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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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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彻底打破了帐内的平静,略慢一步的成帝跟着走了进来,同样看见了榻上的荒诞。

到底是年长见过的世面多,他消瘦的脸上闪过抹尴尬,立即撇开眼,将帐内其他人都屏退出去。

见凌维舟还在梦中,他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角,沉声道:“给朕将这孽障泼醒。”

言罢,一大盆冷水从头顶浇下,虽是入了春,可三月末的清早还是冷的厉害。这盆冷水可谓是直接将这对野鸳鸯,从温暖的梦乡,直接浇到了冰冷的池底。

凌维舟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也看不清来人,张口便道:“何人敢扰孤的清梦。”

“是朕。”

低沉的两个字,足以令凌维舟彻底清醒过来,他擦去眼前的水珠,愕然地看向面前的人,一时连自己身在何方都搞不清楚了。

直到他怀里的赵温窈,也被冷水泼醒,浑身发颤地往他怀里钻,“维舟,好冷,好冷啊。”

秦贵妃本来是在心疼儿子的,但她又是极为好脸面的人,咬着帕子不忍心地撇开眼,这会听见那柔媚的声音,只觉头也跟着晕起来。

她当初为了能得帝宠还不是各种手段用尽,没想到千年猎鹰,如今竟被鹰啄了眼,叫个黄毛丫头魅惑了她的儿子!

凌维舟苦苦维系了十多年,不近女色正直纯良的形象,全毁于一旦。

秦贵妃见她还要贴上去,忍无可忍地道:“这是哪来的贱婢,赶紧给本宫拉出去。”

此刻,凌维舟也终于恢复了神智,昨夜的荒唐记忆也全涌进了脑海。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以为只是场梦,为何会成真。

他手指冰凉慌乱地摇了摇赵温窈的肩膀,“温窈,温窈醒醒。”

赵温窈如梦初醒,她浑身都疼,尤其是身下撕裂般的疼,昨夜的凌维舟像是变了个人,如狼似虎,平日的温柔与怜惜都瞧不见了。

偏偏她还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周围的人听见,死死地咬着被衾,她像是被碾碎拆开了一般,根本就睡不够。

先是一盆冷水浇下,又是如此粗/暴的推搡,她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结果迎面便是四五双眼睛,她抑制不住地尖叫出声,更加无措地往他怀中钻,用被子将自己给蒙住,可昨夜还满嘴对她蜜语甜言的人,此刻却在不停地将她往外推。

若是可以,她现下便要一头撞死在这。

比与人苟且光着身子被抓,更绝望的是,发现这一切的人有她最为痛恨妒忌的沈婳。

她衣着光鲜,发髻妆容一丝不苟,居高临下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向她,这让赵温窈险些连呼吸都停滞了。

而后她麻木地看着她的好表姐,满脸是泪地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两步。

最终什么都没说,崩溃大哭着跑了出去。

昨夜才破了她的身子,说着最爱她的男人,竟然看着沈婳的背影,掀开被衾就要下床去追,在这一刻,赵温窈头次感觉到了后悔。

这便是她用尽手段得到的男人,最可笑的是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在凌维舟下榻时,她目光一凛,抱起被衾穿上汲鞋,朝着旁边的桌角直直撞去。

瞬间鲜血飞溅,将屋内的人都吓得心中一个咯噔。

凌维舟也没想到赵温窈会来这么一出,他除了初经人事时,母妃给他安排的教引宫人外,还未有过别的女子。

即便昨夜有些荒唐,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失控,但对她还是真心欢喜的,见此忙慌乱地上前探她的鼻息,还好还能探到微弱的呼吸。

屋内其他人的脸色则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成帝,他刚病愈没多久,本就对血心中犯怵,这会手脚

有些发凉。

再看自家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觉额间青筋直跳,此女性子如此刚烈,难不成还是这孽畜强迫的?臂膀都伤成这样了,他倒还有闲情雅致。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还不快给朕跪下,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可还当得起我大雍的太子。”

见他跪下,平复了下气息,又看了眼那裹着被衾的赵温窈,不忍直视地移开眼:“还不快去请个太医过来。”

安置好赵温窈后,方有精力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他隐约记得,方才沈婳哭着跑走时,好似喊了声什么,显然是认识的,说明这还不是个普通的宫女之流,真是越想越叫人生气。

凌维舟自是不耻开口,静默半晌,成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小声地提醒道:“回陛下,此女乃沈姑娘的嫡亲表妹赵温窈。”

成帝原以为最多是个相识的,没想到两人还是姐妹,一口气险些没缓上来,顿了顿,上前对着凌维舟就是一脚。

他显然是气狠了,这一脚下去,不仅凌维舟被踹得倒地,连他自己都差点摔去,还好秦贵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成帝站稳后瞧见是她,猛地抽回了衣袖:“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而后指着凌维舟的鼻子继续痛骂:“早年朕便问过你,要不要纳侍妾,你信誓旦旦说不用,在娶妻之前,绝不会在此等事情上耗费精力,如今呢!”

“你要忍不住,随便挑个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对两姐妹下手,你想让她们往后如何自处?”

“你当你是李后主,能够坐拥大小周后?人家可是亡国之君!这等有悖人伦之事,你也干得出来!朕这张脸可都给你,你们母子丢尽了!”

他原本想着,让凌维舟将这女子解决了也就罢了,再想办法哄哄沈婳,如今这人还怎么解决?

凌维舟被踹倒,又重新爬起跪着,在此之前,他以为在熙春园已是此生最丢脸的时刻,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他这会浑身湿透,手上还有伤,□□着上身跪在地上,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父皇说得对,他根本就没有半分太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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