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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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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自己的血给她喝,不遗余力。

两人在茅屋颇度过一段清净时光,了慧给沈迦玉做奴做仆,喂汤喂饭,甚至她脏污衣衫、沾血钢刀都是了慧洗的。

她举止洒脱,饶是重伤之下食也不可一日无酒。她拒绝吃了慧烹的清汤寡水素斋,经常去山中猎杀野兔獐子一类,在了慧面前宰杀,大肆夸赞其美味,弄得哀悯众生的了慧常常泪流满面。

“装什么。”

沈迦玉用手指蘸一滴烈酒,轻轻涂抹在了慧色淡的双唇上,问他:“好喝吗?”

了慧瑟瑟发抖,拼命挣扎,可沈迦玉却将他双手死死扣住,使他动弹维艰。

她伤已痊愈七七.八八,浑身武艺恢复,弱不禁风的了慧哪里是对手。

辛辣酒水钻入鼻窦,了慧呛得直咳嗽,极力侧头相避,却还是被沈迦玉灌了酒。

脑袋迷迷糊糊快要炸裂,他从没和女人靠得如此近过,一股全新、怪异情愫涌来——圆尘大师从未教过他的。

沈迦玉凤眸明媚而清爽,魅惑的意味昭然若揭。

她将他压在柔软帐榻上,固定他两只手腕在脑袋两侧。

“小年轻,会么。”

了慧双眸呆滞,满是愤怒,拼命挣扎。

沈迦玉爽朗地嘲笑他。

“贫僧已许空门。”

了慧咬牙隐忍,嘴角都快被他咬出血,“若女施主执意强逼,贫僧唯有以死明志。”

“还挺清心寡欲的。”

沈迦玉对善恶没有特别明确的界限,若在平素她肯定强了,管他事后会不会以死明志。但念起自己还要靠这小佛子的血供养身体,只好亵渎他两下,便遗憾放他走。

了慧如惊弓之鸟,事后三天都没再踏入她房间半步,饭食血药皆是他隔着窗户递进来的。

沈迦玉不屑。

装模作样。

也至于?

修行门规森严,了慧私自藏个女人在自己山中茅屋,大大有违清规戒律……况且这女人还罪大恶极。

心平气和时,了慧也曾问过沈迦玉: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北地好不容易迎来和平,如今海晏河清,沈迦玉有一身勇猛武艺,若俯首称臣,柔羌王会优待她的。

战火一启,伤害最大的是两国百姓。

沈迦玉眼中却溢出冷毒的光。

“只要我活着有一口气在,定然要亲自摘下柔羌狗王的人头,屠尽柔羌每一个蛮子。”

了慧:“为什么?”

沈迦玉指了指自己。

原来她是亡国公主,现在坐在柔羌国王宝座上的那个人,道貌岸然,阴险虚伪,原本是她皇叔,却用奸诈手段害死她的父王母后,强夺了她家王位。

这北地天下,原本属于她的。

她自己应该做这北地之王,而非向谁俯首称臣。

此乃沈迦玉身上最大的秘密,父母死后她从没跟别人提过,不知怎么就对了慧吐露真言。或许是瞧这小和尚单纯天真,又或许他现在落在她手中,手无缚鸡之力,她随意跟他诉诉苦并没关系。

了慧劝她:“冤冤相报何时了?富贵权柄都是过眼云烟。施主已犯下杀业,莫如就此放下屠刀,放过苍生,也放过自己。”

沈迦玉哂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替别人求情,你觉得我就不会杀你么?”

了慧语塞,哀然垂下头。

沈迦玉必须要报仇,把杀人当成唯一准则;而了慧却必须要行善,把行善当成唯一准则。他认为她在犯傻,她也认为他在犯傻。他们两个注定是黑与白,注定是两个世界永不相融的人。

了慧可以为救一个陌生人放自己的血,沈迦玉却会为保自己的性命,而滥杀无辜。之所以没杀了慧,并非因为她对他同情感恩,了慧暂时还有用处罢了。

对于善恶的立场,两人截然相反。

自从沈迦玉来后,茅屋仿佛更换主人,了慧一日日照顾沈迦玉,给她洗衣做饭,还要放血替她治病。而沈迦玉坐享其成。

沈迦玉虽说了自己过往,却对了慧的过往毫不感兴趣。了慧想把师父圆尘大师教导自己的道理也讲给沈迦玉听,她每每总是烦躁打断,用钢刀勒令他闭嘴。

了慧只得闭嘴。

活着十七年,他最崇敬的人就是他师父。

若师父尚未圆寂,定会为他指点迷津。

又过几日,沈迦玉伤痊愈。

她立刻就要走。

脑袋多在仇人颈上呆片刻,她都恨得五内如沸。

刚一下山,沈迦玉就和柔羌王士兵碰上。伤愈后的沈迦玉大展神威,将士兵杀得落花流水,俘虏统统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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