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为了家庭医生复诊方便,这段时间住回云顶大厦。
原本公寓只有物业安排的家政人员定期上门,霍念生请了个住家阿姨,负责照顾陈文港,闲置的保姆房头回派上用场,到家当天阿姨用柚子叶煮了水,陈文港啼笑皆非地伸进去洗手。
如果不是他拦着,霍念生可能要当场拍了照片发给郑玉成示威。
当然,发是没发,但真的举着手机拍了。霍念生已经想好了: "以后我们也该有个家庭照片墙。"
电视开着,主持人和专家还在讨论社会霸凌现象:"这种人和人之间由于权力不平等造成的欺凌与压迫不仅存在于学校,在每个特定社群之中都会出现,比如职场,甚至监狱……"
循着声音,陈文港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突然霍念生扳回他的脑袋: "不许思考——就现在,你刚刚在想什么?"
陈文港顿住,老老实实面向他:"就在想这个教授说的,霸凌问题嘛。"
霍念生审视他两眼,放开手: "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事?"
陈文港心情其实变得有些沉郁: "不是上学的时候,但是见过。"
说话间,两人坐到沙发上,陈文港自然而然地靠到霍念生怀里去: "用烟头烫,打骂侮辱,性虐待……专家说的也没错,这个是严重的社会问题,该引起重视整治一下了。"
霍念生把手臂给他靠着: "你在哪里见的?"陈文港眼睛盯着屏幕,嘴上说:“我忘了。”
霍念生看起来也只是随口问一句,调整了一下姿势,没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在心里并不相信——见到了,怎么会忘?以陈文港的脾气,又怎么会不阻止?除非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过的。
陈文港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一时听着电视里激烈的辩论,一时想的是过去的一些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霍念生,这是他有心事时候的小动作。
霍念生再低头看时,陈文港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改成趴着。
"其实呢,照我说,"突然陈文港开口, "你家的基金会除了办一些展览,印几本杂志,不如考虑趁这个
机会,在这方面努努力,我就认识为被霸凌者做法律援助的公益机构。"
霍念生拍拍他的背: “可以,回头抓霍振飞来,你跟他提。”
陈文港抬头跟他对视:“开玩笑的。我已经看明白,怕他也做不了主。”阿姨煮了一手好菜,尤其会煲老火靓汤,养伤期间陈文港闲来无事,在家里跟她学做饭。
她是个勤快的中年妇女,有点唠叨,喜欢聊天,嘴边挂着数不完的家长里短,不出一星期,陈文港就对她老家的大部分亲戚关系如数家珍。阿姨时不时还会一惊一乍,有她在,家里好像就彻底没有冷下来的时候,她一个人的嗓门就能填满这间空旷到有回声的公寓。
只除了霍念生回来的时候。
阿姨对这个雇主还是有点忌惮,只要他一来,她就很快弄好手里的东西,默默回保姆房隐身。为此陈文港还笑霍念生,说他应该反思,为什么无辜妇孺都怕他,之前江彩就算一个。
霍念生不当回事地笑笑,倒是想起什么。
没两天,江彩从寄宿学校请假回来问候陈文港。
来都来了,她绝口不提自己是受勒令的,嘘寒问暖,表现得特别有良心似的。
某天外面门铃响,阿姨一看就又炸了,紧张地跑来告诉陈文港,说有个凶神恶煞的光头。陈文港开了可视门铃,便看见康明那个标志性的光头,说有事会听吩咐。他再出门的时候,康明重新开始走哪跟哪,或者直接开车送他。
陈文港觉得没必要,但这段时间霍念生有点矫枉过正的意思,不带人甚至不许他到处乱走,要么就老老实实接受关在家里休养的命运,最后各退一步,暂时就这么着了。
每天的日子差不多就是这样——花一上午看一本书,花一下午买好食材做一餐饭,晚上等霍念生回来再一起吃,一天就消磨过去。
这样说起来,霍氏基金会的出勤制度属实松散,陈文港旷工了这么久,只跟方琴报备了一声要请病假,到现在都没有人催他回去上班。
方琴倒是带儿子霍予翔来探视过。
小朋友带着崭新的模型来送陈文港,实际上假公济私,跟父母申请经费,买的都是自己想要的,到头来还要他陪着一起玩。
当母亲的笑嗔: "他对我和他爸爸都没样过。"
陈文港也笑
笑: "小孩在外人面前当然自在,你们是爸妈,肯定管他严一点。"方琴问: “你很喜欢孩子?那你和念生将来?”
陈文港八风不动: “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你看,他也不是能当爸爸的人。”母子俩走了以后,就剩陈文港自己在公寓,阿姨出去买菜了,霍念生还没回家。他去书房打开电脑,照例浏览每天的财经新闻,眼神变成严肃。媒体对郑何两家订婚宴会的意外后续报道已经告一段落——
郑氏撞船事故的调查报告倒没有很大问题,管理疏漏肯定是有的,但在当时就已经做了整改,集团本身该赔偿赔偿,该处罚处罚,已经承担了相应责任。如今袭击者不肯善罢甘休,是出于私怨,虽然家庭悲剧令人唏嘘,其本身行为已经违法犯罪,只待交由法庭发落了。
反而何家陷入的舆论风波更大一点。
不仅何宛心霸凌的丑闻大肆渲染,何家骏的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也被挖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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