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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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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人的巷子里,垃圾箱、电动车、电线杆、空调外挂机,都在雨雾里失去原本的颜色。

针管还插在他肌肉里,他弓着身子靠着墙,强烈的恶心让他吐出胆汁,他倒在那片污秽里,发抖、抽搐,呼吸越来越困难。

两个从隔壁ktv走出来的学生看到他,慌张地走过,一个对另一个说:“那个人是不是吸毒了?咱们要不要报警?”

另一个赶紧拽着同伴走:“你不怕打击报复啊,赶紧走。”

成州平后半程完全昏迷了,他不知道这个巷子是否有人来过,是否有人看到了他,又无视地离开。

他不知道。

第38章

礼拜四晚上,是一个拾荒老人报了警,民警叫来救护车把成州平送去医院的。

他醒来的时候,正在挂生理盐水。

护士告诉民警他醒来了,民警进来问话。

成州平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民警,一个民警安慰了他几句,晚上的时候,老周提着盒饭来看他。

老周说:“先吃口饭。”

成州平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还能干这个吗?”

这是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

老周是个心肠很软的男人,他疲惫的眼眶立马湿了,“怎么不能干了?谁不让你干这个,我跟谁急。”

没人收他这条命,那就接着干。

成州平不想回忆那种感觉。

和那些主动吸毒的人不一样,他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提到“□□”这个字,他就生理性地想吐。

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们怕暴露了,前功尽弃,所以老周只来了那一次,后来他们还是用电话联系。

成州平住了一个礼拜院。

这一个礼拜,闫立军那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此次云南省厅主持的清肃行动快准狠,禁毒力度空前,他们都在避风头。

成州平回到家的晚上,夜色安静。

成州平站在窗台前,不知道干些什么,一直盯着被对面单元楼一层人家灯光照亮的过季玉兰树。

他隐隐约约想起一些面孔,但它们只是划过他脑海,仅仅停留了一瞬间,他就不想了。

他不允许自己陷入消极,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质疑。成州平穿上外套,去门口那条路跑步。

他回来的时候,心里先出现了一个时间,然后翻开手机一对,果然,猜得没错,现在是11:45。

这个无聊的胜利给了他一些信心。

在他住院的这一个星期里,小松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而她的工作在晚上,成州平也找不到给她打电话的时间。

像很多人的感情,你不找我,我不找你,大家在沉默中各走各路,幸运的话,才会在某天偶然停足的时候,在记忆的间隙里想起某个人。

本周五是小松最后一次夜班。

暑假志愿支援的时间一共是两个月,中间会变更一次排班。

周五晚上是聚会高发期,送来的全是醉酒的。周六早晨小松回家后,立马把自己的衣服裤子扔进洗衣机里。

她回到卧室刚躺下的时候,接到了成州平的电话。

小松一直觉得,是自己追成州平的。

她能看出来,成州平的生活态度很随便,他什么都行,而自己也是钻了这一点空子。

因为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期待,所以收到他的电话,小松非常好奇。

他会在什么情况下给自己打电话?是要中断交往么?

以她对成州平的了解,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小松按下接听,把手机放到耳朵旁边,“喂?”

她因为熬夜,嗓子有些哑。

成州平说:“帮我开下门。”

“你在哪里?”

“你开门就知道了。”

成州平的发声位置低,他说话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独有的安全感。

小松立马从床上翻下去,赤脚跑到门口。她站稳脚,探身朝猫眼里看了眼。成州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站在门外,握手机的那只手袖子卷起,小臂肌肉流畅。

她向后退了一步,靠在鞋柜上,对着手机故意说:“我刚从猫眼瞅了瞅,外面没人啊,你是不是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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