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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重游 这是他们第二次乔装打扮一起环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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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进这种状态,则需要等南洋那边彻底完成汉化,将那经营成如粤东道一般的熟地才成,在那之前,没可以在海上自由来去的吕家人牵着两地,泽国很容易分崩离析。

但吕家人数量有限,吕晓璇、吕瑛都是独生子女,吕晓璇已表明不会再有生育,那吕瑛身上的隐形重担可不沉得和什么一样。

想起这小孩以后甚至还要去继承南禹,要打北孟,秋瑜都情不自禁地替吕瑛捏把冷汗,这工作量想想都恐怖,八个肝不够使,非得肝上长个人的肝帝才能顶住……历史上的禹武宗早逝,怕不是也有太累的缘故。

要说粉这玩意吧,不光羊家粉铺有,定安县、会同县也有,自从米粉这玩意吃起来方便又美味的东西开始在岛上扩散,加上老百姓这几年日子好过,大多不介意花几个钱吃粉打个牙祭,琼崖岛就开始出现各种不同的米粉做法。

后世海南有名的抱罗粉、酸粉如今都还没现身,但已经能吃到它们的前身,秋瑜跟着吕瑛一路嗦粉一路查看民生,到了最南边的万州港,这个秋瑜第一次带吕瑛说相声的地方,两人还一起吃了海胆蒸蛋。

如今已经是11月,琼崖岛依然算得上温暖,秋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好得惊人,连吃了十来个海胆蒸蛋还意犹未尽。

可惜距离琼崖岛发展成东北第四省还有好几百年,不然他们还可以在这吃到不少东北小吃呢。

秋瑜吸溜着梅子茶,心里惦记起了大拉皮,还有炸鲜菇,锅包肉。

至于东北酸菜么,自然也是好吃的,比韩式酸菜好吃,不过北方人豪气,同队的东北队友带特产时都不会带酸菜,好在厘家的腌菜也好吃,秋瑜行商做生意时,就爱拿这些开胃的菜做路菜。

为了更深入细致的治理此地,吕瑛是从未放松过文教一事的,他不光努力扫盲,还找了不少戏班子。

除了包括《芙蓉恨》、《簪花怨》、《白雪飘》等一系列吕青天探案集,还有许多以乡间趣闻、农业知识为基础而发展出来的小戏。

秋瑜跟着吕瑛听了一阵,发现琼崖岛此地的戏剧比外地明显更加先进,这先进之处就在于此处戏曲的节奏更加明快,用词更加直白,属于听起来完全没门槛,长了耳朵就能听懂在演什么的程度。

他轻轻推吕瑛一下:“琼崖岛戏曲发展的方向是你定的吧?”

吕瑛眨巴眼睛:“是啊。”

秋瑜好奇:“你不是很文雅,看到我写诗会说我糟蹋诗这个字的人嘛,怎么说起戏剧发展的时候,就使劲的让人家往俗字上头奔呢?”

吕瑛面露嫌弃:“你写的那叫诗吗?再来一万次我也得说你的诗狗屁不通,而且那些戏编出来又不是给文人雅士看的,是给老百姓看的,属于他们的东西,自然要他们喜欢和看得懂,我告诉你,这不叫俗,这叫直白简约利落,细看也有其深意和价值。”

在吕瑛这位文艺方面的ssr眼里,艺术的价值不仅在于内涵,还在于其能否普及,能否让更多人喜爱,而他的这种观念,其实也代表了一件事——吕瑛尊重每个观众。

就算是他亲自动手改编《芙蓉恨》的时候,也是为了提升湖湘道观众的观感。

吕瑛这人其实不爱和人说道理,主要是太忙了,没空,他自己也缺乏这方面的耐心,何况有许多人,未必能听得懂他的道理。

转来转去,戏就成了吕瑛向下宣扬政理的渠道,且他也十分看重这条渠道。

秋瑜想起这人的代表作《保国将士图》不仅技法精妙,更难得的是其中蕴藏着禹武宗对曾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的追思,以及,敬重。

其实这人的本质倒是从史书到现实里一直没怎么变过……他平等的奴役折磨每个让他不爽的人,也平等的尊重每个在他生命里闪耀过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出身,是农民还是军士。

