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你走后门”(1 / 2)
次日柳枝枝一早起床,和孟老板在酒店吃完早餐,速速坐车回市区的公司。
晚上下班回家,父母说昨天在店里,收到她前领导送给她的快递,备注写着【生日礼物】。
昨天孟老板送的礼物她还没拆,童心的红包还没领,自然轮不到钟嘉诚。
打开大盒子,是爱马仕Herbag31小kelly包,属于通勤的入门级别,两万出头一个。
孟老板特意挑了和他穿衣风格相似的,黑色拼马耳他蓝色,银色珐琅扣嗒嗒嗒嗒,听起来特别有质感。
寓意柳枝枝了然,是愧疚也是弥补,摆明要富养她。她安心收下,放到包柜里。
至于钟嘉诚的礼物,她抱着箱子拿到小区旁边的驿站,原路退回。
回去后赵晴子再次下放任务,柳枝枝看眼2号相亲男的照片,还真跟孟老板挺像的。
就是个子矮了点儿,身材差了点儿,五官丑了点儿,挣得也比孟老板少好多好多好多。
“妈,如果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你还会催我结婚吗?”
赵晴子唷一声,“你开的车还是你爸的,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没车没房就是没能力没地位,听别人说和亲妈说,感受截然不同。
柳枝枝喉咙一堵,哑口无言。
“什么年龄做什么事情。枝枝,爸妈陪不了你一辈子。”
柳枝枝不赞同,“那我在相亲的这条路上,也就自动放弃了自己跟别人看对眼的机会。”
“你跟谁看对眼了?你咋知道相亲的男人都不好看,你就看不对眼?”
趁着柳枝枝舌头打结,她继续说,“枝枝,你喜欢什么样的,妈都给你看着呢!放心吧闺女,爸妈是过来人,不会害你!”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柳枝枝心头作响。提出问题和制造问题是两码事。
他们也解决不了这个宇宙无敌大的破鞋问题,只能掰扯她的思想工作。
可是这件事情追本溯源在于,一开始是他们制造了这个问题。柳枝枝那张墙纸,则是为整件事情打上一剂特速针。
父母那辈人历经几十年的奔腾与苦难,携着最质朴的爱和思想,用他们背对灼日、面朝黄土的甜与苦,点拨柳枝枝的生活。
快点独立吧,快点买车吧。
柳枝枝别无所求。
好在孟侦这次很配合,相亲时他如果有空会坐她旁边的桌上,两人斜对脸儿坐,场面危机四伏。
比起她对面的相亲男,餐厅里盯着孟侦的女生更能吸引柳枝枝的注意。
上回那个搞it的相亲男,事后还走到孟侦跟前,说他脖子上的金色蛇骨链挺好看。
上车后,孟侦把it男悄摸着往他餐盘边上放的小纸条递给柳枝枝,纸条上写着“想被你走后门”,加一串电话号码。
......
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昨晚她的微信列表多出一个6号相亲男,是柳大壮认识的人,叫钟望,时间约在今晚。
名字挺耳熟,柳枝枝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柳大壮说没有照片,但是长得不差,刚剃寸头,收入也不错,是大公司的高管。
本来孟侦要陪她,最近他除了管店里的事情,还要给一个明星拳击手当私教。
那是他大学一直做陪练兼职时认识的人,现在拂不开面子。
中午那边临时要开小灶,他时间错不开,让柳枝枝老实点儿,叶凡会去接她。
窗外春雨绵绵,同事布丁把她捞到茶水间,神神秘秘的样子。
“枝枝,你听说了吗?咱们部门要外派员工去海市工作。”
忙得昏头转向,她仔细想想,“好像是听组长提过一次。”
“会涨工资,还能独立带人,我可太想涨工资了。”
柳枝枝觉得一般,“但是那边物价高,还要自己租房子。”
“保密哦枝枝,反正我挺想去的。”
手机嗡嗡几声,她叫的车已经快到了。两人有说有笑出公司后,柳枝枝撑着孟奶奶送给她的天堂伞,打车去餐厅找不同。
几次相亲下来,不是每个寸头腱子肉男都有孟老板的风骨和气质。
正是他身上那股子沉稳的姿态,不羁的成长史,炽热又偏执的爱,令柳枝枝欲罢不能。
次数越多,柳枝枝越肯定,她的孟老板就是最好的。她已经习惯有孟老板。
到餐厅后她分享位置给叶凡,争取速战速决。
右侧最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戴眼镜的西服寸头男,有股文绉绉的感觉,看起来和孟老板这种西装暴徒错远了。
柳枝枝叹一口气,提步上前。
在那个叫钟望的回头之际,她指尖一缩,握成虚拳,顿足在桌前一米之处。
微信里说叫钟望,怎么相亲的人是钟嘉诚?
更出乎意料的是,钟嘉诚剃了个寸头,边缘修型和孟老板的短寸一模一样。
皮肤较白,加上腿骨折康复不久的缘故,他没有孟老板那种具有层次感的,反差多变的味道,说白了就是没啥冲击感。
怎么形容呢?
Emmmm…………看起来像卤蛋。
还是白嫩嫩的卤蛋。
柳枝枝鼓起腮帮,厌烦地瞥眼颦眉,试图让自己冷静。
对孟老板是见色起意,连带着喜欢他那头硬汉短寸,肌肉贲张和青筋蓬勃的身架,多数情境下他深沉且危险的张力。
仿得来外形,仿不来风骨和气韵。钟嘉诚这副样子,像个矫揉造作的小丑。揣着那点戏中人的悲怜,非要不定时出来恶心恶心她。
相对而坐,柳枝枝低头发消息。
钟嘉诚解释道,“我替我一个弟弟相亲,不知道是你。”
事到临头还嘴硬,柳枝枝放下手机,愤愤不平道,“我知道你出身好,心气高,看不起孟老板。但是你剃这个发型,你打扮成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尊重人。”
“真不是。”他气定神闲,习惯性笑笑。
在他身边工作过600天,他这副表情下的意思,柳枝枝再了解不过。
她低语道,“你在娱乐的,是别人生命不可承受的黑暗。”
生日礼物不要,学校邀请不去,钟嘉诚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屈尊做一个替身,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让步。不就是喜欢小混混吗,他也可以!
钟嘉诚厉喝,“什么意思?他能剃我就不能?”
柳枝枝语气寡淡,“能,你的自由。但是你应该知道,你这叫挂羊头卖狗肉,面具戴得久就长在脸上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做自己。”
继白粥和烤苕皮之后,她再次精准刺穿钟嘉诚。
每次他独自消化这份判决,再努力抛开这个无力的现状,鼓起勇气重整心情,都会反反复复被她和党入伏刺痛。
那种低位者的紧张感,无时无刻不在宣告,他是个价值感极其匮乏的人。
一边躲在暗处,刺探别人的生活,死命萃取党入伏身上的元素。一边嫉妒也愤恨,使出当年赶走钟望的攻击性,试图摧毁党入伏。
心理医生说他的焦虑是敏感自卑引起的一场精神内耗,过度服用药物导致脱发,建议他双管治疗。
和心胸狭隘、胜负欲太重无关,钟嘉诚始终认为,反正最终和柳枝枝相伴终生的人是他。
为了喜欢的人不要脸,本就是可以被赦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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