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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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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alpha也和自己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承受思念的折磨。程问音鼻子一酸,这段时间的不安、委屈,甚至是恐惧,所有一再被克制的情绪从悬着的半空扑簌簌地掉下,伴随眼泪滚落,他转过身,埋进齐砚行怀中。

“你送我的发带……被我弄丢了,”他挨着alpha有力的心跳,不诉辛苦,不提担忧,只是说起了一件小事,“可以再送我一条吗?我好喜欢你画的图案。”

齐砚行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间尽是宠爱,“好,我明天下班去买,晚上就能画好。”

程问音仰起脸,摸上alpha下巴上的胡茬,抚平他无意识蹙着的眉,语气俏皮地说:“你亲亲我,亲亲我再吃饭。”

从到家到现在,齐砚行脸上终于有了放松的笑意。

他抱起程问音,将他放到一旁的台子上,捧着他的脸,低头深深吻住,没过一会儿又放开,指腹摩挲着脸颊,节奏中流露出焦躁。

齐砚行离家的两个多月里,要塞的工程已经基本完成,做好了迎接外敌的准备。

要塞,连同地堡一起,如同一座由钢筋水泥组成的巨大怪物,生活工作在里面,仿佛与世隔绝。紧张的气氛、频繁的上级指令、被演习炮火震碎的相框,无一不在折磨着人的神经,也提醒着要塞的每一门火炮、每一台机枪,战争正在迫近,而它们即将上任。

飞回首都之前,齐砚行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过地堡外的阳光,湿冷的空气侵入身体,作战室的桌布白到晃眼,让他几乎忘记了此时的季节。

他急需要从妻子身上获取一些真实感。

程问音是明白他的,他明白丈夫需要自己,就如同自己需要他。他始终看着齐砚行的眼睛,既在帮他确认,也是在帮自己确认,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

他握住齐砚行的手,贴在脸上,尝试用信息素同他交流,按住那道难得不稳定的松木香。

在橙花温柔的安抚下,齐砚行的疲惫彻底被软化,化作一句叹息:“音音……”

他再次吻住爱人,在一个久别重逢的热吻中,找到他,也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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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几天调整一下。

第六十七章

第一个晚上,他们不得不抓紧天亮之前的每一秒钟,用来温存,因为这一次的相聚,一共只有两个晚上。

没有时间欲言又止,更没有时间矜持,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要尽早说完。

程问音想要很多个吻,很多爱抚,这段时间缺少的alpha信息素,唯有从亲密中补充。

他光裸地躺在alpha怀里,一边解着他的睡衣,一边在动作的间隙里道出自己的疑问。他不想这样不解风情的,但他没有办法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砚行,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广播和报纸了,我只想听你说,想听实话。”

“战争是不是很快就要打到国内了?”

程问音的手停在丈夫心口的位置,不自觉收紧,将衣服攥出褶皱。

齐砚行包住他的手,额头轻轻抵上去。

“……是。”

战争在相持阶段的消耗无疑是极大的。自从去年秋季开始,联盟军队便开始陷入僵局,再加上这次主动出击失利,他们已经透支了进攻的潜力,无论之前的态势如何咄咄逼人,也终究要面临攻守易势的局面。

再过一些时日,不管舆论如何掩饰,每个人也都能看清楚形势了,齐砚行不想再拣些乐观的话,来让妻子陷入一种虚假的安心。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程问音“嗯”了一声,弓起背,蜷缩进alpha怀中,睫毛颤动,终于还是将心里的恐惧说出口了。

“砚行,我很害怕……”

“宝宝还那么小,甚至没怎么见过军区外面的世界,摇摇车都只坐过两次,”程问音抓紧了丈夫的手,紧到两个人都发痛,“现在他有时候还会问我,什么时候能再玩摇摇车,他一直记得上次一起玩的那个小女孩。”

他再也忍不住,嗓音带上了哭腔,“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次,齐砚行没有因为妻子的眼泪而不知所措。他出奇的冷静,揽着omega发抖的身体,轻吻他的额角,像对待孩子一样温柔耐心。

“音音,听我说,”他握住程问音的左手,收进被子里,“我接下来给你讲的,不要告诉其他人。”

“现在军队正在向边境线后撤,不算是溃败,所以不会那么快。”

“接下来,从边境线到首都,有两道防线,”齐砚行的手指在他掌心上移动着,画出第一条横线,“这里,斯维因防线,也就是我现在工作的地方,是第一道。”

“这道防线非常坚固,理论上无法从正面冲破。”

“但是它一旦在战争中启用,谁也不敢给所谓理论上的东西做担保。”

“这里,也就是中部,是第二道防线。”齐砚行在他掌心靠上的位置画下第二道横线。

“这里的军事布防不如第一道严密,没有修建太多堡垒,主要是依托地形。但珀登山区可以看做是一个天然的要塞群,比设计再严密的堡垒都要复杂,所以在我看来,这道防线其实更不易被攻破。”

程问音静静地听他讲,心中的那根线始终紧绷着,直到齐砚行停顿了一下,扣住他的指缝,有力的掌根在他手心里抹了抹。

他松开手后,程问音合拢掌心,那两道被“擦除”的线仿佛还在发烫,再展开,只能看到他微微沁着汗的掌纹。

程问音咽了咽口水,“所以……”

齐砚行再次将他揽入怀中,抵着他的鼻尖,沉声说:“所以,就算战争打到国内了,短时间内也不会危及首都。”

“如果情势一再不好,我会想办法带你们走。”

这是他所能说的全部,或许有些自私,让别人听去了,会被扣上不顾家国大义的帽子,但他的能力实在有限,真到了最后的时刻,能做的也只有保护好这个家。

而且,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自己不走的准备,只是无论如何也要送家人走。

正如程问音所说的,宝宝还那么小,他不愿让孩子用最纯澈的眼睛,见证战争是如何碾压过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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