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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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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只含羞的猫儿,随即又接着她的话道:“你怕什么?”

江稚鱼只是垂首默然不语。

简是之又道:“是怕本王, 曝尸荒野吗?”

他略一挑眉, 笑道:“芝芝就这般, 关心在意本王吗?”

两人之间的浓情氛围, 瞬间登至顶峰。

江稚鱼克制住猛烈的心跳, 沉下神色答他:“臣既是天家臣子, 自当忠于主君, 臣若弃王爷一人,实在有违礼法,与王爷同往生死,这是臣的本分。”

她这一番话,当真说得冠冕堂皇。

简是之不动声色,只心内悄然一笑,他可不信她这般说辞,她有违的,除了礼法,难道就没有她自己的心吗?

简是之收敛起挑逗她的小小心思,忆起了正事,便肃起神色,对她沉声道:“你自己既说是天家臣子,那你但要记得,本王对你唯一的施令便是,日后若遇危险境况,定要先顾着自己。”

“可听清楚了?”

江稚鱼顾念起方才他出言惹自己羞赧不堪之境,目下听完他这话,当即觉着逮住了报复的机会,于是陡然扬起深埋的脸,对上他幽深柔情的眸子,亦学着他的语气就道:“王爷就这般,关心在意臣吗?”

一模一样的话,原封不动奉还。

话毕,江稚鱼已露出点点浅笑,一瞬不瞬打量他的神情,就等着看他下一刻如何红了脸出丑。

可等来的,却只有他愈加深邃的眸光,以及更加严肃认真的面色。

未曾停顿一刻,他当即接过她的话,万分认真道:“是,本王在意你,比这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在意。”

江稚鱼瞬时一阵懵怔,她万没想到他就这般毫不犹豫地认了下来,而且瞧他神色,是唯有敬拜神灵时才有的肃然。

她本想打趣一句,以玩笑之言躲过这个话题,可她实在愧怍心虚,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他绝不是在玩笑。

简是之忽而轻轻叹息一声,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碎发,边柔声道:“所以啊芝芝,请你千万千万,要顾看好自己,知道吗?”

他的温热指尖触到她额角的那一瞬,听着他这般的关心话语,她竟没来由地周身生出一种酥麻之感,扰得她顿时方寸大乱。

如此,自然也忘了移开目光,仍旧紧紧盯进他的双眸里,鬼使神差般就点了点头。

简是之勾起唇角轻笑了笑,四目紧对之时,他眸底的幽深颜色忽而变了……

他垂目看向她微翕的唇瓣,紧接着一点一点,压下了身子。

温烫呼吸交错间,他的唇渐渐凑近了她的。

江稚鱼顿时被这覆压而来的无尽□□裹挟,周身平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似盛放进骨血里的怦然悸动。

她不自觉双手紧攥住被角,在他即将落下一个吻时,她忽而转复了一丝的清明,连忙收起大乱的阵脚,朝旁边撇过了头,躲开了他的无尽情念。

他是君,她为臣。

他是男子,她亦是男子。

他们之间远隔的,是名曰世俗的青山。

感受到他依旧炽热的呼吸以及并未移开分毫的目光,她低声开口唤他:“王爷……”

简是之蓦然回神,暧昧气氛瞬时被打破,对于他的恍然情动倒生出些不好意思,他很有些不舍地自她唇上移下眸光,“嗯”了一声。

江稚鱼稍稍松了口气,道:“臣……臣累了……臣想歇下了……”

“哦……”简是之柔声应着,极力压下了心内的躁动,缓缓直起身子,替她向上拉了拉被子。

“好生歇着,本王就在外面。”他自榻上起身,对她柔柔笑了笑,而后端起药碗而出。

江稚鱼在榻上又老老实实生躺了两日,虽然她中箭不深,又余毒早清,可还是待到她面色红润通透之时,简是之才允许她可以下地行走。

江稚鱼早已憋闷坏了,此时虽是深沉星夜,还是披了外衫,走至庭院之中。

点点星子,畅畅流云,月色泄满院落,但显无边静谧美好。

清冷月光之下,有一个颀长身影肃然而立,一如在秦淮河畔她看到的那般挺立又清绝。

江稚鱼微微一笑,唤他:“王爷,您在想什么呢?”

简是之闻言转过身,朝她走来,轻声道:“在想,这个时候,二哥也早该拜谒过陛下了,陛下最好对他满意有加,也不枉你我如此舍生弃死。”

江稚鱼想到那夜遇险之时,简是之是何等决绝地舍命保下二皇子,只是因着那尚无定数的太子位。

她心念微动,抬眸看向简是之,对他道:“王爷,您是一个好臣子,亦是一位好君主,大梁有您,是大梁的幸事。”

透过他浑噩的外表窥他内里,字字肺腑。

简是之却暗笑一声,这话,他听着耳熟,好像几月以前,那苏家小姐也说过同样的,说是传她叔父首辅大人的话。

“你别取笑本王了,我这样的人,说是大梁的纨绔还差不多。”

江稚鱼侧目瞧他一眼,见他满脸毫不在乎的神情,自然也是知晓,他这人,惯不会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自谦之语,他当自己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公子,那就没的假。

江稚鱼也不与他争论,只默然挨在他身侧,与他同观这方半轮明月。

良久后,她暗暗算了算,才发觉他们离宫至今已将满一月了,便问简是之道:“王爷,咱们何时启程返京?”

简是之淡淡答着:“不急。”

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待你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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