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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和陈思悦见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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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话被打断,餐点上来了,两人聊的都是些日常琐事,孙夏不避讳谈她新戏拍到一半被截断的事,陈思悦也坦荡荡说出她靠白荣枢上位的事,而且自己现在有了经纪公司,也想往演艺圈发展。

名利场上靠人上位的多了去,不只演艺圈,时尚界、商界、政治界也有,若广泛的来讲,那些靠父母的星二代,不也是差不多吗?

孙夏只是惊讶于她如此坦荡。

「不少舞蹈圈的最后也都真进了演艺圈,毕竟钱赚的还是比较多。」孙夏理解的点头,面露欣喜:「若以后在演艺圈,我们就可以常常见面了——还有梁权,你应该知道吧?毕竟im1好红啊,常常都会在电视上看到他。」

「梁权?」陈思悦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梁权。」孙夏开心,又握住了陈思悦的手:「我们要常常见面,好怀念我们三个,还有涵馨在一起的日子啊,那时好快乐,不像现在,要烦恼的是好多。」

孙夏撇了撇嘴,最近的风波确实让她心烦意乱,第一部女主剧重新开拍遥遥无期,怎能不烦呢?

陈思悦心中冷笑:「是啊,真的好怀念。」

原主的声音尖叫着:「不要再演姊妹情深了,太虚偽了!收回那话,收回!」

脑内的声音回盪衝击,孙夏疼的呜咽了声,她紧蹙秀眉痛苦的模样把陈思悦吓了一跳:「不舒服吗?」

「有点,但没事。」孙夏按着额头:「两年前的事之后总这样,可能是后遗症,我的头常常会痛。」

两年前这个词是个关键时,陈思悦警惕。

孙夏抬起头,已经盈满了泪,她拿起纸巾拭泪「思悦,其实……我很对不起你。」

「……什么?」

原主更气恼了,声音更尖锐了些:「别再跟她道歉了,你没倒她一头红酒已经不错了,不要道歉,不要用我的身体道歉!」

倒她一头红酒?自以为在演小时代?是不是还要加句发烂发臭?

孙夏痛苦的蹙着眉,更加楚楚可怜——犹如西施捧心,我见犹怜。

她支撑着自己,诚心地和陈思悦说:「事情明明都是梁权做的,但报应却全都应在你和涵馨身上,梁权反而混的风生水起,这……太不公平了。」

梁权进了im1如鱼得水,以第八名出道,但现在都有半年时间了,队内人气可是洗牌,据说已经位居人气黄金三角了。

兴许是最近得知孙夏遭殃了,单从镜头前的画面,梁权看上去状态比以往都好。

哪有什么事情比仇家倒楣了更让人心情好呢?

陈思悦戒备的神情收敛了些,孙夏呷了口花草茶,抽了抽鼻子,自嘲一笑:「现在说这或许都是马后炮——但当时,知道你们去了国外时,我问过我妈你们去哪,但她不肯说,我当时也没方法把你们找回来。」

陈思悦凝视着她:「算了,事情都发生了。」

「我也想报仇,可是,我对当天的事一如所知,也都没证据了,我不知该——」

孙夏半掩着脸垂泪,那颗泪的位置刚好,就在她那双桃花眼的中间,要滴不滴,孙夏的自尊不允许她在眾人面前落泪,但提起这事,她怎能不伤心?

孙夏握住陈思悦的手,哽咽的说:「这件事里,我没对不起谁,只对不起你和涵馨。」

倔强的人难得露出了些许脆弱,通常更有说服力。

她以前就是这么犟的人,两人从小认识,陈思悦对孙夏到底什么性格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见她,她总觉得对面这位发小,有几分不同。

