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祁则跟叶绍宇两个人的品味还挺挑,酒吧里的杯子都价格不菲,砸砸一想自己这一下砸了快半个月的工资进去就快哭了。
时梨把地上的碎片先捡起来几块,安慰砸砸:“怪我,那会儿不小心砸的。”
“大梨子……”砸砸眼泪汪汪,明知道是自己的缘故,时梨还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说话间也赶忙蹲了下去,不想让时梨再沾手。
没想到越是好心越办坏事,砸砸大概率水逆,跟时梨抢活干的时候又把她拇指滑了。
时梨:“……”
时梨眼见砸砸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个也不疼。”
砸砸记得祁则的休息间有药箱,说着就往那边儿跑,时梨在原地把东西堆到一起,一会儿方便打扫,就看见砸砸两手空空的又回来了。
“创口贴没了。”砸砸没想到药箱里缺了这个,“不过街角有家便利店,便利店肯定有,我现在去帮你买。”
“不用不用。”伤口不深,就割了一个小口,时梨没那么矫情,摆了下手,“我自己去就行。”
酒吧到便利店就几步的路,她就算跟祁则呆一块儿久了,有被养废的潜质,但还不至于废到连创可贴都买不了。
时梨让砸砸留在卡座那边儿把碎玻璃打扫一下就行,开门,才想往外走,就看见酒吧门口站着的人。
任子超连话都没说,时梨就已经能感觉到压迫的氛围。
什么叫来者不善,也莫过如此。
第66章
时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砸砸看到要出去又回来的时候, 还以为她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大梨子,你怎么……”
话讲到一半,砸砸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门口除了时梨, 还有上次他大骂过不要脸的渣男,任子超瘦了好些,面中都凹了进去,手里拿了把水果刀,双眼通红, 看着就像是神智不清的样子。
“终于出来了……”任子超笑得可怖,“你知道祁则把你护的多好吗?”
时梨愣了下,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五天?六天?在你楼下蹲了多久了,你总算是个人。”任子超列了下嘴, “总算出门了。”
时梨忽然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不是一个人住, 一日三餐有祁则的照应,她也没必要出门。
“你以为一直在家里就没事儿了, 你不也总要落单?”任子超笑道, “你不是还要落在我手上,奶茶呢?你的奶茶呢?泼啊,快泼我。”
“任子超。”
时梨不清楚他现在能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时梨只知道任子超的手里有刀, 她不能轻举妄动, 他往前走, 也没人敢撞,时梨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
不是工作时间, 酒吧里的员工还没到齐, 都没什么人。
“你先别冲动。”时梨摸到后边再没有余地可退, 自己已经走到了吧台,只能往上摸一摸,随手拉过个酒杯,“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么……你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吧,你会坐牢,会…….”
任子超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哈冲动?我他妈别冲动,这个时候你会这么说了,坐牢,我迟早不也是要坐牢的吗?五年七年有什么区别。”任子超真的晕了头,笑容夸张又疯癫,“你,重要的是你,你不让我好过,时梨,我他妈也不让你好过,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任子超一个猛冲就要捅过来,时梨想动又完全动不了。
她总算明白那些出车祸的主人公为什么看到有行驶的车直冲过来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意识无数次提醒她可以往四面八方任意一个方向闪躲,身体却如此诚实的动不了。
“我□□……”
刀劈了下来,时梨眼前的视线却忽然一黑。
时梨闻到自己最熟悉的雪梨香。
时梨怔了下,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祁则。
祁则不知道何时冲了过来,现在一手抱着她把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握住了迎面劈来的水果刀,血细细密密的涌出来,祁则一脚踹在了任子超的肚子上,刀也落在了地上。
任子超还想往起爬,另一头的砸砸也把还在休息的安保人员叫了过来。
“快快快,快把人摁住。”砸砸一边招呼安保人员一边又往地上看,刀尖上都留了血渍,他还不清楚是谁受了伤,“大梨子?你没事儿吧?祁哥?你怎么样?”
时梨的心跳稳不住,视线都涣散,还在找祁则的手。
“手呢?”时梨想去抓祁则背在后边的手掌,眼泪一滴一滴的往外掉,她的话都说不全乎,“我看看手,那只手,疼不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时梨割破了手,时梨的眼泪一直流,祁则无法,他一只手上还有血,不方便拍时梨,只能让人把头靠在肩膀上,用衣服帮她把眼泪吸走。
任子超被扣在了酒吧里,祁则让人用烂抹布堵住了他的嘴,又让砸砸先给公安局打个电话,把人带走了,等上边一并处理。
等来人的功夫,砸砸给祁则做一个快速版的简单包扎。
“骂骂骂,有什么好骂的,一会儿警察来了有他好受的。”砸砸目睹了几乎全过程,他一边包扎一边愤愤不平,“有病吧,自己做错了事儿全推大梨子身上,原来泼奶茶是大梨子非要泼的吗?不是他自己出轨在先?钱是大梨子让他没的吗?不就是一笔笔不义之财?现在还甩锅,还想拿刀砍人,气死我了,这种人判他个二十年都是轻的……”
砸砸都不想提,越提越气。
时梨坐在一旁,没说话,她一直盯着祁则的伤口看。
如果不是她今天提议来酒吧,说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祁则不反驳她的意见,他现在也不会受伤,肯定还是好好的……
恋人之间总有一种默契的心灵感应,祁则看着时梨的神情,顺着她的视线也落到自己手上,翘起了嘴角,祁则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拽住时梨的手指,轻轻捏了下,又摇了摇头:“不疼,也就是看着严重。”
时梨想说你别放屁,那会儿她捡玻璃碎片不小心划了下手都疼得要命,他划了这么大的一个口子怎么可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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