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爱欲(1 / 2)
受到蛊惑
藤原信岩笑了,“谢谢。”知道她是在憋敬词,她还在生气,估计不想“尊敬”他。
藤原家里也给他办了简单的寿宴,也就是一家人聚在一块,多加几个菜给他贺寿,他未免多喝了几杯。
等长辈离去后,信坊拉他续摊,拿下酒菜去后院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在做体能训练,脱了外套衬衫,只剩一个白背心在做俯卧撑,旁边还摆着举重器。
一口气做完几十个起身,信坊以为终能喝酒畅聊了,把筷子递给他,却看他又拿起地上的哑铃,哭笑不得:“大哥!?”
“嗯……”他举重时肌肉紧绷,上半身精瘦,满是阳刚之气,相比之下的信坊显得很阴弱。
举重结束,拿着条毛巾擦汗坐下。
还没搬出去住时,信坊也会常常见大哥在家锻炼,没曾想他是一天也不肯落下,“也得是你,能坚持。”
把筷子递给他,酒满上。
藤原信岩毕竟是服役多年的老兵,就算晋升到佐官开始坐办公室,体能素质照样不落,每日还是会在部队操练基本功,负重跑,打靶,剑道一个不落。
今日一天都外头辗转,只好退而求其次。
正经事在之前的饭桌上都聊得差不多了,信坊想想还是问了一句,“最近报纸上那个解救少女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天已经黑了,两人坐在器材室的廊下,头顶是线灯,藤原信岩有点背光,他竖起指头示意他“嘘”。
信坊就明白了,真和他有关系,“你肯定还出钱安置她们了?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钱?”
“这个你不用管,是生活费又不够了?不够就随时来找我拿,别和爸妈要。”
“什么啊,我自己有钱,不用你接济。”不过有大哥疼,信坊心里还是很受用,“我是怕你兼顾这兼顾那太辛苦。”
他笑笑,“不辛苦。军队里的事不是很忙,不然我能和你坐在一起喝酒?”他今天在婚礼上特意没喝什么,并不贪杯,此时也只是小酌,对烟酒都没什么瘾。
整个人淡淡的。
但因为刚运动过,气血喷张,脸上倒十分显血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喝醉了,有些憨气。
信坊内心正放松,兄弟俩个吃了几口菜,他提起,“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我今天去接你听房东说,还有个警察也和你一块进出。”
信坊去看大哥的神色,他没看自己,夹了口菜,似乎是随意地提起。大哥给他交了一年的房租,房东和他说说话是自然。
“他是我朋友,现在是我室友,这也不行?”
“怎会?我没说不行。”藤原信岩给他倒酒,瞟一眼他,“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总比要和另一个大男人同居舒服自在。”
“我乐意。”他笑着说,“以前上音乐学院认识的,很多年的朋友了,今年刚考来东京当警察,我就收留一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连忙道:“绕来绕去的差点忘了问你,你和那位宫泽小姐——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提起这个……
“你觉得我,喜欢她?”他问信坊。
信坊乐了,“喜不喜欢你自己不知道,却来问我?哥,你莫不成当兵这许多年,情感方面退化成个猴儿了?”见他不说话,算是默认,更乐了,“可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好像不怎么待见你啊。”
藤原信岩不再喝酒,他总结道:“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大概是在生我的气。”信坊开始听得津津有味,一副看戏样,他自身却充满矛盾和惆怅。
宫泽彩杉和他跳舞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没错,“你这个人不仅仅是慢热了,还有些迟钝。”
“我一直没把她当同龄者,现在她都不愿再同我多说一句话,我反倒看出她确是个粉雕玉琢、明媚皓齿的姑娘,已亭亭玉立,可待婚配了。”
吹着十月底依稀的风,他已经穿好衬衫保暖,冷汗凝固在额头眉间,被他揉了揉眉心化在肌肤,一片冰凉,认输道:“我好像受到了某种蛊惑,忙时还好,闲时就总会想起她。”
都把自己剖白到这个份上了,信坊忍不住舌头左右一弹,发出一个不那么斯文的“啊哈”来,“哥!你就是喜欢上她了,别不承认。”
惊喜之余,不忘继续给他出主意,“她只是在生你的气多好办呐,你主动道歉,再表明心意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信坊,”他摇摇头,“她不喜受拘束,并不合适我们的家庭。”现在越说越清醒,原本的酒意也被风吹散吹完了,“她的父母应该从未把她当做妻母去培养,我看的出来,她活得很肆意。”
这就是他矛盾的原因。
如果她生性自由,他不该用爱情这种东西去束缚。可是感情是感性的,并不好控制。
彩杉看得出来,信坊看得出来,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打算放弃她?”信坊的心也冷静了下来,他懂。
藤原信岩继续揉了揉太阳穴,望天叹了口气,“她还这么年轻,情感丰沛,就算她现在能喜欢我,等家庭生活将她磋磨,这种情感又能剩下多少?会被一点点扼杀掉的……”
信坊皱起眉,“那你什么打算?”声音涩涩的,有些困顿和失落,“就这么放弃也太可惜了,你得隔多少年才会喜欢一个人?”
“现在放弃是最合适的,她还是只想和我做朋友。”说起这个他又笑了,而后把玩着酒杯,“我……我该继续相亲才是,无论妻子是谁,总归要和我一般,愿意跳进这座围城来。”说完,杯子重重一落,磕在桌面上。
也磕在信坊的心上。
自彩杉和三浦恋爱后不久,雅美也去往婆家。
寒假期的新年在即,却不用经手她去操办,闲人一个每日弹钢琴。自创的曲子,一日八九回练习,她学了十几年功夫很厚,家里日日免费音乐会。
山珍海味吃多也会腻得慌,加之别墅回音绕梁,效果不亚于是二次杀伤。五六日下来一到高音,贞子等人顿感天灵盖欲崩,话里话外地嫌弃,叫清和给她找些事打发了。
因此一位回国不久进军戏剧的叔叔找到了她。
这位是清和文艺圈茶谈会的常客,也是清和的姻亲。他看中了千西的样貌,拿了剧本和画像过来见母女,要千西配合他作一部舞台剧。
“刚刚出炉的拙作,请二位笑纳。”
路易斯在清和膝盖上酣睡,奥利维亚蹲在千西脚边,她抬手翻了翻剧本,“这种歌舞不都是男人演的?”边说边喂奥利维亚零食,兴致不高。
“此话怎讲?我很平等的看待男女。”
九元的思想很先进,清和的朋友多半同搞文学创作,五花八门,个中总有人古怪。
他见千西这样子,遂要说服,“传统的日本人认为女人最大的幸福的就是做家务相夫教子,丈夫上班前送丈夫出门,丈夫回家之前要做好饭,在门口迎接丈夫回家,说一声您辛苦了。”
他双目精光闪闪,语调抑扬顿挫,“现在女作家,女店员,女播音员都是最时髦的职业,为什么这种歌舞剧就不能涉及呢?被男人垄断是不公平的!女子之丽该还给女子来演绎,我想联合你一起去打破!这是文化的革命,也是女性的革命!”
“……”被他一通洗脑,原本兴致缺缺的千西也被说动,“我不擅长演戏,你想我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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