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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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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白许久都没说话,本来闲闲抽烟的姿势变成了惆怅的吞云吐雾,见他两道愈发拧紧的长眉,阮愫再也不敢说话了。

一路都是难以形容的沉默。

车到了狂歌舞厅门口,已是天黑。

悬挂在二楼的霓虹招牌落出彩光,照在雪地里,一道道的渐变光芒掠过,第一道光芒是橙色的,然后是蓝色,然后是荔枝红色,最后是银白色。如此循环往复。

阮愫坐在车上,眼睛把霓虹落雪看得累了,终于将手伸去拉车门,她觉得刚出门时问古皓白要不要回北城的事,让他生气了,她不想跟他继续呆在车上,继续分享这难受的氛围。

不料古皓白拉住她的细腰,探身上来,触唇亲了一下她的耳朵,牵动粗喉头,发出暗哑的声音,对阮愫说:“乖宝,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将自己放逐在这片边境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阮愫的出现,他打算在这里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

曾经,这里的日子被他过得很不错。

每天他只要完成沉重的任务就行了,他把精力放在保家卫国跟极地救援这些事上,就再也不会去想起他父亲的出轨,还有他母亲的惨死。

他本来打算一个人,就这么以一种孤独的姿态,在这荒凉之境永远放逐至死。

可是阮愫不顾一切的朝他奔来了。

此刻阮愫心疼他,不想逼他做出改变。

可是阮愫也不想跟他分开,短暂的寒假就要结束了。

想到又要离开,回北城去的阮愫泣声,嗓音绵软的告诉他:“我不是想让你为我做什么,我就是不想……”

阮愫忽然就鼻酸,难受的哽咽,“不想你一直被困在过去,始终走不出来。你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认真的笑过。我看了好难受。”

“阮愫,你怎么知道是从十五岁的时候开始,从那时候,你就认识我了?”古皓白用指腹擦她眼泪,认真求问。

两人坐在车座上相互依偎。霓虹的光落在彼此身上,照得人的脸如梦似幻。

车窗外是簌簌落下的雪,西境的雪跟北城的雪不一样,这里的雪像妖魔,呼噜噜的,被狂风卷得嚣张,能下到大雪封山,把人都给吞噬。

“我,我听张教授说的。”被男人深情的睨着,阮愫扯谎。

阮愫想起记忆里无数个男人将自己与世隔绝的片段,眼泪一下止不住了。

他们在出门之前,怎么都没想到今天去参加这个生日宴会的路上,会乐极生悲,明明在家里都还好好的,差点在厨房就做.爱了。

大概这就是恋爱的人的真实模样,总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就哭。

“别哭了,我过得很好。”古皓白安慰越哭越厉害的阮愫。

阮愫还是一直哭,把小脸埋在他肩膀,身上斥满一股让他不得不怜惜的娇憨。

她知道了他妈妈的事,在无比的心疼他,那些伤痛疼在了她的身上。只因为,她在跟他感同身受。

为了让自家姑娘以后不这样,古皓白郑重许诺:“别哭了,我回北城去,陪你一起生活。”

阮愫扬起泪湿的小脸,杏眼潮湿的望着男人,哭得更凶了,“你说真的?不要骗我。”

“真的。只要你不哭,也不难受了。”古皓白凝着她的眼睛说。

阮愫这一瞬强烈的感到古皓白真的在宠她,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即使这个要求是触及他多年以来的厚重心疾。

“我不是要你哄我。我也不是无理取闹。”阮愫泣声声明,哭得眼妆都晕了,泪花闪烁的望着男人英俊且性感的脸,还有迷离又撩人的眼。

“我不是想你回去陪我,我就是真的不想你再这样为了纪阿姨的事继续为难自己,走出来好吗?都好久了,你都不开心好久了。”阮愫牵古皓白的手,瘪嘴请求。

“阮愫。”古皓白找纸巾给她擦眼睛,擦得半干以后,轻轻告诉她,“你妆都花了。你这样去见我同事,他们会笑你的。”

“那我不去好了。省得给你丢脸,我回家去。”阮愫乖乖说。她很有自知之明,本来她也不想来的。

“但是我觉得他们今天必须要见我的女朋友。”古皓白笃定的拽阮愫下车。

*

装修风格老旧的舞厅里,马明俊他们在唱歌。

天花板上悬挂的那盏镭射星球灯转动,在水泥地上投落斑驳的彩影。

舞厅的老板娘翁芝玲不在,只有两个小工在勤快的负责招呼今晚的客人,正中的餐桌摆着蛋糕,古皓白的几个特种部队男同事穿着常服,正坐在长沙发座里,把酒言欢。

今天是个放松场合,他们都各自带了自己的女朋友,边防戍守是长年累月的艰苦工作,好多武警就在当地找对象跟结婚了。

在阮愫来之前,古皓白他们支队所有人都有对象,只有古皓白单着。

他条件好到离谱,却从来不谈恋爱,空窗期那么久,现在终于告别单身,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看他的女朋友。

等古皓白拉着阮愫的手,走进来,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品鉴这一对特别般配的情侣。

冰冷硬朗的古皓白,跟站在他身边的娇媚甜美的阮愫完全契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阮愫小鸟依人般的站在肩宽窄腰的男人身边,乖乖依偎着他。

古皓白的脸不再绷紧了显得冷酷,反而有许多的温情脉脉。

马明俊打趣道:“行啊,古队,今天终于把我们阮老师带出来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身迎接他们俩。

在场地里坐下,闲聊几许,古皓白跟马明俊走开去过烟瘾,有个齐耳短发的女人来给阮愫递话筒,问她:“你要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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