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姜子真先是一声叹息,而后起身拱手道:“不知大皇子最近可有何事在忧心?自古病人,十有九忧,大皇子的脉象很不好,倘若将此事憋在心中,对身子无益,加之大皇子最近水土不服,小人不知哪日大皇子便病了。这病倒能治,怕就怕在寿宴那日发作,耽误了大皇子为太后娘娘贺寿。”
“忧愁之事?”赫哲昊一瞬间敛了焦急的神色,幽幽看着姜子真。
姜子真道:“大皇子可将忧心事写下,纾解心结,将之藏在隐秘之地,不被旁人发现。”
赫哲昊将手臂收回袖中,“本皇子倒是第一次听这纾解忧愁的法子。”
此人约莫是想从他口中套话,便扯了这些有的没的。
西州初来乍到,究竟是谁盯上了他?
此人想知道何事?
看来京城也不是个风平浪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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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幽静。
赵婳和霍岚拎着食盒,姜子真在屋中拖住西州大皇子,以他的口才,应是会套出些有用的消息,她们借送粥之名去了后院。
四周无人,霍岚小声道:“阿婳,我感觉西州使臣之间好奇怪。适才那大将军在跟西州大皇子争执,要我说,他们像是起了内讧。将军胆子如此大,竟敢跟大皇子叫板,他是嫌命不够长。”她带入,隐约间发现蹊跷之处,“嫌命不够长倒不至于,不将那大皇子放在眼中是肯定的,那道西州王的处境也和皇兄一样?西州王手上的兵权全被这位将军握在手中?”
话音刚落,赵婳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又听见霍岚“哎呦”一声,紧张道:“他们西州该不会想对皇兄下毒手?”
霍岚满脸焦急,赵婳拍拍她手背,安慰道:“下毒手倒不至于,另有所图是肯定的。我听陛下提过一嘴,西州近年安分,在西境疆土没生过事端,西州兵力不敌虞国,若是硬碰硬,吃亏的是西州,所以他们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间点上借寿宴对陛下下毒手。”
如此做法,太蠢了。
赵婳望望四周,廊道周围依旧没有护卫往来,她安心道:“适才的争吵我们虽没听清楚,但是能够得到几点信息。第一,西州使团中可能出现了两个不同的阵派,哪一方于虞国而言是祸端,尚且不知,故而我们不可轻易站队。第二,阵派不同,归根究底,是西州的统治出现了矛盾,哪方代表的是西州王,这点很重要,可这我们也不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西州参加寿宴的真实目的,这样才能找出应对法子,有备无患。”
昨下午她跟霍澹看到的是,西州故意碰瓷南诏。
在京城,跟他国使臣起了纷争,如此做法是最蠢的。
使臣出使他国,难道连这点最基本的大局观念都不懂?
不见得。
“我也想早点知道。阿婳,我们去那边看看,今日鸿胪客馆一游,我们一定比姜子真找到的线索多。”霍岚指了个方向,笑道:“王宫里的人,难对付,姜子真成日挂在嘴上的‘套话小能手’今日恐是被打脸。”
赵婳摇摇头,跟了上去。
这俩欢喜冤家,一见面就掐,但几日不见,昭仁又挂念某人。
也不知往后两人谁先开窍,谁先告白。
穿过廊道,拐过一个弯,赵婳和霍岚来到后院。
只见空寂的庭院中,一女子赤脚站在青葱草地上在跳舞。
上襦琉璃蓝色,绣着祥云花纹;下裙飘逸,以砖红色为主,红而不艳;深粗孔雀绿的披帛挂在臂间,随着她那曼妙的舞姿飘逸。
女子一人独舞,金臂钏铮铮作响,没有配乐帮衬,舞姿时缓时快。
那舞,仿佛是在讲述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一般,引人入胜。
一舞毕,赵婳这才发现,原来看这她跳舞是可以呼吸的。
霍岚小声感叹一句,“阿婳你看,这姑娘跳舞和清落不相上下。”
霍岚这般一提,赵婳忽然有了个想法。
赵婳放下食盒,鼓掌称赞,“今日幸见姑娘一舞,荣幸至极。”
古兰珊朵闻声望去,只见两名拎着食盒仆人打扮的姑娘朝她这边走来。
“田管事吩咐奴婢两人送些缓解水土不服的清粥小食来。”赵婳带着霍岚走过去,霍岚身份尊贵,总不能让她如此介绍。
“劳田管事费心。”
古兰珊朵朝屋子里喊了个名字,一女子匆匆出来,从赵婳两人手中接过食盒。
如此做法,赶人之意太不明显。
赵婳若是再留下来,难免使人生疑惑。
赵婳道:“奴婢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刚才被姑娘的舞姿看呆了。”她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是个俗人,一下子想不出文人墨客那些华丽的赞美词句,总之姑娘跳得真好看!我上次看到这么美的舞蹈还是上次跟我家公子去酒楼。名满京城的清落姑娘,一舞动人,可谓是千金难求,有京城第一舞姬之称。”
古兰珊朵神色微漾,“京城第一舞姬?”
赵婳连连点头,“清落姑娘跟姑娘相比,不分伯仲。姑娘从西州远道而来,若是得空,一定要在京城多玩玩,与咱们京城第一舞姬切磋切磋。”
“瞧奴婢这一说,将话扯远了。清粥已经送到,奴婢们回去复命了。”赵婳低首,同霍岚出了后院。
田管事事先准备了间屋子,方便赵婳和霍岚在鸿胪客馆查事情时落脚歇息。
两人从乐泽院出来后回到屋中,等姜子真回来。
霍岚口干,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她坐凳子上,问:“阿婳,你提清落作甚?现在我们该如何?乐泽院的后院本宫瞧着是西州舞姬住的地方,那舞姬似乎在堤防在咱们。”
赵婳落座,单手撑头,一手把玩着空杯,道:“强留在后院无益,反而会让那舞姬生疑。殿下,我故意在她面前提清落,就是想赌一把,赌西州使臣遇到了棘手事。从那舞姬的反应来看,我赌对了。她似乎对清落很感兴趣。”
霍岚不解,被赵婳这一说,勾起了好奇心,问道:“阿婳是如何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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