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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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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弥说:“好喝的,就像店里做的一样。很高级。”

谢潇言看着她,会心一笑。

放下酒水。

她忽然问:“你这几年怎么样?”

“不是问过了?”

“你可以展开说说。”

他想了想,随性说:“宝马香车,美人如玉,不要太羡慕。”

苏弥平静地看了看他,又垂下睫毛,淡淡说:“有一些时候,我在网上看到梵城的视频和图片,会想到你。”

谢潇言敛了笑意,视线收紧,簇着一抹黯淡的光:“是吗?”

她点点头:“听说那里的人口密度不高,冬天很萧条,会下很大很大的雪,我会在想你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很孤单。”

虽然谢潇言自打出生起就在那个国度成长多年,梵城算是他的故乡。可是苏弥很清楚,他在那里没有亲人,那个冷冰冰的城市或许给不了他任何温暖。

他的人生两次变故。

一次是七岁的时候母亲离开,一次是高考在即,他的祖母过世。

谢潇言想回去为老人家送行,但谢崇安却觉得,倘若是在弥留之际,还能说上几句。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走都走了,没有千里迢迢赶过去的必要。

谢潇言跟他爸爸的关系本就有裂痕。

那一段时间,他的身上显现出苏弥从未见过的消沉一面。

男孩子叛逆起来真的会跟全世界作对,她见识过,甚至于担心他下一刻就会误入歧途。

再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失去了联络。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你会不会永远不回来,我们是不是永远见不到了?或者再见的时候,你已经老了,拖家带口来跟我碰面。那我会很难过。”

难过的音节落下去许久,他沉声开口问:“难过我拖家带口?”

她摇头:“可能是难过物是人非吧。”

但是好在,没有发生那样的事。

他还带着她的记忆里,嚣张跋扈、痞痞的拽拽的少年气性。

他的傲慢没有变少,勇气也没有减退。

可想而知,倘若彼此真诚以待过,即便日后不再有瓜葛、天涯陌路,也会有根隐形红线牵制两头,在暌违多年的重逢雪夜起作用。无论多么别扭的氛围,都会令她找回相聚时那一丝一缕腾腾的温暖。

像他们共享过的糖炒栗子,像放学路上穿行过胡同时一起听过的歌,像更小一些的时候,她坐在他的单车后座悠然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她原以为这在将来都成为奢念,不再复返。

苏弥想起那一年风靡贴吧的情诗活动,其实有一个狂热女孩为他写道:你是藏在张扬火焰里的明净山水。

隔了许多年,她对这一句话印象很深。在她心里,这是对谢潇言这个人最精准的描述。

因为直观而充沛地感受过他的张扬与明净。

最终,谢潇言淡声说:“我不孤单,我有很多同学。”

同学这个词汇里藏着多少凄楚呢?他甚至连朋友二字都没有用上?????。

苏弥看着他。

没再说什么。

各自心怀鬼胎地坐了一会儿。

大概也没有人在意电影演到了哪一步。

谢潇言仰靠在沙发上,苏弥坐得端正。就像从前在课堂上,她总是挺直腰背,从没有表现出懈怠懒倦。有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定力。

她的披肩长发,浅浅栗色。他伸出两根手指勾住挑起她的发,苏弥只是坐着没有动,没有反抗,表现出一副任由处置的平静。

谢潇言看向她下颌与耳后骨骼的交汇处,那一颗浅浅的小痣。

如今已经很少见她扎头发,这颗从前常常在他眼前晃的痣也被掩埋多年。

“药力起作用了吗?”他问了一句。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药力?”

片刻后,才慢吞吞地记起刚才蜻蜓点水的那一个吻。

看她逐渐羞臊起来的面颊,谢潇言微微一笑,挺和煦地问:“要不要我帮帮你?”

苏弥没拒绝。

而后,纤长的指骨松松地绕过她的腰,将人揽住。

像是学着她声东击西的手段,他的唇落在她耳后的那颗痣上面,还不轻不重地吮了一下。

他的嘴唇太火热,一瞬间,触发了她的某个机关。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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