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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明明终点在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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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说!」拓治并不发觉异样,一下子挺身正襟而坐「我要当爸!哈哈!我要当爸了!!」

拓治手足舞动地拿起电话,解了锁就推到他的面前。

「看!看!!」扇形的超声波图清楚地影出婴儿弯起来像蝌蚪一样的身影「好可爱对不?」

连五官也看不清,性别也办不到的图片竟说可爱。

「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拓治又是哈哈笑起来,把电话收回怀内。看着拓治称心如意的样子,他眉头动了动「说是我的不正确。」未几他又把电话递来「是我和小丽的!」

相片已换了,喝得满脸脤红就连眼也睁不大的他正伏在一个野性小猫的肚皮上比yeah,那女孩也骄傲地看着镜头笑得媚人。

「是她跟你说自己怀孕了吗?」

「那当然!我一个大男人,怎知道女人有孕没有!」拓治傻笑了一下,陶醉地单手托脸看着相片「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因为他妈长得这么好看!」

他呼了口气,腿上的拳头不自觉收紧握皱了睡裤。

「她漂亮……到那孩子生了出来眼长得比米小,鼻要比猪还翘时,你就知道她漂亮。」

「怎么这样说……」拓治愣了愣,顷刻比比手把图放大,试图向他解释说:「她的妆是抹得比较厚,但轮廓还是好看。」

他嘖了一声,不屑地笑起来「只是妆抹得厚?你是瞎了还是没带脑去喝酒!她混身上下没一处是天然的!」拓治看他无原无故火起来,便不再说话,把电话拉黑放回桌上。

「怎样?你现在是听了我说真话不高兴吗?」

拓治笑了笑,搔搔后脑问:「还要酒吗?」说罢便站起来离开茶几,他也站起身跟去。

「走,你每次发生问题就只会走!」

拓治没作声,翻开冰柜摀身看去「要下酒菜吗?我煮些好吗?」自顾自说的穿上了围裙,都不愿正面和他讨论这问题。

以往只要拓治拉开话题,他也不会再深究下去,但今天酒精混沌了他的脑袋,火气烧得气滚烫,他硬是执着不放:「居酒屋十里都知道,就只有你一个信她真的长得很正!哪怕她祖宗十八代没渗外国血脉,她一生出来就他妈的正得像个混血儿。」嘴里的话狠毒起来。

「小武,我像看外表的人吗?」拓治淡淡地说了句,便动手煮食起来。

「哈!你不是,但她呢?哪怕是整容,她也算是漂亮,怎么你不掂掂自己什么斤量?不用你那猪脑想想看人家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皮松吗?喜欢你不修篇幅吗?喜欢你顶着那啤酒小肚?喜欢喝那一点酒就隔那又酸又臭的酒气?还是喜欢你连名牌西装都不爱穿,老穿着中年男人才穿的背心﹑过气夏威夷衬衣,好带出去和朋友炫耀!你是脑残还是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十多岁时的万人迷?怎么不想想自己六块腹肌都变成了一块肥肉,就连追在背后的八卦记者都不见了。睡醒了没!」

拓治抿着唇,脸色沉下,抬手推开柜门拿出碟子,准备把下酒菜上碟「你去拿酒吧!能吃了。」他动也不动,尤其看见拓治生闷气的表情更是不高兴。

「她一句有了,你就深信不移……」

拓治闭上眼,呼了口气「小武……」语气间尽是忍耐。

「说不定那种根本不是你的。」他却依然固执说下去:「以你那酒量,你还知道自己有没有搞过她!」

拓治也鲜有发脾气,负气把菜扔在炉边,声响大得让他手交叠在胸前的手微微抖颤。

是的,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拓治说要搬走的一天。

拓治说遇上了最爱的一天。

拓治说要组家庭生子的一天。

他是知道会有这么的一天,他是知道的,但小丽?不对,和那婊子没关係。就算早料到会这天,事情真的发生眼前,他还是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毫无准备,毫无办法平静应对。

「我再醉也不至于连自己和别人搞过也不清楚吧!」

「哈!」他乾笑了声,由一声冷笑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他知道,拓治说他自己知道!所以一直以为是他装老好人,是他自己喜欢处理得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他红着眼,含着巴出的泪水说:「你有搞,那就等同肚里那种是你那不中用的精子造成的吗?」拓治是抓破头也想不透他今天到底怎么非要咬着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妈不放「相信一个人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拓治心里一阵烦躁,小丽这些日子在耳边的控诉又响来。

拓治本来幻想他会对自己展露笑顏说恭喜,他明明那么喜欢小孩子,都说好了他来当孩子的乾爹,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咬紧牙,微微昂头说:「别忘了是谁老信错女人才落到今天非受我奚落不可的地步!」

拓治胡乱拨了一把头发,心烦气躁吼问:「堂堂男人,难道你要我不负责任吗?」

「责任,你跟我说责任……」他冷笑了一下,微微呼了口气,皱皱鼻子说:「验了出来不就知道是不是你的责任,噢!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不要问只会信的大水鱼!」

拓治难以置信地微张嘴,沉默半刻,终是解下围裙。

「你知道吗?你有病。」

「病?」

「你为了保护自己就乾脆用言语伤人,这辈子就连亲近的人都不打开心扉,除了你自己就谁都不相信,这不是病是什么?」

像是这样的话,他以为自己听过上千次﹑百次早已免疫,可同样的话从拓治口中说出……那个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一开始对他的脾气顺受,未曾责难他什么的拓治,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属于他的卵精结合品而指斥他……他以为自己早就练成了金钢不坏之身,但原来……

「对……」

心还是会有种被狠狠捏至窒息,再被撕烂到体无全肤的感觉。

他扬起诡弔的笑容「那每次也只能找我这种有病的人帮助的你又算什么?」眉头微微扬起,直视拓治问。

拓治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摇摇头,肩膀擦过他的肩,头也不回离开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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