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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文磊难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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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多年来调查之事,竟是某人幕后有意为之,这对于皓俊来说打击不亚于天崩地裂。

假设没有这个人的推波助澜,那就可以实践于皓依的委託,带槐序回家,甚至就不会失去姊姊?

这表示他这些年的沉浮,卧薪尝胆,忍气吞声,其实都是某人计画之一,这个人在棋盘外,笑看他的所作所为。

那他的努力,只是为他人作嫁衣吗?

孙夏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棋盘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不可能有顺着你意的棋,定会有一两枚不听令的棋,甚至可能出现变数,将你的军。」

她俏皮地眨了下眼:「而我,是这盘棋的变数。」

于皓俊愣了下:「什么意思?」

孙夏拔出了剑,在地上作画:「现在明面上两盘局,你和槐序,文磊文颖路卓毅。而我的出现,看似与这些局无关,又都息息相关,所以那个人看不透了。」

于皓俊认同:「确实,若不是认出你,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你要搅和进这事。」

他突然醍醐灌顶:「我若是下棋者,你出现在这盘局里,我肯定会急,因为我怕自己被你将军,怕你让这棋局天翻地覆。」

「嗯,我是他没算到的那点。」孙夏伸腿将地上的两个圈抹去,冷笑一声:「他当下棋这么容易,就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砲翻山吗?老娘就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于皓俊噗地一笑:「被当棋子的是我,你倒是咬牙切齿了。」

孙夏掠他一眼:「于皓俊,你是他想不到的棋子。」

于皓俊怔然。

「他错估了你的想法,没想到你会向外求援,更想不到我们会遇到对方,在我们达成同盟时,他谋划多年的局便已岌岌可危。」

孙夏将剑收进腰侧剑鞘,偏头看他,眼里踌躇满志:「于皓俊,还有一点,我们和他要的都一样,让天悦乱。」

于皓俊舒心的笑了:「使它倒台秘密一定和你身死的真相有关,而天悦倒台,我就能带槐序回家。」

孙夏頷首:「所以你别想太多,他要下,我们就推波作浪,说不定鷸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经此番对话,于皓俊顿时心结已开,他点点头,眼里已无方才茫然。

说来也奇,他独自鬱结了两个多月,但孙夏却能用几句话就让他舒舒坦坦。

见他眉眼都舒展开来,笑起来像此刻暖风和煦,孙夏心情也好上许多:「好点了吗?」

于皓俊说:「好多了。」他顿了下,恍然抬头:「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让我别想太多?」

又一阵风来,吹起了孙夏束发的发带,也吹起了于皓俊披在肩上的几缕碎发。

孙夏脸上莫名多了抹緋红,她很快的溜他一眼:「我没那间工夫。」

是吗?

于皓俊偏头,看见她那张特地画丑的脸,却觉得清丽,眉眼轮廓都出色。于皓俊抿嘴一笑,不多问,却心已明瞭。

于皓俊的声音从身后沉沉响起:「虽然你无心,但确实让我好一些,谢了。」

风带来他身上独有的黑雪松淡香,孙夏倏地恍惚,转头看他,见他唇边那抹未散淡笑,她紧抿着唇,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孙夏偏过头的同时,于皓俊的笑缓缓地收回了。

分析出孙夏是棋局变数后,于皓俊省了一句话没说——假设他是下棋之人,下一步,定是将她这个变数除了,以防万一。

他到底是做错事,误打误撞将她捲进此局,让她陷于危险之中。

于皓俊哑然一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孙夏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见他眼里星辰顿失光芒,但着一缕悲。

「终究还是让你陷于危境。」

孙夏默然,半晌,她摇摇头:「我问过你,决定带槐序回去时怕吗?你当时说不怕,而我那时也将这个答案回送给你。」

她分明比于皓俊矮,但此刻挺直腰桿,下頜微扬,却像个能顶天立地的巨人,毫无畏惧:「所以不管如何,什么困难都阻不了我想找的真相,任何危险我都不怕。」

「于皓俊,你没按着我让我和你结盟,我是自愿的。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此事和我道歉,我们没也没欠谁。」

于皓俊盯着孙夏的眼看,此刻的她没了倾国姿容,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丝毫不惧怯,如有簇火,熊熊燃烧,火光烈焰,好比春日胜放的玫瑰,万花之王,自然红的张扬明艳。

赤红的焰火肆无忌惮的烧在他心上,鲜红的玫瑰烂漫炫丽的开在他心底。

一个女子,胆识才智却更胜男人,于皓俊想,难怪自己当年会爱上她。

「好,以后不道歉了。」于皓俊笑了,他瞬即歛笑,神色添了一丝勇猛果敢:「你不怕,我也不怕。」

孙夏无声一笑,望着落英繽纷,忽地想起什么,转头问他:「不过你怎么说是认出我?分明是我告诉你的啊。」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于皓俊顿了下,随即一笑:「是我认出来的。」

孙夏问:「怎么认得?」

他却语焉不详:「猜吧。」

「你——!」

*

文磊大抵知道天悦现在对他採取的策略,以不变应万变。他仍每日孜孜不倦到公司练习,指导老师们也对他态度如常,他正心生纳罕,便试探了一回。

六月初旬,他翘了一天练习,瞒过所有人,直奔仁南找文颖。

他让文颖别告诉任何人这事,文颖虽费解,还是先给他酒店房卡,让他到房里躲着。

那一整天,公司没个人找他。

文磊有些唏嘘,当时还是被取个太子爷绰号的时候,正值叛逆期,也曾翘过课翘过练习,每隔几分鐘就有电话问他下落,他当时还嫌烦,将手机关机。

现如今看,可真是今非昔比。

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终于看懂天悦的意思,现在,公司有他无他,都无所谓了。

他悵然一笑,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期间他开了电视,看到im1上音乐节目打歌的片段,看着梁权在台上载歌载舞,心生鬱结,又关了电视,倒回床上。

什么狗屁天悦太子爷,谁家太子爷落的这种下场。

思及此,想起自己的练习生合约,又是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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