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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白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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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住了白夫人,紧张的说:「你还好吗?」

「还好,老毛病了……」白夫人像是很久没这样被人抱住,她似乎有点彆扭,挣扎着要起但又四肢无力,只好认命:「我、我常昏倒,刚刚又做了手术,大概没体力了……你就扶我去那边,那里有另一个房间,让我躺一会就好。」

她大抵也没想到孙夏长的这般柔弱,竟有这般反差的力道,孙夏点头后就打横把白夫人抱起——她说的是扶呢,可不是抱!

总而言之,孙夏把白夫人抱到床上躺好,还是相当不安:「真不用我帮你什么吗?」

「你让我清静一会。」白夫人头疼的说,一边交代:「肚子饿的话,冰箱的东西都可以用……厨房你刚才也看到了,随你用……还有刚刚那房间有几本书,自己拿去看打发时间——」

她越讲气越弱,孙夏哀求:「好好好,我照顾的了自己,你休息吧。」

白夫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指着在仪器房里的于皓俊,微弱地说:「还有他醒了的话,叫我……用刚才那招也行,泼水,把我叫醒……」

到最后都还是牵掛于皓俊,孙夏镇重的向她頜首,白夫人才终于撑不住了,眼白一翻,说昏就昏——这还把孙夏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探她呼吸,确定还活着才放心。

她站在白夫人床边看着床上这位憔悴的女人,心里有很多疑问徘徊。

就如她自己所言,她和于皓俊第一次恋爱时,两人都在一个相当尷尬的阶段——所谓的上升期,当时走的路线还与现在不同,演技还不像现在炉火纯青,不能营销实力派,所以走的就是一个靠男友粉爹粉的路线,所以她秘恋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公开,知情的也就是彼此团队及亲近的人。

而且刚才白夫人的种种反应也不对劲,初见伤者时的张皇、安抚他时喊的阿俊,种种跡象都显示出她和于皓俊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係。

显然他们原先就认识,但于皓俊却说,他不认识什么白夫人。

狐狸眼,白夫人也有一双狐狸眼……

她收拾着碎一地的玻璃,这个念头窜进脑里,把孙夏自己都吓住了——不可能,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呢。

肚子也不饿,饥饿感通常也可能因低血糖而发作,但她喝了一杯糖水,还怎么可能饿呢?

孙夏走到于皓俊的床边,他依然沉睡,打着点滴,生命跡象稳定,就是还没醒。

她多想他醒来,然后把自己这些猜测都告诉他——他一定都懂,他一定都懂。

孙夏将于皓俊的手张开,把脸靠了上去,此刻他身上都是消毒药水味,没了她喜欢的那个黑雪松香氛。

她难掩哀愁焦虑:「我们被困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了,也终于见到了白夫人,庆幸虽然她也是个古怪的人,但人真的很好。」

「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

孙夏坐在奢华舒适的酒红座椅上,听着台上颁奖人插科打諢跟着笑了,而时间也到了揭盅的那刻,她的心也提了起来。

于皓俊就在不远处,对她一笑打气,她点点头,等着颁奖人拆开信封公布答案的那刻。

「金影奖最佳女演员,让我们恭喜——孙夏!」

孙夏又惊又喜,她又得奖了,她又封后了!她和于皓俊对视一笑,在掌声及欢呼的簇拥下跑上台准备领她以孙夏这身份拿到的奖盃。

然后,几个问题在这时浮现在脑里——她的演讲稿准备了吗?她拍电影了?什么时候拍的?是哪一部电影让她入围了?

她的步伐慢了下来,孙夏还是上台,但这些问题不停的盘踞在脑里,她接过了奖盃,莞尔一笑,靠向麦克风准备发言时,一个尖刻的声音在整个颁奖厅放大播放。

「都出不去了,还在想着得奖拿影后?」

孙夏浑身一震,罕见露怯,可怕的是,这个声音似乎只有她听见,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没反应?

他们还在鼓掌恭喜着新科影后,好像也没注意到影后的不正常反应。

孙夏悚然,握着奖盃,提起精神微笑,但她也搞不懂状况了,是啊她到底是哪部戏得奖了,她演了什么,现在到底……

各种疑惑皆在脑里,她想的头疼,这时,一个温和,如流水清润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孙夏、孙夏,醒醒……」

这个声音,不是她刚和她对视的男朋友吗?孙夏慌张四处张望,突然一震,不对、不对!

她猛然坐起,呼吸还急促紊乱,这才发现自己仍身处锦西岭的密道,还在仪器房,而于皓俊——

他睁开了眼,微微笑着,温柔至极的凝视着她。

孙夏眼眶一热,抱住了他:「你醒了。」

原来,她睡着了。白夫人会晕倒也当然,精神处于高紧张状态许久,脑袋容易缺氧,也因为这样,孙夏也感到昏昏欲睡,枕着于皓俊的手不久,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睡到于皓俊都醒了。

于皓俊笑声还有点低哑:「你把我枕麻了,我只好醒来叫你。」

孙夏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端详着,还有点苍白,但至少气息声音都还稳定,她强忍着泪,但眼泪怎么可能听她的,最终还是夺眶而出,罕见的泣不成声。

于皓俊怔神,他从没见过孙夏这样,就算是梁权事件全网黑,她要哭也都是闷着哭,哪曾像现在这样眼泪扑簌簌的一直掉呢。

于皓俊看着心都像被捏着一样疼了,平日坚不可摧的人突然表现出了这一面,那才更让人心疼,他挣扎着坐起,以指拭去孙夏的泪,他也有点慌,只能笨拙的安抚:「不哭了,我醒了,都好好的,还没死怎么还哭成这样呢……孙夏,别哭了。」

孙夏轻拍了下于皓俊的肩,破涕而笑:「不准死。」

于皓俊也笑了,他疑问,腰侧伤口还隐隐作痛,但是大致上而言已经没问题了:「怎么回事,我觉得伤口好像——」

「这里还有个医生,她给你动的手术,你没印象了吗?麻醉还没起作用时,你还痛的呻吟呢。」孙夏想起白夫人最后叮嘱,起身要找她:「你等等,我叫她过来。」

说着就准备到另一间房去喊醒白夫人,谁知白夫人早就在外等着,大概是看他们抱在一起亲暱的样子才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对孙夏而言白夫人是恩人,她当然不见外,握住了踌躇的白夫人:「白姐,他醒了,谢谢,你不是要看看他?」

白夫人却是近乡情怯一般,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我、我还……戴个口罩吧。」

「不用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你还是救命恩人呢。」孙夏很热情:「再说了,动完手术,医生不都该进来看看患者情况?」

白夫人迟疑,但孙夏的话确实说动了她,否则孙夏拉她时,她是可以甩开,却没做这种事。

她忐忑不安的进了房,不怎么敢去看于皓俊。

孙夏倒是热情,于皓俊醒来后她比谁都还要情绪高亢,介绍:「这是给你处理伤口的医生,她说她是白夫人,我想就是那位我们猜了很久的白夫人——」

却见于皓俊惊愕无比,表情复杂,既疑惑又不敢置信,他心中正拉扯着,甚至开始质疑起了自己。

孙夏看向白夫人,她却转开视线,不愿再多与于皓俊交换一时的眼神。

在这个时候,于皓俊的声音又沉又哑,犹豫着难以置信的洩出一个字:「……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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