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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如果你想留在日本,我可以争取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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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核心,那些做实事的特工并不知道上层的暗流涌动。因为抓到了组织二把手,总部举办了庆功晚宴。

连轴加班的男男女女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临近圣诞,食堂布置成过节的氛围,长桌被摆到一边,椅子撤掉,只留一个个小圆桌。墙上贴着各种语言写成的祝福,挂着圣诞花环、圣诞结和圣诞球,纸片剪成的小人和彩灯交相辉映,从一头连到另一头。桌上摆着来自各个国家的食物,还有无数的酒瓶和酒杯。有人开了香槟,香槟塞飞出去,打到一个男人的屁股。大家都笑了起来,举杯庆祝阶段性的大胜利。

本堂瑛海敲响爱子的门:“你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吗?”

爱子不想去,但她没有吃晚饭,房间里只有一个中午带走的苹果。

“走吧,”本堂瑛海见她犹豫,直接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

一进食堂,就有男人凑上来:“本堂小姐,我敬你一杯。”

本堂瑛海含笑拿过男人递来的酒,和男人的酒杯碰了一下,却只用嘴抿了抿。

男人也没说什么,自己喝完,就离开了。

“去吃点东西吧。”本堂瑛海把爱子带到放着蛋糕和点心的长桌旁,“这里应该有果汁和可乐,我给你找找。”

爱子被留在长桌旁,长桌上摆着八个托盘,一些托盘里有蛋糕,看上去精致诱人,小小一块,上面挤着奶油,洒着饼干屑,或缀一个红红的樱桃。她随便拿起一个,默默吃了起来。

灯红酒绿,有男人和女人跳起舞来,有人搂着麦克风唱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已经醉倒了,靠着圆桌滑到地上。

她静静看着食堂里的景象,感到自己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有女特工换上了漂亮的小礼服,在舞池里转圈,裙摆飞扬,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有男特工熨了一下午的西装,细细打理了几个月没剪已经很长的头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朗姆被抓,组织即将覆灭,天大的好消息,为什么不庆祝呢?

不开心吗?不快乐吗?

她又拿起一块蛋糕,机械地往嘴里塞。

胃沉甸甸的,她感到现时的一切都和她无关。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被留在了黑暗痛苦的世界里。她已经破碎了,被组织摧毁了,被孤儿院摧毁了,被琴酒摧毁了,被福万摧毁了,被卧底摧毁了,被警察摧毁了。

她被永远困在了过去。

痛苦压弯了她的脊梁,创伤如此之大,已经彻底改变了她。

她再也走不出来了。

她感到心在流血,泪水在眼眶里积蓄,她匆匆离开了食堂。

本堂瑛海终于找到了用来兑伏特加的橙汁,提着已经空了一半的1L大瓶去找爱子时,发现爱子已经不见了。

她疑惑地四处张望着,挤过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走出食堂,左右观察着。

走廊里只有刚刚结束任务的特工,从外面回来,大声抱怨被耽搁了,没能及时参加晚宴。

本堂瑛海转身回到食堂。

赤井秀一跟在同事身后,从拐角处转出来,就看到本堂瑛海进入食堂的身影。

“不知道现在还有酒吗?”同事有些懊恼,“早上听说有晚宴,还期待能和美女跳个舞呢。”

赤井秀一走到门口,看到本堂瑛海把橙汁瓶放回桌上,若有所思。

“赤井,快来。”同事对站在门口的赤井秀一招了招手,“今晚不醉不归。”

“你们先去吧。”赤井秀一说,“我还有些事。”

同事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今晚你还有工作?怎么尽逮着你一个人剥削啊?”

赤井秀一笑了笑:“不是工作。”

然后他就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爱子躲到房间里,背靠着门,抱着腿坐在地上。

只有这个姿势,最能给她安全感。

泪水静静流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她就是想哭。

心皱成一团,她把头埋在双膝之间,感到好难受好难受。

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也没有人可以对话。没有人理解她,每个人都那么快乐、那么优秀、那么努力、那么乐观,只有她,阴郁、脆弱、敏感、自卑。

即使朗姆被抓,即使组织覆灭,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被划开的毛绒兔子无法缝合,即使针线活再好,也会留下一条长长的丑丑的疤。

就像她。

她摸着自己左手腕的疤,摸着自己右手腕的疤。

光明和黑暗都狠狠伤害过她。

她讨厌这个世界,她讨厌她自己。

创伤发生,就不会消失。痛苦永远在那里,不会变少,只会越来越多,在别人的快乐中,在别人的不理解中,在别人的无忧无虑中,在别人克服痛苦的成功中。

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地板冰冷,门板冰冷,熨帖着她的屁股她的后心。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感到自己如此的渺小,就像一只蚂蚁,被这个世界的恶意轻轻一捻,就死掉了。即使她侥幸地捡回一条命,也半身破碎,苟延残喘,无法再活成个人样。

但门被敲了敲,门板震颤,带着她的心也震颤起来。

“爱子,”一个声音响起,“你在里面吗?”

睫毛颤动,又滚落几滴泪珠。

那个人靠着门板坐到地上,手心贴在门背上,似乎在感受她的存在。

“你怎么了?要和我聊聊吗?”

她咬着牙,不出声,但眼泪如泉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她的衣领里,滴在她的裤子上。

那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把头靠在门上。

一门之隔,他盘腿侧对着门,静静看着门框,而她双腿屈起,用手胡乱擦着脸。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她还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压抑着抽泣的声音。

没有得到回答,他就自言自语:“我还没吃。”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站了起来,隔着门对她说:“我去拿点吃的,等我一下。”

等他再回来时,她已经靠着门睡着了。

他就坐在门外,自己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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