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情若秋实(2 / 2)
他其实很慌、很害怕,停不下来的花吐症让他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吐花吐到死,最怕的是,是不是即使他吐死在房间里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虽然手边有手机,他随时可以打电话向任何一个人求救,但他却不敢打出去,他无法相信有人会来救他,就像阿嬤倒下的那一天,他多希望母亲可以来救他,帮帮他,就算只是安慰他也好。
但他的母亲却只是冷漠地拒绝他。
比起求救后被拒绝的绝望感,或许一开始就不要向任何人求救就好了……
但秋实来了。
即使他没有说,即使他将他推开,他还是没有被他筑起的高墙给吓跑。
他的高墙被他推倒,然后无畏于高墙内狼狈、任性、胆小又伤痕垒垒的他。秋实给了他最坚强的拥抱。
「去告白。」秋实说。「把话,说出来,我哥,会听的。」
「我也、会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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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花了点时间说服简昱伟去向秋阳告白,他不想见到简昱伟把心事苦苦压抑而吐花,他把简昱伟从花海中捞出来,他吐了整晚,从床上下来时人有些无力,被秋实扶着换了件衣服,然后秋实打电话把秋阳从订婚现场中叫了出来。
他和秋阳约在河堤旁,那里是简昱伟家和女方家的中间点,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会往河堤跑,不会有人看见简昱伟吐花。
「我载你过去。」秋实牵起脚踏车说。
简昱伟显得有些犹豫,秋实的出现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吐花的症状也减缓,这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忍受而不想去面对告白的后果。
人就是这样,病情好转就不想治疗了。
秋实却很坚持。
「可是……这样出去……万一又吐……」
秋实脱下西装外套罩在简昱伟头上,「这样,不会,有人看到。」
天气炎热,加上秋实刚刚是直奔而来,外套的内里被汗水浸得湿润,鼻尖尽是秋实汗水的味道,简昱伟拉着外套两边,闷闷的声音从外套下传出:「都是汗……好臭。」
秋实尷尬了下,回道:「忍耐、一下。」
简昱伟跨坐上脚踏车,头上盖着秋实的外套,他看不到外面的景色,眼前只有秋实汗湿的衬衫紧贴在精实的背肌上,随着秋实奋力踩动脚踏车的节奏,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这或许是除了阿嬤以外,第一次有人为了他如此尽心尽力。
简昱伟犹豫了下,一手拉着盖在头上的外套,一手悄悄地放在秋实的腰际上抓紧了他的衣服。
秋实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踩着脚踏车。
这样的沉默像是允许,仅仅只是抓着他的衣服,竟让简昱伟打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这是自阿嬤过世之后,再没有过安心依赖。
从简昱伟家往河堤的路上,简昱伟又吐了不少花,繽纷各色的花朵妆点了沿途的道路,那天走过那段路的人都惊奇于路上美丽的花朵,不过没有人知道是简昱伟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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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集復集集,集集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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