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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说着、一步步逼近。
「我只好把这些都当成是一个身为男友的课题与责任,只好包容你、只好跟你沟通,明明年纪就一样大,却要像个长辈一样耐心地开导你,一直一直不断地告诉你,该长大了、该面对现实了、不要再傻傻做梦了。」
蔓婷眼睁睁看着他将双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却没有害怕挣脱的力气。
她就只是一直被破坏着。
「我以为你终究会醒过来的啊!」他在手掌上施力,想把蔓婷抓得再更牢一些。「我以为你迟早有一天会明白,我会放弃那狗屎烂梦想,有一半的原因也正是为了你啊!」
而在他眼里,那女孩只是一直流下眼泪。
没有谅解。
「......要是我连自己都餵不饱了,要怎么照顾你呢?」所以他只好放弃了。「是我太傻了,我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你为了合理化自己出轨的藉口,什么梦想、什么坚持、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全部的全部,都是要一个虚假理由罢了,这段日子以来,努力扮演着一个天真的傻女孩,还真是辛苦你了。」
「......我不是、」
「那就这样吧,如你所愿,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自由了。」
「......你为什么就不懂、」
「我懂,我全部都懂。」在蔓婷虚弱悲泣的吶喊之后,他松开手,顺势将那柔弱的女孩嫌恶般地推了开来。「不用再演了,你就只是个贱人。」
「我说!你够了吧!」
阿树才不管什么劈不劈腿的,在他眼里就只看到好朋友的妹妹、自己的小粉丝、跟他好不容易看见的小太阳被人这么羞辱、谩骂、践踏着她内心最重视的那块草地。
那泪珠一滚滚滴落的模样,叫谁能够不心疼?
阿树衝上前,把他从蔓婷面前推开。
然而并不如他预期之中,会有足够时间用来好好训上那臭小鬼一顿。
下一秒,额头上突然砸下沉重的闷响,瞬间一股毒辣的晕眩感爆炸开来。
他被揍倒在地。
伙同的两人一齐扑向他,衝着替好友出口气的责任感,既然是对方先动手的,那就也没必要多客气了。
连同蔓婷的前男友,三人将他压制,同时间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当年自己爸爸是怎么教训他的、当学徒时在工地又是怎么被师傅欺负的,和现在相比之下根本就太过微不足道了。
他们是纯粹着想把他活活打死的念头在发洩的。
阿树只能抱着头,什么也不敢想,只希望能专心地活着、好好撑过这一次、至少别就这么死了。
此时在他的脑袋中没有跑马灯、没有回忆起谁、爸爸、妈妈、又心、蔓婷、自己未完的梦想、
没有,一片空白。
直到时间过了一百年,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知觉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轻微、
然后是蔓婷的哭求声,开始变得清晰、
然后是远处接近的口哨声、开始变得清晰、
然后,是脸颊紧贴着地面的冰凉感、开始变得清晰、
最后,他才发现有个活泼的美少女,在他面前哭得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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