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 / 2)
二十
买了烟,周旭东捡了个早餐铺随便买了些东西:醪糟汤圆、豆浆油条,还有两个鸡蛋,买完后他站在小区门口抽了一支烟才往里走。
他往单元门口走,走到楼下抬头往二楼瞧了一眼,就看见她探出来的身影,拿着晾衣杆支着手臂在晾衣服。
是他昨晚给她换上的那件衬衣。
晾衣架子在窗外,很高,她搬了板凳踩着往外伸手。
她穿了一件他的白色棉布背心,松松垮垮地套着,因为被压在衣柜里,有些皱巴巴的,随着动作衣角一起一伏。
周旭东仰着头,盯着那截白生生的手臂,却在下一秒忽然看见背心里藏着的东西。
楼层不高,他离得近,将她看得一干二净。
白中藏着红,嫩生生的像两颗熟透的樱桃。
脑门一跳,他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但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昨晚给她换衣服的场景。
她当真是醉极了,红着眼,抽抽搭搭地将自己裹在被窝里哭。
他原本靠着沙发坐着,听到那哭声渐渐的弱了,后来没了音。他抬起头,叫她的名字。
“岑冬。”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一出口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的名字中有着同样的发音。
音虽同,但字不同。
他一连叫了好几声,没人应他。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没有抽泣声,甚至连被子也没了起伏,心下一滞,他站起身朝她走过去。
“岑冬。”醉酒后的他,少了些冷漠,多了些面对她时少有的温柔。
依旧是没反应。
他伸手想要将被子掀开,却发现她双手将被子的一角紧紧攥着。
手上用了些力扯开,这才露出她巴掌大的脸来。
岑冬半趴着,眼睛里没有神采,呆呆懵懵地盯着地板发呆,鼻尖发红。
她在被子里被蒙的发热,头发也湿了,软塌塌的搭在她的额间。
周旭东将她扶起来,人也像是被抽了骨头,软成了一滩水似的靠在他身上。
或许是久了没动,坐起来的时候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吐了自己一身。
她的脸一片通红,周旭东叹了一口气,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将她环在自己的胸膛间,一点一点地喂她喝水。
她很乖,一口又一口地喝了大半杯,周旭东伸手将她飞进嘴里的头发撩开,低声问:“还喝吗?”
岑冬摇了摇头。
她的脸通红一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他舒了一口气。
正想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他抬头,发现她望着自己,怔怔然地出声问他:“是不是死了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胸口一堵,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
他自己尚且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伸不出手来救她。
两人就这么紧挨着,他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落在耳尖,胸前一起一伏。
半晌,他才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
“不,得撑着,撑过去了,才是结束。”
后来他去拿自己的衣服,那个时候她已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过去了。
他喊了好半天,也没见她醒过来的样子,只好咬着牙伸手解她的衣服扣子。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娃娃领连衣裙,领口有白色的一大片蕾丝花边,扣子从上到下一直蔓延到裙底。
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周旭东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想法,他想起好早之前在早餐铺子遇见她,亦或是在医院楼下,她每一次都胆大极了,诱惑他,挑逗他。
他想,这一次她要是还清醒着,自己又该会有多狼狈。
扣子一点一点地解开,周旭东闭着眼睛,但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时间跟随着他额头的汗水悄然溜走,偶尔有时候不经意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
女人和男人的肌肤是不是生来就是不同的,前者滑腻,后者粗糙。
所以当他粗糙的手心握住岑冬的肩膀时,他感到有某种颤栗一直从两人肌肤胶合的地方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一直贯通到心脏。
周旭东眼角微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一横,干脆睁开眼速战速决。
岑冬依旧是静静地躺着,双脸透着薄红,他在瞬息之间瞧见她挺立着的胸,像池塘间的亭亭雨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呼吸霎时急促,他一把将衬衣套上去,动作快极了,也没有控制力道,手腕就这么在极速中狠狠地刮擦过她的胸。
周旭东闪电般地将自己的手收回去,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好半天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喉结滚动。
岑冬在睡梦中痛得嘤咛一声,声音细软,尔后翻了个身,侧着身子,伸手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胸。
他愣了一下,大脑还来不及反应,手已经条件反射般用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不过是几分钟的光景,周旭东却满头大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了个透彻。
他来到阳台边上,夜已经深透了,四周悄然,一切声啸都已沉入地底。
周旭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掌心在暗日里微微泛红,还残留着她肌肤的余温。
黑夜里,客厅里啤酒瓶横七竖八地散乱一地,他朝后暼过去,床上的人睡得安稳,此刻万籁俱寂,唯独他一人清醒。
阳台上偶尔吹来一阵吝啬的风,像久违的甘露,让他酣畅淋漓,刚刚黑暗中的僵硬和不堪都被流洗干净。
周旭东睁开眼,将昨晚脑海中的一切都努力抛开。
抬头朝阳台看过去,那人依旧伸着脑袋往外够,丝毫不知底下的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将她看个精光。
想到这儿,周旭东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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