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 / 2)
旁听的赵婳眉色动了动,站在公堂上的女子身姿纤瘦却将背脊挺得笔直,她约莫是个有故事的人。
因为姜子真前阵子接风宴在二楼眼巴巴瞧了好几眼清落,霍岚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语气不太好,“那你还端着京城第一舞姬的头衔。”
清落闻声望去,淡淡一笑,早在街上这俩姑娘与曹护卫相遇时她就认出了两人。这俩姑娘便是那日在留香楼外河边岸台上看热闹的姑娘,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俩姑娘大有来头,果真将邓平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出半月仗势欺人的邓家父子无人生还。
迎上清落的目光,霍岚有几分小性子在身上,即刻瞪了回去。
清落敛了目光,没有理睬霍岚,自说自话,道:“这男人,大多是些贪图美色之辈,正真懂舞的能有几个?仗着有几个臭钱便不将女子当回事,肆意妄为。我虽是舞姬,但也绝非是那群臭男人召之即来,呼之则去。我跳舞,是悦己。”
清落傲慢却不失自我,道:“像这样为讨男人欢心的第一舞姬,不当也罢,正巧吴嫚儿想与我比试,赢这头衔回去。她如此喜欢,我给她便是。吴嫚儿被谁害的,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整日跳舞给那群无知的男人看,少卿大人,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早些时候找出凶手才是当务之急。”
闻言,姜子真点头,有感而发,“想不到清落一心只为跳舞,看得通透,本少卿如沐春风。不知清落姑娘今晚可否有空,本少卿去樊楼订一桌,给姑娘赔罪。”
霍岚脸色变得难看,打断姜子真道:“姜少卿,公堂之上,不得谈私事!”
姜子真暗道一声糟糕,急忙从椅子下来,捂着她嘴将人拖到外面去,“我的长公主殿下,我在套她话。”
霍岚眨眨眼睛看他,嘴巴因被他捂住故而说话含含糊糊,“套话?”
“吴嫚儿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在昨天夜里。吴嫚儿的房间在三楼,如果不是雨花楼店里人所为,那凶手势必是会武功的。”
吃饭是借口,届时他寻人在无人的街上假装歹徒,清落会不会武功,一试便知。
霍岚拍开姜子真那手,抹了抹嘴巴,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凶手翻窗进屋,然后行凶?”
姜子真点头,“适才清落的话你也听见了,她对男子嗤之以鼻,但她是舞姬,便不得不周旋于各色男子间,倘若她不会武功,又如何对付那些起了色心的男子?”
霍岚一听,有道理,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瞧上人姑娘了。”
姜子真:“……”
他喜欢谁,她难道看不出来?
“但我不怀疑是清落干的。”姜子真自信道。
霍岚那原本晴朗的心情一下又生了变化,气不打一处来,将他推开让出一条道来,径直往正堂里走。
清落对追进堂中的姜子真道:“姜少卿若是问完,我便先回去了。”
姜子真点头,适才套话被霍岚打断,此时再追问下去也问不个名堂,还不如放人离开。
清落没即刻离开,反而走向赵婳和霍岚站的地方,从袖中拿出一张手帕,道:“醉仙楼,我请两位姑娘吃顿饭,随时恭候。二位若是赴宴,将这手帕给小二知会一声,我须臾便来。”
便当作是赔罪。
邓平一事,是她擅作主张,害这两姑娘身处险境。
赵婳与这舞姬素昧平生,忽地便要被请吃饭,赵婳一猜事情就不简单,拒绝道:“无功不受禄。”
清落瞧眼一直盯着她这边的姜子真,道:“两位姑娘,可否挪步去公堂外,我有话对两位姑娘说。”
赵婳和霍岚相视一眼,跟了出去。
“邓平一事,我对不住两位姑娘。”清落拱手,深鞠一躬赔罪,“邓平平日里欺辱姑娘,手段残忍,可因为认识朝中官吏,目中无人,官府也欺软怕硬也不敢惹他,他便更加有恃无恐,祸害了许多姑娘。那日在岸边台上,我远远便瞧见人群中的你们,”她看了眼赵婳,“我只姑娘是女扮男装,而姑娘你,”她目光挪到霍岚身上,道:“穿着华丽,一身矜贵,我便猜姑娘是京城里哪位大官的千金。我故意惹邓平注意两位,想借两位之手教训邓平。”
“后来果真如我想的那般,不出半月仗势欺人的邓家父子无人生还。”
闻言,赵婳这才明白,原来那次她跟霍岚被邓平盯上,是清落故意引导的。
清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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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岚和赵婳回到皇宫时宫道上都已点了灯。
霍岚自从知道被清落当成帮她教训邓平这类恶人的棋子后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自己利益,利用旁人这类做法。
她虽然也痛恨欺负姑娘的男子,但是她最恨被利用。
一路上跟赵婳细说了今日发生的案子,又说了无数几句清落的不是。
说着说着,竟没在宫道上遇到霍澹。
霍岚深知她回来晚了,免不了被皇兄说教一番,便拉着赵婳掉头就跑,哪知刚转身背后就传来皇兄微微愤怒的声音。
“都给朕站住!”
霍岚知道逃不过了,敛了神色,脸上带着讨好的笑,牵着赵婳回身,道:“参见皇兄,皇兄晚上出来散步啊。”
霍澹脸色一黑,不悦道:“朕准你出宫去看看长公主府,可没叫你宫门落钥了才回来,又跑哪去野了?”
“臣妹今日跟阿婳出宫,遇到了件案子,便让阿婳同皇兄细说。”霍岚将赵婳推了出去,乖巧道:“臣妹自知回来晚了,自请回霁华宫反省反省。”
霍岚福身,行了个礼,趁着皇兄还未责备她麻溜地离开了。
她真是聪明,将阿婳推给皇兄,皇兄心里估计在偷着乐,便没闲工夫再责备她了。
赵.被拉出去吸引战火.婳,僵在原地。
一眨眼功夫,霍岚走了?
霍澹瞧了眼赵婳,淡声道:“回怡和殿细说。”
赵婳一愣,“不是思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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