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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凡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几乎是只要活着,就拥有了掌控世界的权利,却是他拼死拼活捍卫的梦想。」
这天週末,吴易然接到了林语忻的电话,说想见见她。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吴易然欣喜一方面疑惑,踩着脚踏车前往医院,不忘带一杯红茶。
「语忻,我来了。」吴易然轻声进到病房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一听见声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吴易然看了瞠目结舌,才几天不见,林语忻竟已憔悴成这样。
她的病房旁坐了一个女孩,女孩向她点点头,然后离开原本坐的椅子,让易然坐下。
「你……很痛苦吗?」他瞠目结舌的问了一个傻问题。
「嗯。」
林语忻此时还正在吊着点滴,身体麻木的没有知觉,也无法动弹,只能靠着声音及微微点头。
吴易然一眼便注意到,语忻在室内戴了帽子,这个不合常理的行为,易然马上便意会到了什么。
「头发都掉光了……。」林语忻缓缓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头发,已经不见原先的蓬松柔软。
她轻轻一碰,头发又掉了满地,像是灵魂那么轻易的碎了一地。
吴易然看了很是心疼,走上前将散落一地的头发拾起,以及床边些微的落发集结成一束,递给林语忻。
「要收好。」林语忻手指微颤的接下。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原本就已苍白的脸色胚变,女孩眼明手快的将手上的东西递上,林语忻难受的呕出了秽物,阵阵袭来的呕心到最后却是墨绿的胆汁。
林语忻呕吐之馀,怯懦的望了望吴易然的脸色,心想吴易然会不会因此而不敢接近。
但吴易然没有。他无惧的走向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托住塑胶袋,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语忻舒服一些。
还轻拍她的背「辛苦了,很难受吧?」
林语忻眼眶立马泛起了一层雾气,原先脱落的长发已经让林语忻伤悲不已,加上身体的难受,她几乎要支撑不住。
「对不起恩妤,没办法弹吉他给你听了。」林语忻自己也失落的说。
「没关係姐姐,不急,等你好点了再弹也是无妨。」
林语忻仍是愧疚,原先将吴易然叫来也是想一起弹奏给他听,不料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像坠落山谷般的措手不及。
「不能减少药量吗?至少让你别那么辛苦。」吴易然柔柔的问,蹙着眉,像也同时感受林语忻的痛苦。
「认真吃药,才有机会活下去。」林语忻坚毅的说。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都是在生与死之间浮载浮沉,渴望生却又接近死的人。
「嗯,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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