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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秋狝风波(三合一大章,有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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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田鄣郡一事,太子近侍纷纷人头落地,如今整个朝堂风声鹤唳。

建兴帝宣布今年不过千秋节,而是转为秋狝。

大胤由塞外入主中原,一直以来都有秋狝的习惯,但因建兴三十八年皇帝病了一场才搁置了。

虽然形式不走,但作为儿女礼节不能少。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着,两人一同誊写《道德经》,等秋狝之时上呈。

如今天渐渐凉了,望春等人为司徒佩打包鞋袜衣物,好供她在围场穿。

大胤秋狝一般是不让带家眷的。

崔欣宜在一旁指挥,“这件狐皮斗篷也带上,还有朱红的那件。”

“袜子再拿十双。”

“里衣也多带几件。”

“朝服别忘了。”

“还有骑服。”

司徒佩将人牵走,揶揄她,“宜妃快歇着吧,人家都有数的。”

崔欣宜嗔她,“没良心的,合该让你冻僵了才好。”

司徒佩拉着人坐下,轻笑,“你不用担心我,倒是自己,在家要好好的。烦了闷了,回崔家住几天也好,出去逛逛也好,也可以给我写信。”

崔欣宜嘴一瘪,扎进她怀里,“我不想离开殿下。”

司徒佩将人拥住,温声说,“一个月时间很快的,我都怕你日夜看我看腻了呢。”

崔欣宜瓮声瓮气,“才不会,恨不得将你绑在我身上才好。”

司徒佩在她头顶轻轻一吻。

夜里,崔欣宜缠着司徒佩不肯罢休,一直到天将破晓才肯停下。

两人都困得不行,但还是要强撑着起身。

车马已经备齐,司徒佩要前往永昌门与大部队汇合,再一同前往皇家围场。

天才蒙蒙亮,司徒佩着轻裘端立马车边与少女告别,“快回去吧,莫要着凉了。”

“殿下。”崔欣宜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前一刻还在抵死缠绵的人此时却要离她而去,叫她如何不难受。

司徒佩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被狠狠地攥了一把,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将人拥进了怀里。

下人们见状齐齐转过身。

司徒佩与她耳语,“卿卿,等我回来。”

崔欣宜当即红了脸,殿下第一回在床闱之外这样唤她……

到得永昌门时天已经大亮,司徒佩的车马靠近,被甲士拦了下来。

晋中出示公主府令牌,“车上的是宁国公主殿下,还望放行。”

甲士仔细检查过令牌,又朗声道,“尊驾可是宁国公主殿下?”

司徒佩掀起车窗一角,浅笑说,“孤在此。”

甲士看过后才毕恭毕敬地放行,“卑职职责所在,如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司徒佩颔首,“有劳了。”

已经到场的官员见此纷纷让道,对于这位深居简出的公主,他们投以探询的目光。

马车被引领至前头,晋中问明收尾,忙呈报给司徒佩。

司徒佩得知她的位置居于皇太子与大皇女的中间,立马叫住那人,诚恳道,“孤行十一,如何敢排外诸位皇兄皇姐前面,劳你带我们往后面去。”

那宫人眼珠子滴溜一转,连忙赔笑,“是奴才的失职,这就给殿下安排。”

司徒佩微微一笑,“有劳。”

宫人愣了愣,脸上笑意更真了几分,“分内之事,分内之事。”

与此同时,东宫的车马也到了,纵然身边人换了一批,但也很快承袭了皇太子趾高气昂的做派,那例行检查的甲士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骂咧咧,只觉得晦气。

正巧司徒佩的车往回转,两两相逢,公主府的车马老实地避让。

东宫内侍浅浅回礼,头也不回地走了。

晋中暗暗啐道,狗仗人势!

司徒佩在车里看书,初荷在一旁为她添茶倒水,说,“听说此次十三皇子与十五皇女也会同往。”

司徒佩想了想,说,“仁儿与佑儿也16了吧。”

初荷笑,“正是呢。”

十四皇子早夭,不然也这个岁数了。

正说着呢,晋中在外头禀报,“殿下,襄城公主、十三皇子与十五皇女请见。”

小十二月前被封了公主。

司徒佩敛了袖子下车,三个弟妹齐齐行礼,“问十一皇姐安。”

司徒佩虚虚一抬,笑道,“免了,你们怎么来了。”

小十二笑嘻嘻地说,“我见皇姐的马车在此,想来找您说话,他俩见了便央着要一块来见见。”

司徒佩轻笑,朝着小十三与小十五说,“你们竟这样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老十三抿嘴笑,“看来日后定要时时叨扰十一皇姐才是。”

小十二接话:“要去的要去的,十一皇嫂与咱们年岁相仿,定能玩到一块儿去。”

