟辞墨后才改变境遇。前几天又被赵妃和郭氏设计流产,险些丧命……
大长公主心如刀割,流泪道,“本宫的儿子、孙女本该金尊玉贵,却受了那么多苦。可怜的惜惜,从小在别人家长大,喊别人祖母、父亲,被人欺凌……是本宫的错,是本宫的错。”
说着,亲自起身把儿子扶起来。
郑老驸马也红了眼圈,怪不得那个丫头长得像三妹,却是自己的的亲孙女。
他摇头叹道,“可怜孩子,受苦了。”
何氏没想到郑吉直接承认江意惜是他的亲闺女,之前想好拿捏他的话根本说不出来。更可气的是,大长公主和老驸马直接就认下了江意惜。
她尖声说道,“婆婆,公爹,璟儿是你们嫡嫡亲的长孙,儿媳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正妻。那个私生女受苦,是她活该,谁让她的生母不检点……”
“何氏!”
郑吉已经忍到暴怒边缘,他的手握成拳又松开。若旁边的人不是何氏,他会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哪怕她是女人。
可何氏是璟儿的生母。
何氏住了嘴,倔强地看着大长公主和老驸马。这个男人一直站在那对贱母女一边,但公婆看在璟儿的面子上,也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
大长公主的目光又转向何氏。当初看着那么好的女孩子,今天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刻薄,蠢笨,不顾大局,一脸怨妇样……
她皱眉说道,“何氏,不用你提醒,本宫也知道璟儿是本宫的嫡亲孙子,也未否认你是吉儿的正妻。可你好妒,刻薄,对丈夫亲生骨肉肆意漫骂。惜惜是吉儿的亲闺女,就是本宫的亲孙女,还由不得你欺辱。”
郑吉又道,“我知道惜惜的身世后,再三告诫何氏,不能动惜惜。为此,我舍下脸皮求陛下为何家子弟要好处。可何氏,好处照收不误,私下还要置惜惜于死地。”
“没有,我没有动江氏。”何氏矢口否认。
郑吉目光转向她,“那孟辞墨是谁,是保护皇上的人。你居然敢动他的妻子,真是找死。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被弄死了。
“还有我二叔和郑松,他们想招谁当女婿还由不到你去管,更不允许你随意去害人。你这个恶妇,你害人的证据早被他们抓到了,还死不承认。”
何氏一下跪坐在地,冷意涌遍全身,颤抖起来。
郑老驸马问道,“什么害人,什么招婿?”
郑吉又把郑家看中江洵,想让他当女婿,何氏得知消息后让人去青石庵贿赂尼姑,把周氏摔死的事扣在江意惜身上,想借江意言兄妹的手害死江意惜的事说了。
“我给了何氏一次又一次机会,承诺我能给予的所有富贵。可她总想要我不能给的,要不到,就去害人。娘,爹,二叔和我都不愿意何氏继续留在府里。”
大长公主彻底冷了脸子,咬牙说道,“这样恶毒的妇人,还留着作甚,直接暴毙。”
何氏这一刻真的害怕了,哭求道,“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你生了璟儿,替你孝敬公婆……”
说着,她去抱郑吉的双腿。郑吉嫌弃地躲开,她又去抱大长公主的腿。
郑吉怕她伤着大长公主,一掌劈在她脖子上,她晕了过去。
郑老驸马也摇头说道,“处置了罢。手还伸得长呢,国事,家事,隔了房的事,她都要管。管不了,就害人。”看到郑吉面露不忍,又道,“怎么,你舍不得?这个恶妇,于公于私,都不能留下。”
郑吉起身跪下,求道,“娘,爹,儿子杀人无数,不是心软之人。可何氏,儿子不能杀她。她嫁进门时也是个好姑娘,之所以变成这样,儿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儿子辜负了明雅,害得惜惜流落在外,不愿意再弄死另一个女人。她是璟儿的生母,也不能休离。就把她送去庄子静养,派婆子严密看守起来即可。”
大长公主想到何氏第一次给自己敬茶时的模样,清丽脱俗,温婉可人。若自己不作主把她娶进门,也不会变成这样。
大长公主也有了丝不忍,说道“把她送去辽城庄子,再派几个厉害婆子服侍,对外的说辞是她得了要过病气的恶疾。她身边的奴才都清理了,若没有他们助纣为虐,何氏也做不了这么多坏事。还有老何家,忒可恶,有些帐慢慢清算。”
郑老驸马说道,“下晌就把何氏送走。今天是初九,晚上璟儿从国子监回来,不能让他们母子碰面,也不要告诉他何氏去了哪里。”
郑吉接口道,“璟儿是个好孩子,我会跟他谈清楚。等到郑玉去了西庆府我就回来,在爹娘身边尽孝,守着璟儿。”
看到儿子终于想通,愿意回京守在自己身边,大长公主又红了眼圈。
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一定要跟他置气。他喜欢谁,娶谁好了,多简单的事。
若是自己软和一些,这个家是不是会像郑家二房一样和乐?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她说道,“吉儿,娘应该答应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丈夫和儿子面前如此示弱。
郑吉正待说话,何氏悠悠转醒。
郑吉道,“娘,爹,我跟何氏单独说几句话。”
大长公主和老驸马相携出去。
第402章 送走
宜昌大长公主和郑老驸马去了西侧屋。
宜昌大长公主气得心肝痛。小声滴咕道,“吉儿对咱们可是狠心得紧,一跑二十年。可对女人……”
她的老脸皱成包子,“那个女人死了十几年,还是心心念念忘不了。对这个女人看似无情,临了,又舍不得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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