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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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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力皱了皱眉头。没吃药就没吃药呗,他们十几个壮汉还能怕一个白斩鸡不成!

他抬手打断了身后人的话,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既然你醒着,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十九人全都亮出了家伙式,一个个眼眶猩红!

刀疤亮出开了刃的刀锋,说:“那碗羊汤你没喝?醒着死很痛的,你现在喝点还来得及。”

即使是个练家子,面对十几个壮汉,也会在心里打颤。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但床上的白瘦男仍旧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只眉梢微挑,毫不在意。

白瘦男缓缓开口:“羊汤我喝了,那点药量对我没用。”

听到这话,刀疤乐了:“哟,你这人倒是有意思,都要死了,还在这装b!”

然后他朝着白瘦男啐了一口,又说:“放尼玛的屁,劳资的药迷晕三头牛都不成问题!知道倒药不知道跑,也是个傻的!”

“行了,别废话了,马医生还在村口等着呢。”马力不耐烦地吩咐道,“你们四个先去把他手脚卸了,别一会闹起来动静太大,吵到别个屋里头睡觉。”

那四人立马上前,一人一把斩骨刀,朝着白瘦男的四肢砍去!

一直到此时,白瘦男都不躲不避,只是用食指在虚空快速画了一道,仿佛是画了一张极其晦涩难懂的符咒。

刀疤又乐了:“还装神弄鬼!人家道士画符还知道用朱砂写在黄纸上呢!你呀,还不如念个‘阿弥陀佛’提前给自己超度……”

可话还没音落,刀疤就笑不出来了。

那四人的斩骨刀狠狠落下,却一滴血都没见到!刀刚落到白瘦男身前,就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四人连人带刀弹了出去!

目睹这一幕,刀疤上翘的嘴很快变成了惊恐,上下牙齿不停打架,哆哆嗦嗦地发出零碎的音节:“天……天……师……?”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0.01秒闪现的金光跟他在道观里见过的符咒一样。

符咒就已经超越现代人的认知了,更何况是不用黄纸朱砂,只虚空一画就能抵住开刃斩骨刀的符咒!

白瘦男再次开口:“我一进村就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很多的线,黑色的线。那些黑色的线是缠绕你们的怨气。”

他朝着虚空一指,道:“这根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头,很强壮,他少了一颗肾,右边的那颗,但他并不是死于肾衰竭,而是大出血。”

听到这话,这十九个壮汉比刚刚更恐惧了。

他们不受控制地看着他指尖的方向,那里明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们却仿佛看到一根黑线!他们看到那根黑线缠绕他们,怨恨他们,想要把他们拖进无边地狱!

那是他们杀的第一个人!

这里叫马家村,在仙峨山脚下。

仙峨山是著名的风景区,每年有大量的游客。有些驴友为了追求刺激,不爱爬已经开发好的大路,想着挑战极限,自己摸索出一条小路。追求刺激都有代价,每年都有驴友因此失踪,甚至丧命。

光头就是这样一位驴友,他经验丰富,进过无人区、爬过雪山、走过荒漠。三年前,他来到仙峨山,准备探索出一条小路。但仙峨山崎岖巍峨,走大路都要爬一天,走小路只要稍稍绕个圈就天黑了。

光头第一天的探索就走错了岔路。但好在他经验丰富,发现时间不够登顶之后,就立刻下山,准备第二天再探。

天完全黑透之前,他沿着小路,找到了一个村庄——马家村。

村里人淳朴又热情,他决定在村里借住一晚。他当时住的就是刀疤家,就是这间屋子。

晚上刀疤热情地给他煮了一晚羊肉汤,那味道鲜美极了。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的断头饭。

半夜,刀疤口中一边念叨这“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一边将喝了迷药的光头背了起来。但没想到,刚走出门,他就见到了父亲。

父亲披着衣服,满眼担心地倚着门框,“你这是干什么?!杀人是要偿命的!”

刀疤梗着脖子,低着头,没敢看父亲,只是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杀他,只要他一颗肾。以后他要钱我就给他做牛做马,要命我就给他一条命!”

“你这孩子……”父亲伸手想要抓住他,但刀疤将人往上托了托,三两步就蹿了出去!他身体不好,根本追不上。

他知道,刀疤要这颗肾,是为了他!他捶着胸口,恨自己,都怪自己拖垮了这个家!

他得了肾病,常年吃药插管子,掏空了家里的积蓄!不仅如此,他还把病遗传给了儿子。这一家眼看着就要在他手上断子绝孙了,如今儿子还为了他背上了血债,这可怎么办!

他拢了拢衣服,想到了马力。马力平时是村里年轻人的头儿,找他去劝劝,说不定能行!

马力赶到诊所的时候,刀疤正蹲在地上猛抽烟。

刀疤拉住了准备往里冲的马力,递给他一根大前门。

刀疤:“别进去,医生已经动刀了。”

马力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接过那根大前门,猛嘬了一口。

“我爹的病不能再拖了,必须得换肾。”刀疤苦笑一声,“我倒是愿意给一颗肾给老头,但医生不收,说我也有病,捐不了。”

“我软磨硬泡才在马医生这找到了路子,他认识一个搞器官贩卖的人。他们说只要我能找来一颗好的肾,他们就能优先给老头子做手术。即使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老头的肾脏,他们也会给我一个好价钱。”

“有了这笔钱,老头就能继续治疗,只要活着一天,就能有一天的办法。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你说呢?”

马力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老头有你这么个儿子,是他的福气。”

诊所里能依稀听见手术刀的声音。

他们蹲了不知道多久,诊所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两人一抬头,看到的是满地的血!白色的床单洇满红色的血迹,像是罪恶的花朵!光头躺在血花的中间,已经开膛破肚!

马医生耷拉着满是鲜血的双手,说:“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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