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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危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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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定了。泀沁心中暗暗叫苦。

当然,直到此刻的半个月后,泀沁在燥漠中遇上了巨人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死定了。但既然无法预知天命,那么,此时此刻,伏在一地碎冰上的泀沁,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真的死定了。

嘖,死定了吗?这不稀奇,毕竟这辈子……短短的这辈子就已经遇过好多次,多到连?浬都忍不住咒骂。但无论如何,这回真的死定了。

毫无疑问,死定……

喀咔!

吭?「趴下!」死定了!她尖叫:「攻城弩!」

轰哐!

具大的衝击力砸穿身前那道儿戏般的坚冰屏障,丝毫无阻的巨弩呼啸着驰骋的威力,以旋风夹杂着砸烂的碎冰,自泀沁后脑半吋上方削过,捲着切断的发丝,轰轰哗哗地撞进五十原尺后方的民宅中,哐!一栋,哐!再一栋,哐哐哐哐!

失去力道的巨弩终于停下,插在不知道哪个幸运儿家中——跟他倒楣的邻居比起来,以后重建屋子时可以不用再上樑了。然后,轰隆哗啦!排屋崩垮,伴着女人的尖叫跟男人的哭喊。

算了,当我没说,泀沁恼怒地心想;还有,哪个白痴会想到在市场大街的建筑里安装攻城弩?当做保全设施?

养条狗不就成了!

她抬头从冰墙上刚被凿穿的大洞望进去,该死的,竟然还有个百人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往大门外挺进?

不,不只百人,因为魔王头头还另外拉了一百隻尸人去操作攻城弩?

而从他们恐慌的手忙脚乱与一脸茫然可以看出来,没开锋的刻刀啊!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屋子里排方阵!

跟操作攻城弩!

喀咔!

「趴……」

泀沁下半句话掩在尸人们惊恐的呼喊、巨弩的呼啸与市民的呼救声中,倒楣的百尸长则慌乱地重整被弩风击散的方阵,因为刚刚的巨箭才削去他头上的羽毛。此刻那隻失去了指挥象徵的倒楣尸人正徒劳无功地命令群雄无首的尸人方阵在狭隘的地道中避开攻城弩那会杀死人的弹道!

总之,这片混乱替泀沁争取到了保贵的时间,找出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才会落得现在这个田地!

田地,泀沁抽空嘲讽着自己,田地?这还不够明白吗?不就是面前的绘纹?那面她疯狂地想找出任何错误的绘纹!但该死的三原尺绘纹啊,地上那面绘纹的直径已经足足超过了四原尺!

怎么会落得现在这种田地?

为什么?事实上,她知道为什么会为什么!

因为计画一开始就出错了!

****

潜入、找人、砍头,然后取得水文形图!

早知道当初在酒吧听到这两句话时,就别该脑残继续听下去了——任何一队稍有头脑的屠魔团都知道:别让任何人看出自己是屠魔团,更别在这种人马杂沓的地方讨论着屠魔团的机密!

但后来矮人模样的傢伙提到但那里只有「歧辫」一份而已欸。

嗯吭?歧辫?一份?有趣了。

其实屠魔团中的屠魔团——精英中的精英,才会刻意选在这种人马杂沓的地方讨论机密,对吧?毕竟旁边那群杂沓的「人马」,跟本就不会明白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机密啊!

除了泀沁。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带着酒杯晃到那群人身边:「打扰。」

换来的是矮人无理的瞪视。

唔……,在酒吧打扰屠魔团……特别是这种刻意大隐于市的屠魔团——精英中的精英,基本上就是白痴的行为,通常那些鲁莽的白痴会从世界上消失,再次被人看见时……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看见时,只有裱糊纸匠才有兴趣为那些肉块重建。

但刚好,所有人……男人对女性都很有礼貌,而刚好泀沁就是个十九岁的女人,褐色的长发,秀丽的脸庞,修长的手指,引以为傲的双腿,跟……

「喂,卡邦,别再看了,那女孩没有胸!」

嘖,粗鲁的矮人!

至少年轻貌美的卡邦不在意,「桀,人家只是想来喝杯酒。」

吭?

「别跟那种未成年少女混在一起,这里可是原点郡,丞相抓的紧,如果你想要找小妹妹,」矮人站起来——结果比坐着还矮——踮着脚尖勾住卡邦的肩,「我有认识的。」

老天吶?他们无礼的瞪视,竟是因为以为我是来做黑的?

断掉的刻刀啊,这真的是屠魔团——精英中的……,呿,泀沁甩甩头,这才是真正的大隐于市,不是吗?

于是她客客气气地为自己挤出一个位子,「欸,凯,我请三位喝一杯。」

「看吧,」卡邦笑着说:「她真的是来跟我们喝酒的。」

但矮人无礼地截过卡邦的酒杯,自行乾掉,「抱歉,卡邦不喝酒。」

泀沁望向凯,酒店老闆却只是耸了耸肩,推了另杯酒给矮人。

而那侏儒还是不放弃碎嘴,「老闆,要是我就不会卖她酒了,是不是,」他转向泀沁,「十四岁的小女孩。」

「十九。」真希望脸没红,但泀沁心知肚明,因为脸颊已然传来燥热。

「呿!」矮人再乾了另个同伴的那杯,「十五,不可能十六。」

「十……」泀沁还想回嘴,却见凯轻轻地摇了摇头。

「再两天就满十八了。」凯又递了两杯牛奶,给卡邦,跟仍未开口的那人;同时,放下第二杯时,手劲有礼了一些?

矮人没再多嘴,酒店老闆爱卖什么给谁是他的自由,毕竟,酒是他倒的,得罪了没好处,检举了没酒喝。

倒是泀沁,她终于又学到了点什么,还有,泀沁强迫自己别再跟矮人斗嘴,跟把目光自卡邦身上移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水文形图不只一份。」她对那一直将脸埋在连身帽里的人说。

「喔?」

泀沁一愣,因为她这才看见那人隐在袖口下的小刀,正轻轻划破左手的腕口?嘖,敛起心神啊,泀沁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三份」

「歧辫,」连身帽男起手掌,鲜血沿着指尖滑下,落入自己的牛奶杯中,「你刚听到了。」

泀沁!她强迫自己专心:「曲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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