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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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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前前后后都是表哥啦——

陆明钦呼吸一滞,过了两瞬才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鬓边的软发,莞尔道,“这是不愿走了?”

谢知鸢脸涨得通红,可就是赖着没动,缓了好半晌她才唔了一声,抬眸时毛茸茸的睫毛也随之轻颤,“我腿使不上劲——”

她声音软绵绵的,宛如陷在云层里,连带着泛了雾气的水眸也是软的,

躲在他怀里撒娇。

陆明钦没再笑话她,他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发旋,半晌未发一言。

男人面容隐在暗色中,自眉眼至鼻骨都瞧得不分明,谢知鸢没听见他的动静,不由得蹭了蹭他的胸膛,歪脑袋唤他,“表哥?”

陆明钦垂眸看着她,喉结微动,原本懒懒在软枕间垂落的大掌忽地往下探,直至女孩的腰间,他开口,“阿鸢送我个东西可好?”

还未等谢知鸢应答,腰封下连着鱼袋的坠子便被扯了下来。

她在瞬间瞪圆了眼,手后知后觉跟过去也摸了个空,她下意识控诉道,“表哥你偷我银子!”

没错,谢知鸢先前骗了谢知礼,虽说娘昨日给她的钱袋子被歹人一道拿了去,但她往日私藏下来的银两颇丰,虽说今儿个并未全部取出,但里头也有不少。

就算是最喜欢的表哥也不能动她的钱!

“银子?”

怀中的女孩似护食的小鼹鼠,朝他缩着鼻头,陆明钦弯了弯唇,他将手在她跟前抻开,男人的掌心极大,

那鱼袋放在谢知鸢手里足以占满且溢出,在他那却显得小巧一只。

小姑娘身上戴的都是她亲手绣的,用料极好,线头却歪歪扭扭,鱼绣得不似鱼,反而有种炸呼呼的邪兽意味,叫旁人看了都要念叨一声暴殄天物。

谢知鸢窝在他怀里,垂睫扒拉着他的手,看了半晌郁闷道,“表哥拿饴糖做什么?”

这里头还剩着好些个,但随着谢知鸢嘴里的伤口渐好,她倒是没那么上瘾了,也就时不时啃两颗来磨牙。

陆明钦替她将额前乱飞的发丝勾到耳后,才懒散收手,身姿也闲适往后靠,闻言只反问道,“阿鸢不舍得?”

表哥惯会如此答非所问,每每到了他不愿作答之时便将球踢回来,真是狡诈。

谢知鸢不免愤然捏了捏表哥的手指头,上面存着各色的细痕,有些上了年头,只留下浅浅的白印,

男人倒也由着她把玩,另一只大掌则是轻覆上她的额角,指腹摩挲着其上软发,似是在摸着一只猫儿,

凉风缠了几根发丝挠在脸上,谢知鸢心软又心疼,她拿细嫩的脸颊肉蹭了蹭他的手指头,软声道,“我又怎会不舍得,表哥拿去便是。”

外头梆子声再度划破黑夜,随之落下的是疾烨的声音,“世子爷,陆老爷与陆夫人快回了,约摸还有半刻钟的脚程。”

车厢外,疾烨从车上跃下,他只着一身单衣,腰间酒葫芦倒是不落,绕是身子骨硬朗也不免被封刮得面色发白,

伴云在他身边横拢着手,头戴了只毛茸茸的帽子抵风,他斜斜瞧了疾烨几眼,忽地嗤笑一声。

疾烨不明所以看向他,一时之间倒没注意里头的动静,只盯着他脑袋上的帽子瞧,“这是哪来的,怎没见你出门时戴过?”

那帽子红底白纹,绣得极细致,两端还垂着两只毛球,衬得小总管越发修眉善目,竟有几分似年画上的娃娃。

伴云懒懒出声,“那自是有人送的喽。”

明明语调蔫不拉几,却透着种刻意的显摆。

谢府正门又拉开道口子,四喜圆溜溜的脸盘子挤了出来,隔着夜风问,“小总管,我家小姐怎么还没下来呀——”

疾烨见着伴云在瞬间将手掏出来理衣袖的举措,忽地懂了些什么,挤着眼撞了撞他的肩膀,

戴着帽子的小总管推开他轻咳一声,“应是快了。”

他话音才落,边上车厢帘子被只手一拉,旋即男人抱着女孩的身影出现,

陆明钦单手将披风牢牢压在她身上,另一只受则绕过她的臂弯,

他倒是只着了件挺括的湛蓝襕衫,在月色下显出清泠泠的轮廓,风卷起雪白的滚边,吹得猎猎作响,

“世子爷。”几人忙垂首行礼,

男人颔首作示意,他俯身将怀中少女放到地上,确认她站稳了才松手。

谢知鸢从温热的怀中退出来时还揪着表哥的领口,还未开口,冷风便劈头盖脸灌了她满头满脸。

发丝才散落到半空,又被大掌拢住,陆明钦将阿鸢不住垂落的兜帽压着覆在她的头上,

那兜帽又宽又大,几近能盖到她的下巴,男人一松手就要被吹飞,

谢知鸢什么也看不见,轻轻嘟囔了两声,只得自己伸手扒拉,将帽檐往上抬,露出两只圆溜溜的黑眸。

边上的枝叶被刮得落了一地叶子,风又卷积起地上那一堆,乱叶翻飞中,四喜一面按着自个儿的要飞掉的帽子,一面小跑到小姐跟前,

正巧听见即便在狂风中依旧风姿卓绝的陆世子垂首问小姐,“可还走得动?”

什么走得动走不动的,小姐她没脚吗?

有脚的小姐却仰着脸,捏着男人的袖口,“脚还是有些发软——”

四喜:......

她怎么觉着这二人便有些不对劲。

*

风行居,檐下青铜陨铃挂啦啦乱颤,隔间浴房的纸窗上投下道窈窕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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