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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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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谬赞,微臣对陛下的七情六欲旺盛得很,之所以笔下流畅,全是因微臣的脑海中,已经千万次梦过与陛下共演画中的场景。”

面对摄政王缓缓逼近的俊容和直抒胸臆的表白,魏无晏面颊刚刚退下的红晕再次升起,颜色更甚。

她从对方溢满欲与念的眸底看出了索求,想到方才摄政王的松口和退步,于是温顺地闭上了眼,等待着男子的即将落下的疾风暴雨。

“天色不早,陛下随微臣去用膳罢。”

魏无晏惊讶地睁开双眸,瞧见男子已将身子重新靠回太师椅背,窗外皓月当空,月光皎洁又纯粹,洒在男子的青玉发冠上,透出隐隐的冷色。

“陛下方才为什么要闭眼?”

瞧见男子戏虐的眼神,魏无晏心中大感窘迫,双颊的那抹绯红迅速蔓延至耳根。她慌忙从男子腿上跳下来,手指胡乱扯动翼纱裙,轻声道:

“朕刚刚与爱卿画了这么久的画,眼睛有点儿酸涩....就闭上眼歇一歇。不过经爱卿一提醒,朕的肚子还真有几分饿了,咱们去用膳吧。”

陶临渊笑了笑,起身拉过小皇帝的柔荑,从善如流道:

“好,那微臣就陪陛下去偏殿用膳。”

月色下,君臣二人手牵着手,女子亭亭玉立和男子巍峨如山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投映在斑驳的朱红宫墙之上。

入了偏殿,魏无晏与摄政王一起用膳,期间詹公公推门而入,在摄政王身边低声耳语。

陶临渊放下玉箸出殿,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

“陛下今夜早些在漓锦殿休息,微臣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后日便是长公主的册封典礼,届时朝中百官都会前往太和殿。”

“若是朕今夜歇在这里,明日一早驾銮从漓锦殿出发去早朝,会不会太惹眼?还有,在后日长公主的册封典礼上,朕若是不能出现在太和殿,会不会惹得百官心中生疑?”

魏无晏皱起眉头,她如今即是皇上,又是长公主,可她只有一个身子,总不能将她劈成两半去参加册封典礼。

可皇上若是不去册封典礼,宫中又突然冒出一个与皇上容貌极为相似的长公主,魏洵在江南散步的“谣言”岂不是很容易让朝中百官相信。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找到一个身材和容貌与陛下相似的少年,再由民间高手为其易容,便有了七八分像.....”

陶临渊与魏无晏细细述说了接下来的计划,

随着男子沉声道来,魏无晏紧锁的眉心终于缓缓舒展。

翌日一早,太仆寺准备好的驾銮来到了福宁殿,四个月没有露面的小皇帝登上驾銮,一路来到金銮殿。

殿中百官早就得知皇上今日会上朝的消息,一个个不由悄悄瞥向金阶上空置已久的赤金龙椅。

终于,在众臣的翘首以盼下,身着明黄色滚金镶边龙袍,头戴龙凤狮纹鎏金冠的小皇帝从偏殿闪身而出,迅速步入垂帘后入座。

小皇帝略显低哑的声音从重重金幔垂帘后传出:

“朕久病初愈,听闻诸位爱卿在朕养病的时日里甚是思念朕,甚至有些臣子还跑到垂拱殿前,恳求摄政王要来探望朕的伤势,朕卧病在榻时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备受感动。”

殿中数位臣子当即出列叩拜,口中诉说着自己是多么担忧皇上的病情,可谓是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日日让自己的夫人去寺庙烧香拜佛,祈祷皇上的病能够快快好起来。

这些臣子,大多是皇室宗亲或是开国功臣的后代,依附着大魏皇室这株苍天古树共享荣辱。

他们不介意龙椅上的皇帝是谁,但此人必须留有大魏皇室的血脉,才能永葆他们这些名门望族世代荣华。

小皇帝点头听着众臣对自己的挂念,似是颇为感叹道:

“朕还听摄政王说,诸位爱卿这段时日洁己奉公,恪尽职守,朕甚感欣慰,想着众位爱卿的俸禄多年都没有涨过,便与摄政王私下商议,想在趁着今年新岁时,给诸位都涨一涨年俸。”

此言一出,殿中百官皆是面露喜色,纷纷跪地叩拜,感谢皇恩浩荡。

要说摄政王独揽大权的这段时日,世家大族的日子确是不太好过,此前受新税法改革大伤元气,后来更是受摄政王雷霆手段震慑,贪污腐败之行几乎绝迹,可也断了他们的生财路。

如今小皇帝大病初愈归来,一开口就提出涨俸禄,对朝中百官来说自然是美事一桩。

小皇帝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朕还有一桩喜事要与诸卿家庆贺,朕在此次生病时得先太妃入梦,这才知晓朕还有一位孪生妹妹沦落在宣州城,朕命摄政王前往宣州城将长公主接回宫中,并册封其为清乐长公主,册封典礼明日会在太和殿举行。”

殿中群臣逐渐从欢喜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不由面面相觑。

清是长公主的字,乐是国号,以长公主的字和国号结合赐名册封,此等殊荣和尊贵,是大魏历朝历代的长公主从未有享有过。

要知长公主沦落民间一事,摄政王已在三日前的早朝上与众臣提过,当时就有臣子提出长公主回宫的流程过于简陋,毕竟此事关乎于大魏皇室血脉,先帝和先太妃都已经仙逝,理应先由大理寺官员前往宣州调查长公主的身世,再做定夺。

后来摄政王命史官调出后宫起居录,才暂时压下众臣的质疑声。

今日小皇帝先是提出给百官涨俸禄,惹得群臣兴高采烈,随后抛出这个消息,倒是让殿下群臣不好意思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乎,长公主受封一事板上钉钉。

之后,摄政王又像往日一样,听纳百官陆陆续续的上奏。

临近早朝尾声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沛国公突然出列,男子耷拉着眼皮褶子下冒出一道精光,直直盯着垂帘后小皇帝朦胧不清的身影。

“陛下卧榻养病多日,如今康复上朝,臣甚感欢喜。只不过在三日前,臣前往福宁殿探望陛下时,守在殿外的人御医还说陛下病重,下不了龙榻面见臣子,只短短三日的功夫,陛下就恢复得生龙活虎,中气十足,不知陛下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沛国公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一片寂静,百官不由齐齐抬头,望向垂帘后沉默不语的小皇帝。

“沛国公此言是觉得陛下康复太快,期盼陛下再多病上一段时日?”

摄政王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霎时间让殿内的温度骤降下几分。

沛国公冷哼一声:“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巴不得陛下早日康复,以免皇权旁落他人。只是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陛下病了四个月一直不见好,怎么在长公主回来后,偏偏就好了?”

沛国公在宫内置有眼线,十日前,他的线人终于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悄悄潜入福宁殿,亲眼瞧见龙榻上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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