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我们文家,做事敢做敢当,我闺女三天前确实去了小河边,但她不是一个人去的,同行的还有我的大孙子虎子,那天她也确实不小心落水了,但那是为了救人,这救的人,我们今天也请来了......”
苏桂兰指着柱子,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之后,又拜托柱子和柱子爹把那天落水的事仔细说一番。
柱子和柱子爹在来的时候,已经听文兴国说起文莉回去路上因为被人撞见,就被污蔑名声的事,听到苏桂兰的拜托,他赶紧带着柱子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柱子爹是后面去的,前面说的主要是柱子,实际柱子自己记不太清文莉当时怎么下水救他的了,但他却牢牢记得,在他陷入昏迷的时候,有一双手紧紧搂着他。
他知道那是虎子姑姑,现在她因为救他被人害了,他要帮她,所以哪怕在场的人很多,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他很紧张,但他依然忍着害怕,尽量语句清晰的把他落水和被救的事说了出来。
后面他清醒之后的事,就由他爹详细描述了。
柱子和柱子他爹说的都很细,任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编不出来的话。
在场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有说张栓子不是人的,有的想起张栓子平时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觉得厌恶,骂这样的人就该进监狱的。
张姓的人在一旁听到,脸色就很难看了,他们张姓在村里一直很强势的,现在出了张栓子的事,会没脸狠一阵了。
“怎么可能,你们撒谎,你们家莉丫就是被我家栓子救了,别不想承认.......”
知道文家报警过后,张寡妇也很慌,但她又没那么慌,因为就她知道的,张栓子确实救了人,没有败坏文家人什么,报警她也不怕。
可现在文家说,没有这回事,救那丫头的另有人,尤其是,他们请来的人证还说得有模有样的,她就慌了,这和她知道的不一样,顾不得浑身的痛,她激烈的反驳道,又看向张栓子:
“栓子,你快说,你那天怎么救的莉丫,还有,那天她穿的什么衣服,对了,你不是还脱了衣裳给她穿吗。”
注意到老娘急切的视线,张栓子眼神闪躲了下,但到这时候,他已经回不了头,只能像和他大爷爷说的那样,咬死了不承认。
“对,确实是我救的她,那天我还把我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给她穿了,那天她自己穿的什么衣裳,我不知道,因为我把她捞起来的时候,她身上......啊!”
张栓子话没说完,就被气怒的文兴国冲上来狠踹了一脚。
“人证都在这了,还敢瞎掰扯我小妹,你是当我文家的人都死了?”
“栓子,栓子。”
张寡妇见张栓子被一脚揣在地上爬不起来,急的不行,她扑过去,抱住张栓子。
“什么人证,随便找一个人出来,就是人证了,那我们也有,我弟媳马大花就是,她也可以作证,我家栓子确实救了那莉丫。 ”
张寡妇这些年能游离众多男人间没出一点事,本身是有手段的,她现在已经不管事情真相是不是儿子说的那样,一个劲就想把水搅浑,还又看向旁边站着的几个张家人。
“大伯,张二哥,张五哥,你们可不能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么被人欺负啊,好好的救个人,还救出仇来了。”
“要是栓子他爸还在,哪会看着我们孤儿寡母这么被人欺负啊,当年栓子爸在的时候,和他最好的就是你们了啊。”
张忠奎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张栓子是他这一脉唯一还算完整的孙子,他掐着烟斗,又看向文建山说道:
“建山啊,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可栓子这人我知道,他平日是游手好闲的,但他绝对没有那个胆子瞎掰扯这种事。”
“什么意思,这是说我文家撒谎了?”
苏桂兰气得险些跳起来,她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今人证都在的情况下,这群人还要颠倒是非。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是不是哪里有误会,你们爱惜莉丫的心我理解,不想把莉丫嫁给栓子这个只有个老娘的受苦,我也理解,但是,这事是可以好好说的啊,何必弄得这么难看呢。”
“忠奎叔,我敬您是声叔,可也不能容忍您这么颠倒黑白。”
文建山面色铁青,“莉丫穿回来的那件衣裳,还在我们家放着,给她衣裳那人,我们也知道是谁,你们胡乱攀扯,我们也没法子,既然这样,那就等派出所的来吧。”
“一件衣裳,到底是不是莉丫那天穿的那件,谁又知道呢?”
张忠奎早年没少做过黑的说成白的事,他面不改色的回道。
“我呸,你这倚老卖老的老东西,颠倒黑白果然你最在行哈。”
苏桂兰气得破口大骂,她也顾不得别的了,反正她是决不允许小闺女被污了清白的,她直接揭了张忠奎老底。
“你今天干的这事,和五九年的时候,和公社的人说我们粮食产了万斤有什么差别。
老东西,当年因为你,咱们村粮食被收走,村里人险些被饿死,你不吸取教训,今天还把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用到我闺女身上,你也不怕天收了你,再下十八层地狱。”
“死老东西,当年你犯下这错事,还是我们当家的心软,才没把你这破事捅出来,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要来害我莉丫了!”
“什么,五九年我们村的粮食被搜走是和张忠奎有关?”
“难怪,难怪他第二年主动拿辞掉村支书了,德不配位啊…….”
五九年的遭饥荒的事,在场的人现在想起来依然印象深刻。
当年本来就旱情严重,好在那时候文建山有前瞻性,他提前让人种了耐旱的红薯一类作物下去,还带着人在山里开荒,种了许多作物。
原本他们村是最有余粮,不会挨饿的,但公社那边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他们村没有按实际产粮上交,公社派了民兵下来搜剿,一时间,家家户户的粮食都被搜了个干净。
后来要不是文建山带着大伙进深山寻吃的,救济粮又及时下来,村里的人估计会饿死一半。
没想到,这罪魁祸首竟然是当年的村支书。
一时间,村里的人都愤怒了,连几个张姓都眼带指责的看向了张忠奎。
“我没做这事,你少胡扯!”
张忠奎难得有些慌了,他面上还算镇定,但捏着的烟枪轻颤着,败露了他的心虚,他算聪明,很快岔开话题:
“我知道你着急你小闺女,看不上我们栓子,看不上便看不上吧,这样,你家小闺女,我做主,让栓子不娶了行了吧。”
“但这是村里的事,咱们村里处理了就是,你这样闹到派出所,多难看,要公社知道了,也得批评你。”
“更何况,栓子再怎么,也姓张,我们是不可能看着他被冤枉的,他也不能被落一个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要知道,张家人最爱名声,我们还有很多年轻男女要婚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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