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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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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坐在保安室的沙发上,冷气呼呼呼地往面颊吹,走路时被阳光蒸出的热意终于消散一些。

快五点了,天还是这么热。

她往后靠了靠,手臂被皮革材质表面的温度冰得一颤,只好又坐直,视线从墙上的监控画面收回。

今天值班的保安似乎是新来的,岑溪觉得他有点面生。

这大概就是她不被信任的原因。

停好车,她把车钥匙送到保安室并登记信息。想离开时却被保安拦下,他坚持当场联系业主,说要确认清楚才能代为保管物品。

陈泽瑞的电话早八百年就被拉黑了,她懒得找,直接说自己没有业主电话。

“没事儿,我这有。”

上一通电话无人接听,岑溪摇摇头,“真的是他的车,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撒谎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我这不是怕没人来拿,到时候扯不清楚,还是谨慎点。”他不依不饶,执意不放行,正在第二次尝试联系陈泽瑞。

台式电话的等待音回荡在不算大的空间里。

保安时不时看她一眼,狐疑的眼神让岑溪不好受,可她又不能发作,只好祈祷电话快点打通。

不知道哪一次等待音结束,听筒里的声音会换成陈泽瑞的。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就不来了。

大概过十几秒,煎熬的等待结束,她的思绪又神游天外,周围的声音都是飘的。

“女士。”他的声音客气了许多,“业主问您的名字。”

“岑溪。”她回。

细长的手指捏住单肩包的金属链条,岑溪随时准备起身离开。

反正东西送到了,人也联系上了,接下来的事和她关系不大。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不久前还满脸警惕的保安,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竟透出些憨厚。

他为难地看向岑溪,“女士,您跟业主真的认识吗?我告诉他您的名字,他说,他说他不信。这,能不能麻烦您接一下电话?”

不信?这什么意思。

岑溪满头黑线地拿过电话,更加后悔把车开回来。她就应该让车在路边放着,半夜被人卸掉轮胎也和她没关系。

听筒里,先传出一阵咳嗽,低沉急促,沙哑的声音像是含有沙砾,涩涩地摩擦过耳膜。

声音的主人似乎有刻意压制,可效果并不好,因为她仍旧能听见咳嗽声断断续续地跑出来,没有停歇。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陈泽瑞那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你没有我的电话吗?人到楼下,却连电话都不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的,就这么不想和他有接触,还是说,你不记得我住在哪儿。需要我告诉你吗?

话音里藏不住的虚弱,他病的好像比上次见面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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