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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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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进入后,两个人都没怎么动。

时舒浑身是汗,他额头抵着梁径肩膀,鼻音浓重,疼得喉咙都哽住,好一会说不出话。梁径低头贴了贴时舒汗津津的脸颊,他的呼吸灼热而凌乱,但很好地控制了进出的幅度。又过了会,梁径轻轻叫了声时舒,不停亲他的耳朵和脖颈。

力气好像被贯穿,等着另一个来给他注入气力。

时舒抬起头,看进梁径眼里:“可以了,可以深一点......”梁径注视着他,抚摸他的后背:“嗯,我慢慢来。”时舒点点头,小声和梁径说:“梁径,你做什么都可以......”他们和小时候一样依靠在一起。一起说话,一起沉默,一起分享快乐的事,一起诉说苦恼的事。

时舒仿佛回到了安溪那座古朴沉静的老宅子。

楼梯板年久失修,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梁径牵着他的手一起上楼,提醒他第四块木板不好踩。时舒说真的吗,下秒就上脚踩了下。梁径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时舒实践出真知,觉得长大了估计也会这样。

甲板的响动和潮声汇聚在一起。

地心引力在某一刻发生混乱,潮水急剧后退,海平面重又被悬挂起,大片礁石触底,珊瑚溃散。

时舒呜咽着搂住梁径的脖颈,被他身上的汗水浸透。

骨头都要被掐碎,时舒弓起腰想要躲避疼痛,但下一秒撞入的力道让他意识都有些模糊。他蜷缩着回到梁径的怀抱,哽声抽泣。

幼年时分的相依相伴,最后变成融入骨血的深刻爱意。

混沌一片的海平面初现边际的时候,梁径把时舒抱回了房间。当第一缕夏日晨光穿透云层照射进房间,他抱着他一起睡着了。

那些惶惶不安、极致痛苦的恐怖梦境,转瞬好像成了上辈子的事。

第48章

明明很困, 思绪却十分清醒。

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片段式回放,每一帧清晰得好像上一秒刚完成。

回放了不知道第几遍,时舒睁开了眼。

房间很亮, 气温却不高, 估计还没到正午。

除了潮水翻涌的声音,屋里屋外都很安静, 方安虞和闻京应该也没起床。

身后有风, 玻璃门似乎开着,海水的气息穿过阳光进入屋子,带着一丝清爽纯净的盐水汽。

时舒闭了闭眼,对于温度和记忆的感知逐渐让位于最直接的肢体接触——时舒发现他整个被梁径圈在了怀里。

眼前是梁径的喉结,距离很近,近到时舒看见的第一眼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梁径的喉结。

他眨了眨眼, 往下慢慢意识到两条腿全被梁径夹着, 几乎就是动弹不得的压制。一只手环过他的后肩, 握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臂环住他的后腰, 手掌也紧紧贴在他腰侧——梁径抱着他, 就像他在家抱着大海豚睡觉一样。这么一对比就有些好笑。

身上倒没有过多不适, 就是感觉怪怪的。时舒盯着梁径喉结,有点走神。

走着走着,时舒脸就慢慢红了, 先前那种抱大海豚的纯洁无瑕消失不见,这会梁径怀里待着, 哪哪都不对劲, 睁眼闭眼都是一些以前从没有过的画面。时舒闭上眼, 下意识动了动肩膀, 梁径好像有所感应,环住他的手臂收紧了些。

就这么又待了片刻时间,屋子里温度渐渐升高。天花板上的灯饰折射出斑斓的光晕。

“梁径......”

时舒对着他的喉结叫他,脑子里不停闪现昨晚他在梁径怀里看到的情景。

喉结很慢地上下,汗液沿着颈侧淌下来,梁径低头亲吻时舒额角和脸颊,过了会,找到他的嘴唇,然后很用力地将他吻住。他们吻了很长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稍稍分开的间隙里,时舒搂着梁径脖颈,感觉嘴唇麻麻的。

这么一想,时舒脸更热,他凑上去亲了亲梁径下颌,小声:“起床了......”这么做的时候,梁径动了下,但依旧没醒。

他太疲惫了。

海边拍照、出海钓鱼、自助晚餐、沙滩夜谈——一整天的玩闹,方安虞和闻京这会都没醒。何况他又经历了午夜噩梦,精神几近崩溃,之后初次做.爱,没什么技巧,全是力气,这会能醒过来就怪了。

时舒轻轻摸了摸梁径英挺鼻梁,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然后低头凝视沉睡的梁径,很久没有动。

他睡得并不安稳。

五官本就深刻,闭了眼,双眼皮折痕更是明显。只是这会眉宇间痕迹很重,情绪直白表露,倒显出几分冷漠和犀利。加上他的面容一贯温和,所以此时的梁径看起来就与平日里很不同。

不过,极其熟悉他的人会知道,梁径骨子里的脾性大抵就是这样的。

时舒不知道梁径昨晚为什么那么不开心。

记忆里,梁径每次的不开心都和家人有关。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时舒知道他最在意什么。幼年的噩梦甚至能让他在梦里哭泣,要他揪他好久的耳朵才能把他叫醒。虽然成长的过程中,这类情况好像少了许多,但时舒知道,梁径没有摆脱过。

思绪断断续续,时舒低头亲了亲梁径嘴唇,扭头看向阳光灿烂的甲板。

下午他们就要回江州了,怎么着都得先把行李收拾好——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时舒和梁径出去玩,比梁径先想到收拾行李。

哪想下床直接跪了。

时舒瞪着自己的膝盖,又去摸自己的小腿,类似于抽筋的酸麻一点点顺着脚后跟蔓延上来,等了会,他撑着床沿慢慢站起来,走了两步还行,就是走得不自然。

冲澡的时候,时舒知道身体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因为有液体一点点地淌出来——时舒愣住,有几秒,脑袋是空白的。

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舒整个人瞬间熟了,从头红到脚,耳朵快要滴血,如果可以,这个时候他的头发丝都会冒热气。

杵在原地好长时间,脑袋里飘过一片乱七八糟。

最后,时舒抿着嘴强行放空自己,慢慢往后伸手去弄。一瞬间,落在耳边的水声仿佛成了旁观者,滴落的频率冷静而清醒,提醒他昨晚梁径对他做了什么。中途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继续,时舒一会睁眼一会闭眼,他撑着瓷砖,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臂,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

下一秒,他被搂进一个有些烫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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