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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潮 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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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被那金属冰了一下,接着又觉得一阵温热,是周岭泉的吻已落在她小腿,如一根施了黑魔法的藤蔓,顺着她的肌肤贪婪而上。

大概刚刚过了零点了,烟花渐次升至冷静的夜空,如同拉开细小的金色伤口又合上。

梁倾仿佛听见人群的欢呼声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不过很快她便不再能分心去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倾拼命从颠簸至浪尖的状态中挣扎出来。

她今天穿着白t恤,青春气息丰沛,此时人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面颊也是红扑扑的,如同一颗毛绒绒的水蜜桃。周岭泉栖身上去,正瞧见她一双眼睛里水光潋滟 —— 那种毫无防备的天真神色,和只在此时流露的某种温柔。

离得这样近,梁倾直觉他情绪有所不同,并非是有怒气。大概更像是倦意,使他懒于再粉饰,坦白一种更加冰凉的强势的欲色。

但还没等她分辨清楚,他便低下头来跟她接吻。梁倾早已发觉,他们两人平日里仿佛有种默契,虽是这样的关系,却很少有唇齿的亲昵。

因此这个吻让她分心。

她企图依旧做个清醒着取乐的人。哪怕在这样可以放纵的午夜时刻。

周岭泉却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梁倾,闭上眼睛。”

怎么办,她错听出一种情人间的温存。

必须承认,在这件事上,梁倾还很难称得上与他势均力敌。又或是说,在今日,她乐于被他掠夺和引领。

一种肉-体的称臣。

好热。

那表还系在她脚腕上,是这潮热难当的室内唯一的一点凉。她似赤脚行于雪国,又似笼屉里蒸着的一尾鱼。

一片混沌里似乎听见那昂贵精密的表盘内齿轮转动的声音。

新旧年的交替,迟燃的烟火只为她亮起,人们在她脚下的城市里,对日复一日的答案视而不见,许下虚假而美丽的愿望。

梁倾伸出手攀上周岭泉的肩膀,心想,何必庸人自扰之,这本就是个不必太较真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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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始终

“别睡。先去洗洗。”

周岭泉先去了浴室,不一会儿出来还见梁倾躺在那里,猫儿一样眯着眼睛,好像放松欲睡。

他又栖身上去抚摸她肩颈的细汗和黏在上面的头发。

“这是怎么弄的。”

他的手停在她锁骨下方,心脏以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小时候贪玩磕的。”

梁倾一僵,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不适应他这种温存,有些警醒,再抬眼看他的时候已是常有的那种自持神色,与这一室的不整洁有种背离之感。

“太黏了。”她从另一侧下了床,套上睡衣,赤脚走进浴室梳洗。

镜面上都是水汽。

周岭泉敲门,梁倾说:“没锁。”

他端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梁倾道了声谢,周岭泉却不退出去,只是握着杯子,看镜中的她,也不说话。

表情很松弛。

梁倾原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水汽转眼散去一点,在镜子上一滴一滴滑落下去,如同揭晓一个谜底。

他生了一双好看的手,指尖有薄薄的一层茧,可能是练习什么乐器。他这样看着她,梁倾便记起这双手刚才在她身上做过怎样的事情...

“我刚刚还没回答你。”

“什么?”

“新的一年,得有始有终。”

梁倾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回答进门时她的问题。

有始有终。

周岭泉说的是今晚,而梁倾觉得也可谓这段关系的脚注。

简单洗漱清洁,出来的时候没在卧室见到周岭泉,走到客厅才发现他换了套休闲的衣裤。

还没等梁倾问,他先说,“我去别的房间睡。不打扰你休息。”

梁倾方才在浴室就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 若是和周岭泉要在一张床上盖棉被一起睡大觉,想想就觉得尴尬无比。

本不是那样的关系。

“梁倾。”

周岭泉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来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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