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四)(1 / 2)
礼官领进一个被捂的严严实实的团子,若不是看见了被绒领围脖遮去一半的眼睛好奇地眨巴着,还以为是一团棉被被拖着来了如此场合。
“哎哟,可怜的孩儿。”温郁率先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张开双臂将阿尧搂至跟前,为其正了正路上颠簸而盖住眉毛的帽子,满脸关切,“身子还难受吗?”
阿尧同她甚至一次面也没见过,只在听闻他一病不起时派贴身宫女来慰问过,白榆不明白她突然的亲热意欲何为,毕竟她同自己的关系如何也说不上一个好字。
白榆有些紧张地看着,多次想上前打断将阿尧接到身边,却又按捺住了。
阿尧盯着这个陌生但和蔼的女人,摇了摇头。
“小公子,这是太后娘娘。”一旁礼官提醒道。
他心领神会,立马弯起眼睛讨巧笑唤了一声:“见过太后娘娘。”
“好一个可人儿啊。”温郁隔着围脖捧起阿尧的脸蛋轻轻揉了揉,往边上看了看,“这殿里还烧着暖气,把这些解了吧,可别闷坏了。”
“母后,”贺景珩适时出声,“帽子还是戴着的好,这儿不封闭,夜里别灌进凉风了。”
“也是。”温郁满心欢喜,对眼前孩童左看右看。
见她当真心悦,也无甚怪异之举,白榆稍稍放下心。
孙如玉眉间略有不耐,她一直不满把一个十岁孩童如此亲近地养在未育女子身边,又不好落了脸面,语气颇无几分好气,转向白榆道:“元妃,阿尧在身边固然可喜,可终究还是要有自己的骨肉的。”
话落,她意味深长地瞥了近处的贺景珩一眼。
只是不知为何,贺景珩也逃避似的笑着,将话尾给转移了开。
“来日方长,该有的总会来的。”他抬手逗弄般捏了捏白榆的耳垂。
白榆局促地攥着方才被扯破那处的裙摆。
“韵儿,来。”温郁替阿尧摘去颈间堆积的保暖饰物后,朝右侧的李美人招手,后者自然欣喜,从座上起身走到她跟前。
被直接越过的温妙眸色淡淡,看着她们亲昵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
温郁抚上李美人已然突显的孕肚,话音温柔至极,“等你肚子里的出生,就跟这孩子一样机灵可爱。”
李美人笑开,也逗了阿尧几嘴。
“美人好。”阿尧已有些疲,不似方才那般热情。
“哎呀,元妃娘娘怎么养的,妾可得取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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