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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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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话又说了回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两这学业要想在今年的科考中被提学录取很难,要想今年一举考过秀才,需得勤勉勤勉再勤勉才行。但你两若是今年只是下场熟悉熟悉考场,那还是暂时停下脚步想想各自的缺陷在哪里,把这块补足了再慢慢跟上学习进度。”

“谢山长。”两人恭敬地行了礼,出了考堂,向门童领了他们的东西,这才向后院的学舍走去。

到这时许怀谦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要钱的,不过陈烈酒先前下书院的时候,都替他提前付过了,要不是他跟着段祐言,见段祐言付钱了他还发现不了。

就几套衣服和一些铺盖被褥还有一年的学舍费,就要了他们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都能起一间屋了,这学院可真赚钱。

这还没算上饭钱和其他的一些学杂费等等,这哪里是书院,这分明就是所贵族学校。

出来又补了三个月的药和燕窝,家里又起了房子和孵小鸡,还给他置办了几身新衣服和一些笔墨纸砚,现在又交了学费和学杂费,手里的存银极速缩水的许怀谦不禁又为钱发起愁来。

这银子很不禁花啊。

他现在上学院读书来了,挣钱更是一个问题了,过几个月他还能吃得上药吗?

“师兄、师兄、许师兄!”

许怀谦抱着被褥在盘算的时候,一个脸圆圆的小矮子兴奋地向他冲了过来。

许怀谦把手上的被褥放高了些,低头打量着面前的小矮子,从他那长得有三分像章夫子的容貌上判断出,他就是章夫子嘴里那个在青莲书院读书的孙子——章秉文。

他打了声招呼:“是小文啊!”

“师兄认出我了!”章秉文见许怀谦认出了他,很是开心地伸出手来要帮许怀谦拿东西,“师兄身体弱,我来帮师兄拿吧。”

许怀谦看着他那一米四?还是没到一米四的小个子,有点怀疑,要是自己真让他帮忙,自己这算是压榨童工吗?

“师兄自己来就好,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动的。”许怀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怕把他压得更矮了,“一别三年,你长得跟章夫子越来越像了。”

章秉文见许怀谦不肯把东西给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孙肖祖父,正常的。”就是他爹长得很不像祖父,要不是他爹生了他跟祖父长得像,祖父都要怀疑他爹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这事许怀谦知道,章秉文的父亲不喜读书,喜欢经商,但章夫子不同意,他就在去赶考的路上,拿着赶考费,跑去做生意了。

章夫子找到他时,他正支着个小摊在路边卖杂货,跟客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可把夫子气惨了。

不过经过这事之后,章夫子倒也没有拦着章父经商了,章父倒也争气,听说现在再跑河运,一年能挣好几百两银子,让章秉文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读书。

但也正是有了章秉文,章夫子才对章父经商没那么执拗。

大号练废了,我换个小小号。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书院?”许怀谦抱着被褥去学舍的时候,奇怪地问了声。

“祖父说的啊。”章秉文也没有隐瞒,“前几天我旬休回了趟家,祖父说他给你写了封书院的推荐信,要我留意点,说你可能这些天就会来书院入学考。”

“今天我见山长穿了山长服,就知道一定是师兄入学来了,下了学特意在这里候着呢。”

别的不说,这么大太阳,他能在后院等他这么久,许怀谦还是挺感动的:“你怎么就坚信我一定会入学?万一我入学考没考过呢?”

“怎么可能!”章秉文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在学堂里师兄的学问就比我好,没道理到了学院,师兄就比我差了。”

那是三年前,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三年前,这小子才十岁,那会儿原主都十四岁了,整整比他大了四岁,要是大四岁学问都不如他的话,这书还不如不读。

许怀谦没忍住好奇,问了他:“那你现在在哪个班?”

“丙班!”章秉文毫不犹豫地就答了,“夫子说我今年可以下场试试了,今年开年就把我挪去了丙班,师兄你呢,你也在丙班吗?”

许怀谦:“……”好端端地他多嘴问这个干什么?

幸而他们没走多久就走到了号舍,许怀谦拿着号舍牌找到房间和位置,将自己的东西放下。

这是一间四人间,由于他跟段祐言是一天录取的,所以他们在一间号舍,位置也是头挨着头,中间由一张案桌隔开,所有的床都是正对着窗户的,一边两张床,位置看上去还挺宽敞。

他正铺着床,哪知章秉文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先是在号舍外看了看号舍的位置,又看了看号舍号,忙惊呼道:“原来师兄被分到了丁班!我还想着师兄跟我一个班的话,我也好带师兄去班里认认人……”

许怀谦:“……”真想把他的嘴给捂住!

“没事的,师兄,”好在章秉文那小子叽叽喳喳了半天又自己看开了,“丁班也很好,我一开始进书院的时候也是在丁班,不过你要注意你们丁班有个特别讨厌的人……”

“哟,小矮子,怎么在丁班的号舍前站着?被夫子赶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一身锦绣华府的裴望舒站在号舍前,不屑地看着章秉文。

章秉文望过去,看到一脸趾高气扬依旧如往常一样讨厌的裴望舒,当即垮下了脸:“我都说了我不叫小矮子!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我今天心情好,来丁舍晃晃不行啊,这又不是你的号舍……”

他话还没有说完,裴望舒就轻“渍”了声,大长腿迈进了号舍,走到他的床位坐下,挑起床上各色锦绣杂服:“你眼瞎啊,看不出来这是少爷我的床位。”

一看还真是他那花花绿绿的衣服,章秉文脸色更难看了些,但还是嘴硬道:“是你的号舍又怎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号舍,我来看我师兄不行啊。”

裴望舒这才看见号舍里还多了两个人,他朝正在铺床的许怀谦和段祐言看过去,打量着这两人,究竟是瘦弱的许怀谦是他师兄,还是高大的段祐言是他师兄,随即又觉得不对劲:“怎么你师兄不是丙班和乙班的人,反倒是我丁班的,莫非书院改规矩了,允许丙班的学生叫丁班的学生师兄?”

书院有书院的规矩。

按照班级等级排序。他们丁班属于是最低级的一个班,按理来说,见着甲乙丙这三个班的人都得尊称一声师兄或者学长。

想也知道章秉文叫许怀谦或者段祐言师兄是另有所因,但他就是嘴贱:“来来来,小矮子,也叫我一声师兄来听听。”

章秉文被他都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

“我什么?”章秉文这样裴望舒更来劲,“我什么你倒是说呀。”

段祐言一针见血地点出他:“你无耻、你不要脸、你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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