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这意味着,时眉每天楼上楼下至少跑四五趟。
以至于,她现在已经练就飞快跨步四层楼,而不洒一滴咖啡的特技……
说什么要跳出舒适圈,带领整个律所职员强身健体动起来,还美其名曰,职位越高越要扛得住磨炼。
为什么有人会把爬楼梯看作一种磨练?
她只觉得浪费时间。
说到底还是主任想省钱,实打实“极抠主义”,当代霸主黄世仁典范。
“老大,昨晚怎么回事儿?”
刚走到工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喻卓那小子便坐着办公转椅长腿一滑,娴熟溜到她跟前,质问:
“说好带弟弟出来,我们等到半夜,你人影儿都没一个。”
喻卓跟时眉同级,一同毕业于港厦政法大。
时眉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门门永争第一,成绩优异到初中连跳两级。
因此比喻卓小两岁。
大一那年,市里组织“法庭模拟辩论赛”。时眉全程暴力输出,差点把喻卓当庭怼哭。
后来,喻卓输了比赛,气势汹汹地冲到班里堵住她,那样子让时眉几乎以为他要光天化日“校园行凶”。
结果这傻小子,竟然双手捧上自己的律师模拟徽章,中二病晚期发作似的,非要认她当老大,又喊又嚎。
这大哥一当就是四年。
大学毕业后,喻卓被公派留学读研,时眉收到律所offer选择入职。
本以为山高水远,大哥小弟也就此疏远,谁能想到喻卓回国后,机缘巧合下也来到「libra」。面对此刻已是职场前辈的时眉,喻卓二话不说当然还是抱大腿,认大哥,故技重施,再续兄弟情。
这小弟一做又是四年。
“弟弟?”时眉想起昨晚的事,明媚一笑,须臾之间表情消失,冷视着他,“你要再敢介绍这种二逼给我,你就跟他一起等着被我扔海里喂鱼吧。”
“什么情况?”
“分了。”
“哦分…分、分了?!”
喻卓一瞬间觉得五官都错位了。
他给时眉物色过几任男友。
可无奈她是雷打不动工作狂属性,每次恋爱几个月,见面三分钟,手还没牵上就下一个更乖了。
喻卓想着,那年下奶狗总够乖了吧?结果这回甚至不到一个月就分手。
不是,她怎么又分手了呢?
照时眉的说法,她对未来另一半也没别的要求,简单粗暴三个字:
帅就行。
“弟弟不够帅?”
不能啊,之间不是见过几次吗?
时眉后靠椅背,撸起西装袖给他看。
喻卓一瞧,人都傻了,她胳膊上大小不一的青紫瘀痕清楚分明,斑驳扭结,略深几处还未结痂,明晃晃地刺眼。
是昨晚摔的。
“操。”喻卓吓一跳,皱紧眉问:“他打你了?”
“为什么不是我打他?”时眉挑唇。
“你又不可能犯蠢。”
喻卓斩钉截铁,“你要想搞他,肯定是故意激怒他,逼他先动手,然后适当自卫。再立马安排伤情鉴定,反手一个故意伤害告得他毛都不剩。”
他太了解时眉了。
“我确实会这么做。”时眉拨开他的身子,走向收纳墙。
喻卓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墙上厚重文件夹整齐归置,以案件时间顺序分类罗列。她仰面抬眼,指尖依次缓慢滑过文件夹脊,自不同柜格中挑拣出相同案件类型,满不在乎说:
“他觉得我丢人呗。”
“丢什么人?”
“买东西讲价,吃饭打包丢人喽。”
喻卓:“?”
选着选着档案,她忽然单手撑在书架上,指尖时有时无地敲扣两下,又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他还骂我不知廉耻呢。”
她平静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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