小十五怯生生地跟着点头,她脸色略显苍白,一阵风吹来,还咳嗽了几声。

司徒佩见状,劝道,“之后再聊,如今风大,你们先各自回马车上去。”

弟妹们照做。

这边一团和气,前头却剑拔弩张,皇太子揣着手对着大皇女阴阳怪气,“这老十一都排到你前头了,大皇姐这都能忍。”

大皇女不甘示弱,冷笑,“太子殿下自是保重身体才是,其余就不必操心了。”

建兴帝到,程太监鸣三声响鞭,大军开拔。

皇家围场在京城与恒山郡交界,需要行两日脚程。

健壮如大皇女、八皇子、十皇子是全程骑马的,很是得了建兴帝一番嘉奖,夸他们不堕太祖威名。

皇太子看着他们得意的样子,眼神阴鸷无比。

至于司徒佩,队伍行了两天她便睡了两天,到达皇家围场时,只觉得身子都要颠散了。

大皇女驭马过来,居高临下地笑,“老十一身子忒弱了些,合该来我府上练练才是。”

司徒佩瞧着这个已是不惑之年的高大女人,苦笑道,“佩这是自打娘胎里落下的,恐怕要辜负大皇姐好意了。”

大皇女冷哼,“随你。”说着骑着马嘚嘚地走了。

人走后,晋中请司徒佩入帐,接下来的日子,她便要在此起居了。

司徒佩唤道,“初荷,进去了。”

初荷收回视线,诶了声一同进去。

月上中天,虫鸣声在帐子外无比清晰,司徒佩身心疲惫却辗转反侧,她捏着崔欣宜赠她的香囊,轻叹,“宜儿。”

司徒佩离去的第二日,崔欣宜回了娘家,崔府上下无不欢喜。

崔老太太却没好气,“平日里见天的不往家里来,如今人一走知道回来了。”

“祖母~”崔欣宜赖进老太太怀里一顿撒娇,好歹把人哄得气顺了。

六嫂身子日重,崔欣宜扶着她在园子里散步。

六嫂边走边叹,“真羡慕你啊,上没有公婆掣肘,下没有叔侄要管教。”

崔欣宜一愣,“是谁给您气受了吗?”

六嫂瞧她一眼,笑说,“这倒没有,只是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人一多这事自然也就多了。”

这话要在旁人说来多少有点其他意味在里头,但六嫂出自武将世家,直肠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崔欣宜俏皮一笑,“您这样一说,我也很羡慕自己呢。”

两人在亭子坐定,六嫂与她耳语,“跟女人干那事什么感觉?”

“呀!”崔欣宜瞬间蹿了起来,面红耳赤。

六嫂真是!

她跺跺脚不依,“你且等着!我待会就去跟六哥哥告状!”

六嫂笑得前俯后仰,“诶哟小十六,你怎得脸皮还这样薄。”

崔欣宜夜里在崔府原本的院子歇下,下人退去后,她脑海里想到六嫂那句话,下意识地想到与司徒佩缠绵的细节。

越想越觉得燥热,某个不可言说之处猛然一跳。

崔欣宜将脸埋进被子里,耳朵红得能滴血。

“殿下……”

少女凭本能夹紧被子,细腰扭动,没多会,她脑海中似有烟花炸裂,少女张嘴低喘。

她感受着隐秘之处地极速脉动,心中却越发空虚,以致于杏眼沁出些泪意,“司徒佩,你快回来。”

围场风大,夜里更甚。

司徒佩被一阵狂风嚎叫吵醒,翻个身正想继续睡,一则记忆自脑中呼啸而过,她惊醒过来。

“来人!”

初荷在外面回应,“殿下,老奴在。”

“速速着人去十五皇女帐子里瞧瞧,记得带上些厚衣被。”

“喏!”

经此一遭,司徒佩彻底睡不着了,她披了衣裳坐起来。

她隐约记得,小十五在此次秋狝归途中夭折了。

区别是,她前世心灰意懒,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压根没有来围场,所以自然也不曾见过小十五。

如今要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弱羞怯的小娘子离世,她做不到。

约莫半柱香时间,初荷在外头回禀,“十五皇女高烧,御医说还好我等发现及时,如今并无大碍。”

那就好,司徒佩松了口气,她重新躺下,没多会便睡着了。

次日,建兴帝召集众子女,司徒佩默默站在后头。

“十一。”

不想建兴帝忽然点她,众人目光聚在她身上,她表现得有些许局促。

司徒佩出列,“儿臣在。”

建兴帝徐徐说,“小十五受寒,昨夜突发高热。好在你派人去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司徒佩双手交叉于腹,垂首道,“儿臣昨夜被冻醒,想到十五皇妹亦体弱,便叫人带了衣被顺带去看看。幸而皇恩浩荡,皇妹洪福齐天,这才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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