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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艺大生的狗血三角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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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这件事上,孙夏认为王安渝处理过于粗暴简洁,虽有效,也有吓阻作用,但未来呢?

但孙夏就是隐隐不安,种子真都没了吗,芽真都拔乾净了吗,向日葵都会逐日,若有一天他们也寻到了阳光,得人施捨浇了水,祸根会不会再度成长,长成一张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反扑之网?

熄了灯入睡,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又站在漆黑通道中,白炽灯依然闪烁不定,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推开斑驳铁门。

入内,同样是两把黑色皮面扶手椅,原孙夏同样在那,只是这回目光不同上次张扬,至打她入内,就始终垂着眼不敢瞧她。

冯薇款款一笑:「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说吧。」

原孙夏有些不忿,看了她一眼,又瞬即移开:「你也就对我敢这种态度,面对我妈时,还真是唯唯诺诺。」

她这语气带着埋汰,冯薇身体前倾:「难道我该同你以前一样为所欲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我们之间差了10岁,因此你的某些行为,在我眼里,都幼稚且无趣。」

她倚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我再提醒你一次,只有你对我毫无保留,我才有办法帮你报仇。你藏着个逼余曼雅堕胎的秘密,我怎么帮你?你妈妈说的一点也没错,倘若梁权反咬我们一口,日后这事曝光了,严重性不用我多说吧?」

原孙夏审时度势,意识到与冯薇之间產生齟齬并非明哲之举,只得嚥下唾沫,蔫头耷脑反省:「知道了。」

见她态度转软,冯薇也跟着缓和:「懂了就好,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交恶也不好,我方才也是盛气凌人,我跟你道歉。」

这就完了?

原孙夏不由一怔:「你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刚才还强硬不容置喙,现在态度马上又柔和,不像是同个人。

「虽然我总觉得你太单纯,但我想你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总不可能是娇憨可人的性格,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既然我点了几句你就通了,我也不必继续强硬跟你浪费时间说教。」

冯薇摆手示意她说下去:「我比较想听听堕胎一事怎么回事,你请说吧。」

片晌,原孙夏终于和盘托出:「我确实……做过强迫余曼雅堕胎的事。」

冯薇脑袋一突:「然后呢?」

原孙夏犹豫了下,唇瓣微微翕动,囁嚅问:「你会信我吗?」

「当然信你,否则我还能信谁?」冯薇挑起眉梢:「我希望你能对我还无隐瞒,就得先做到,对你无条件信任。」

听了这话,原孙夏垂眸,手指几不可察的哆嗦着。

冯薇瞧出她的担忧,没多说什么,就等她自己主动坦承那刻。

等待总是难熬,她发现自己的呼吸不自觉紧促,心跳如擂鼓。

原孙夏心一横,抬起了头,眼神坚定不可动摇:「但在最后,我收手了。」

冯薇回过味来:「你说。」

「最初我得知余曼雅怀孕,我託人帮我找到堕胎药交给梁权,要他好好解决这事。」原孙夏眉头紧蹙:「因为这是梁权答应我的,他承诺过会让余曼雅打掉,但没法子,所以我就替他找到了方法。」

「但或许是见到余曼雅又让他心软了吧。我跟余曼雅之间,梁权当然是更喜欢余曼雅,所以那些打胎药没交出去。」

说到这,她气息紊乱的情况加剧,攥着拳的手越发的紧,双目通红,眼神恨入骨髓。

「或者,他不愿当刽子手,非要借我的手杀了那孩子。」

「后来那些堕胎药在梁权家被我找到,我想着怎么傻的把我给的药明目张胆放在这,现在回想——或许他就是故意让我找着的。」

她逐渐歇斯底里:「我那时当然醋极了,简直被蒙蔽双眼,丧心病狂。于是找到了余曼雅,想把那些药餵进她嘴里。」

冯薇嚥下唾沫,不敢吭声打断她诉说故事的节奏,交叉在双腿上的手也渐渐收紧。

原孙夏想起自己当时见到想方设法,终于引出来见一面的余曼雅。

她本打算先开口,但余曼雅却捂着肚子,先发制人:「梁权我可以让给你,但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你没资格插手。」

原孙夏从些微惊讶,到歛眼质疑:「我这是帮你吧,这个年纪的你和梁权,拿什么养孩子?」

这孩子来的猝不及防,又不是时候,余曼雅自然也想过这些问题,但生不生下来,这是她与梁权之间的事,孙夏于此事没半点发语权。

余曼雅定神,毫无畏惧:「你懂什么?」她微笑:「就算未来有很多困难,就算梁权也不要我们,我也会想办法的。」

原孙夏怔怔问:「所以你想……生下这孩子?」

余曼雅看她,眼里满是为母的坚毅:「是。」

*

还那么年轻的女孩,居然能为了孩子,生出那样的勇气。

冯薇轻声问:「她跟你同龄吗?」

原孙夏頷首:「嗯,也20岁。然后,我就把放在桌上的堕胎药全收起来了。」

当时余曼雅也错愕至极:「你不逼我堕胎了吗?」

她紧抿着唇,见余曼雅始终抚着肚皮,缓慢摇头:「你要生就生吧,我没有说话的权利。」

剧情猝然大转弯,余曼雅也反应不来:「你怎么突然好心?」

想起余曼雅的问题,原孙夏自嘲一笑:「大概是我羡慕了吧,羡慕那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个这么爱他的母亲,所以下不了手,不想拆散他们母子。」

因为这是她不曾有的。

冯薇沉吟:「你妈妈其实也很爱你。」

而她来了这,接管了这具身体,替她享受了母爱,其实也有点过意不去。

「或许吧,但我感觉不到。」原孙夏凄憷而笑,復又看冯薇:「你真的信我?」

原孙夏声音饱含凄婉之情,带着试探与颤抖,本陷入沉思的冯薇心不由一揪,抬头望着她。

她本来是个单纯的女孩,现在却怕别人不可信,也怕别人不相信。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冯薇凝视着原孙夏,给了她一个满满安全感的答案:「当然,除了信你,我还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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