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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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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贵话毕,立刻又屈了身子,弱弱开口:“这便是陈尚书原话,尚书命奴一字不落转告王爷。”

简是之一改面上的云淡风轻,蹙紧眉头挠了挠头,喃喃着:“本王好歹是个王爷,当朝天子的儿子,他陈冈不过一个臣子,竟敢对本王又打又骂的,放肆,当真是太放肆了。”

朝贵应和道:“确是,王爷您千金之躯,就连陛下和娘娘都不曾动手打过您,那陈尚书凭什么,王爷莫气,奴这就去求见皇后娘娘,求娘娘在陛下面前说明,为王爷换位老师。”

朝贵说着就要朝外走,简是之立马急了:“回来回来!谁让你去了……”

朝贵小声嘟囔:“奴这不也是替王爷气不过吗。”

简是之语气弱了下来:“本王可不曾说过要去告陈尚书的状。”

朝贵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那王爷的意思是?”他记得这位爷方才是动怒了呀。

简是之干咳了几声,缓缓开口:“那个……本王的意思是……”

简是之忽而压低了声音:“这几日要忙着陛下交代的事,你若是不想亲眼见着你家王爷屁股受罪,就在府中寻几个字迹与本王相似的……”

朝贵抬眼看向简是之,一脸“我懂得”的表情:“是,奴明白。”

简是之从榻上坐起,透过帘栊望了望窗外,青天白日,烈阳高照。

“都午时了,为何还不传膳?”

朝贵答:“王爷竟忘了,今晨您起身时吩咐说要静心沉思,不许人打扰。”

简是之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陛下交代的事情,着实有些棘手。

他看着正为自己斟茶的朝贵随意开口道:“那日围猎场上伤了小江大人的刺客,你觉得会是谁?”

朝贵被他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奴不敢妄自揣测。”

朝贵将茶杯递到简是之手中,又迟疑着开口:“不过今晨散朝后,奴从旁的宫人那着实听到了一些闲碎的话。”

简是之啜了口茶:“哦?说来听听。”

“今日早朝众臣工各执一词,不过是敌党之间互相抨击,实则也无立足的证据,只是……”

朝贵说到此处戛然而止,面色犹豫。

“只是什么,快说。”简是之催他。

“只是另有些东宫属官怀疑是王爷您觊觎太子之位,这才……”

“什么?!”简是之顿时又惊又怒:“当真是天地造物不测,竟会生出这般没脑子的人!若是本王所为,又何苦还去搭救?”

朝贵弱弱道:“他们说是您看马背上的不是太子殿下,故而不想节外生枝,就势救下江大人,还能洗除您的嫌疑……”

话毕,两相沉默良久,简是之忽而转怒为笑,这帮言官当真是好本事,颠倒黑白,扭转乾坤还真是他们的强项,这样的论调恐怕当真要待他之藩后彻底远离京城方能消除。

“朕不会下旨令你之藩,你留在京城,当勉励之。”脑中倏地忆起陛下此番话,简是之不由周身一寒,他想不透其内深意,只觉压在心底,难受得紧。

简是之冷声一笑:“若按他们所说,那便是人人都有嫌疑,就连是太子殿下,也可说是故意为之,嫁祸于我,当真是好笑至极。”

他忽而敛了笑,正色道:“不过确有一人,是最没嫌疑的。”

朝贵想了想,笑道:“是江大人!”

简是之起身理了理衣袍:“本王去瞧瞧他。”

朝贵兴冲冲跟在简是之身后,屁股却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简是之收回脚,看着捂着屁股吃痛皱眉的朝贵:“你跟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本王找人。”

“是是是。”朝贵急忙转身欲出。

“悄悄的,别被人知晓了!”简是之在他身后急声叮嘱。

东宫偏殿内,江稚鱼靠坐于榻上,面容惨淡,唇色灰白,虚弱非常。

宫人刚喂了药,腿上箭伤本不深,只是箭头沾了剧毒,需喝些汤药来催毒,便好得慢些。

简是之从外入内,见江稚鱼欲动身,忙摆手免了她的礼。

宫人搬了凳子来,简是之坐于江稚鱼对面,问她:“可好些了?”

江稚鱼如实答:“伤已无碍,只是余毒未清,太医说还要再将养几日方能下地。”

简是之望着她,顿时皱紧眉头,一脸懊恼,长声叹息道:“见江大人这般虚弱,本王心内着实不是滋味。”

江稚鱼被简是之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一头雾水,沉默半晌,方缓缓道:“臣还要谢过王爷出手相救。”

闻言,简是之满面愁容顿时消散,眸子不自觉亮了亮,唇边挂上笑:“谢倒是不必,不过本王确有一件事有求于江大人,礼尚往来,江大人一定不会拒绝本王的吧。”

江稚鱼满腹狐疑,缩了缩脖子,问他:“何事?”

简是之笑容更深:“调查刺客一事,你同本王一起吧。”

正如江稚鱼所猜,果真没什么好事,当即摇头:“臣是太子府属官,是该处理东宫事务的,实在不能一心二用。”

简是之不依不饶,笑得和煦明暖:“不过几日就好,不会耽误江大人太多时间的。”

江稚鱼依旧坚定摇头。

简是之敛了笑,直勾勾盯着她:“江稚鱼!你个没良心的!本王舍命救你,你就这般报答吗?!”

江稚鱼被他说的有些羞愧,想了想,又道:“可臣……又不能下地行走,如何同王爷一道,王爷还是另觅高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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