秋瑜的神情软下来,转过头,和吕瑛一起看完了那部叫《甘蔗田》的戏。

戏台子搭得自然是简陋的,唱戏的女娘与郎君也都不是那种生得惊艳的美人,唱功与声音条件也不是顶顶好,可路过的人都爱听他们的戏,戏曲编得也生动,常有引人发笑的段子,细品却是在趣味中说了许多种植甘蔗的要义。

听说写出《甘蔗田》这个本子的人叫马月香,曾被父母卖进窑子,是那种没签身契的卖法,做个两年,攒了的钱都被兄弟拿去娶妻,她自己也被许给了同村一个给地主打架的恶汉。

后来吕瑛杀穿琼崖岛时,那马月香的丈夫也跟着主家一起脑门上城墙,而马月香被拉去糖坊,后来过了扫盲,又去甘蔗园做管事,《甘蔗田》就是她工作之余写的,如今马月香跟着飞雨一起,在扫盲班这个教育体系中,和那些接受教育的百姓们一起创作更多作品。

琼崖岛上近年来之所以文艺昌盛,也是因为吕瑛将享受文艺戏曲的资格交给了人民吧。

戏曲演完,吕瑛和众人一道鼓起掌来,扔了几个铜板,可是当戏班重新开锣,演《救苦救难雨神》的时候,吕瑛面上的喜意逐渐消退。

秋瑜知道吕瑛一直都在担忧宗教发展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他低声说:“至少雨神教的教义是好的。”

吕瑛道:“任何宗教的初衷都是好的,即便是那些洋人信奉的神,也会让人向善,可你看那些洋人的神甫做的是什么事,一旦有不如他们意者,就满嘴让人下地狱,这也符合神的初衷吗?”

吕瑛坚定地认为,任何以善意为初衷的宗教,到最后都会孕育出扭曲的果实,别说吕家如今对此地的掌控还够,已经有人祭之事,南洋那边是屡禁不止,琼崖岛这边也有别有用心之人。

他冷冷看戏班一眼,转身走了。

两日后,他们回到琼山港,吕瑛先是叫来姜平,让他起草文书发给如今主管岛上刑律的钱阿全,他这一路巡查发现了几个不老实的官吏,得办。

接着他向全岛管理文艺的官吏、宗教里能说话管事的人发出召集令,要求他们到琼山城来。

既然已经清楚了戏曲对于宣传、向百姓传达政理时有多么重要,吕瑛便要抓紧这一块,牢牢把控戏曲发展前进的方向,绝不让其有走歪的机会,而岛上的教徒们也要好好管束。

秋瑜这时却发现一件微妙的事情。

在吕瑛回家干活后,明明吕警官人就摆在那里,且也是乐意接活来干的样子,但吕瑛却一股脑的将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母亲手头的活都接到了自己手上,让吕警官和吕房、沐跃一起去准备出海船队,一副“妈妈你去玩吧,工作我来就好”的架势。

不是说吕瑛不孝顺妈妈,但这小人家是那种心甘情愿自己干活,让其他人闲着的性子吗?

秋瑜和其他觉得吕瑛勤政的人不同,他很清楚吕瑛兢兢业业干活,就是为了休息时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躺平。

天生体弱导致吕瑛哪怕步入先天,精力也不如常人旺盛,所以吕瑛骨子里还挺懒的,小时候连自己走路都不愿意,要护卫和侍从们抬着才开心。

秋瑜抱着这份疑惑,特意去探望吕瑛,便发觉小孩正在亲自接待一伙颜料商。

作为绘画爱好者,吕瑛将买颜料和纸笔视为享受,秋瑜出门在外时也会留心这方面的东西,好托人送给吕瑛做礼物。

那颜料商是个十出头,看起来很是英俊的男子,讲一口北方口音的汉话,他打开盒子,介绍道:“此为金石所调制的色彩,其中青绿尤为出彩,还有这红,用的是北地砂晶调制,色泽纯正。”

吕瑛翻看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映着不同的颜色,察觉到秋瑜靠近,他抬起眼眸,一副兴致极好的模样。

“瑜哥哥,你也过来帮我看看,我想给娘画一副肖像,你说衣服要画成什么颜色,才最衬她的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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