确实没有一丝破绽,情绪烘托的得当,也的确是这个情形下的孙夏会说出来的话,但人类的直觉似乎在告诉陈思悦,面前的孙夏,已经不同往日。

这时,陈思悦回握住了孙夏的手,她悵然垂眸,又望向眼前眼泪欲坠不坠,极为惹人怜爱的孙夏。

「你对不起什么呢?你是受害者啊,你根本不需要为此事道歉的。」陈思悦抹了下脸颊:「孙夏,我从不怪你。」

情绪酝酿到位,声音似乎也有一点鼻音,还真是齣姊妹情深的好戏。

忽略孙夏正紧咬的嘴内软肉——原主正在她脑内尽情乾呕:「真是场好戏,这感情真跟塑料花一样,很假,但永不凋谢!」

「我……」但若真这么败下仗来,那她的影后和新人奖就真的白拿了,孙夏不为所动,抽了下鼻子,泪珠终于落下:「我每一回看到梁权那么顺利,我就想到你们……可是、可是……我找不到你们,我好想你们……」

还是那个就算死也要优雅得体的孙夏,就算哭,她也不能狼狈,眼泪绝对必须在正中央落下(曾经为了哭戏哭的好看,她认真训练过),桃花眼盈满着尚未落下的泪,真是让人心疼。

接着,情绪一转,她咬着牙,眼神渐趋阴戾:「我好恨他……」

恐惧这种出于下意识的情绪使得陈思悦双手猛然一抽,孙夏分明没看着自己,但她却觉得周身寒冷。

近两年前,她刚到英国时,接过梁权的一通电话,他歇斯底里地说孙夏回来了。或许,那时候的梁权,遇到的就是这个状态的孙夏。

想不到孙夏却在这时紧握着她的手,不肯让她抽离,她又抬头,阴鸷的看着陈思悦,轻声说:「你不恨吗?」

陈思悦茫然:「什么?」

「事情是他做的,但去了国外的却是你和涵馨。而梁权他,却还待在兰北市,现在甚至走出了一条好路,事业扶摇直上,你不恨他吗?」

陈思悦盯着她,孙夏现在就应了一句热门词语——破碎感,但虽然脆弱,却没有破绽,她的情绪都是合理的,就算陈思悦觉得哪边不太对劲,也找不出到底哪里。

「你变了。」她说,「变得不太简单了。」

「你敢说你没变吗?」孙夏反问,苦笑:「经歷过这些事,你没变吗?」

是啊,她也变了,换做以前,这些事,她都做不出来。

苦难强迫成长,这话说的还真是对的。

孙夏推心置腹,握着陈思悦的手倒是松了些力道——这或许表示,她在犹豫了?「我不想看他这么顺利。」

「每一次,看到他在舞台上活跃,看到他有那么多粉丝吹捧,我就好痛苦。每一次我都能想起那一晚的情形,撕心裂肺、濒死的痛苦,我就在想,做出这种事的人,被那么多人喜欢,被那么多人——」

她冷冷一笑:「他们都说梁权值得出道,他哪里值了?」孙夏望着陈思悦:「你也不甘心的吧?」

陈思悦怔愣,半晌,那个紧握着对方不让放手的人成了她:「我不甘心。」

「我、我……」陈思悦深呼吸一口,剎时间情绪似乎开始震盪,她鼻音比方才更浓,深吸了几口气,力不从心:「我年初刚回来,就看到他出道的事。凭什么,对啊凭什么,他对你做出了那样的事,他凭什么还有这样的声势和名气!」

「我好不甘心,也替你好难过。」陈思悦声音渐低,眼泪终于从眼角落了下来。

「我知道。」孙夏了然,像个贴心大姊姊,轻轻拍着她的手:「我都知道。」

「我想将内幕公诸于世,这件事,思悦你能帮忙我吗?」

「当然。」陈思悦回答的爽快,又是一脸同情:「我怎么可能不帮你,我们是好朋友啊。」

孙夏还在拍着她的手,动容的说:「我身边可以信任的好朋友,真的只有你了。」

虚偽的笑容和眼泪下,不言说的情绪都在流动。

这场大戏,导戏的、表演的都尽力配合,用了全身力气的演出,怎么能不精彩呢?

这场戏,就四个字,姊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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