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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真心错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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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萧文琛甩开手,痛苦地闭上眼睛,“是我的错。”

当初萧家不满意温茹玉,并安排一位门当户对的女人跟他相亲,也就是萧嫣然的母亲——韩馨。

他当然不肯接受,只是迫于压力,跟韩馨见过几次。

一边有父母施压,一边面临现实的摧残,萧文琛和温茹玉的感情不断产生隔阂,直到后来,他因醉酒跟韩馨发生关系。

因为愧疚,那段时间他加倍的对温茹玉好,直到两个月后,韩馨把一张孕检报告送到他面前。

那时萧文琛便知道,他跟温茹玉完了。

他已经辜负了温茹玉,不能再伤害韩馨和未出生的孩子,只能忍痛分手,娶了韩馨。

却万万没想到,温茹玉在离开他时也有了温瓷。

“怎么会这样……”萧嫣然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崇拜、敬多年的父亲,那个呵护着她的父亲,是脚踏两条船的败类。

而她的母亲,插足别人的感情?

“不可能,我不相信。”萧嫣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当场拿起电话打给远在香港的妈妈,电话接通,萧嫣然却问不出口。

她一把掐断通话,死死地盯着温瓷和父亲。

回忆至此,萧文琛亦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们和你们的妈妈。”

萧文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温瓷,温瓷却撇开头,不愿见他,“萧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萧文琛摇了摇头,颤巍巍地抬起手,“阿瓷,我真的是你爸爸。”

温瓷凝眸,嗓音夹着决然的寒意:“我没有爸爸。”

见女儿眼中陌生而充满防备的眼神,萧文琛愧痛不已,“是,我的确没资格做你的父亲。”

他从未参与过温瓷的生活,哪有资格要求温瓷认亲,可他心里酸啊,五十岁的男人在女儿面前低头:“如果当时我知道你妈妈已经有了你,一定不会……”

“没有如果!”温瓷打断他,拎起包,迅速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萧文琛跟萧嫣然父女俩的恩怨关她什么事?突然冒出一个人自称她的父亲,简直……简直可笑!

温瓷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些恼人的声音,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泛酸。

她见过萧嫣然挽着萧文琛撒娇的样子,也听说过萧文琛对萧嫣然的宠溺和护。曾有过那么一瞬间,她在心里暗暗羡慕,羡慕别的父女感情和睦。

可她,绝对不需要一个曾经放弃过她和母亲的父亲。

包里震动的手机拉回温瓷的注意力,她擦掉眼泪,努力平复呼吸,这才接通电话:“外婆。”

“阿瓷,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宋兰芝慈祥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温瓷心里乱乱的。

原本打算在生日之前回南城,突如其来的真相把她情绪搞得一团糟,她不知道要怎么在外婆和母亲面前假装快乐。

“外婆,再过两天吧。”起码等她消化掉陈年往事带来的冲击。

“阿瓷,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在景城遇到什么人?”这段时间,温瓷三番两次找理由去景城,事情结束后还不肯离开,总不会是因为风景好。

温瓷心里一咯噔:“什么人……”

“外婆不会干涉你的感情和婚姻,不过有一点,你不能离家太远。”宋兰芝叹了口气,没有道破,只是苦口婆心地敲打,“阿瓷,我不能让你步你妈妈的后尘。”

步妈妈的后尘……

刚才知晓妈妈当年遭遇过怎样的背叛,温瓷在心里默默反驳:不会的,盛惊澜跟萧文琛不一样。

但她更清楚,外婆这句话里的意思。

在她的记忆里,外婆和妈妈几乎不会主动提起她的父亲,即使她小时候因为好奇去问过,她们不愿将具体情况告知。她只知道妈妈曾经有过托付终身的对象,甚至愿意为他远离家乡,最终却遭对方背弃。

因此,无论是外婆还是母亲,都要求她在南城定居。

她不确定自己跟盛惊澜谁会妥协,更甚至,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到谈这件事的时候。

她揣着盛惊澜不知道的秘密,盛惊澜的家庭关系也不像表面那样和谐,而这些,他们都不曾深入了解过,因为他们都在贪图一时的快乐,故意忽略不安的隐患。

尽管身体已经亲密接触,但还没有触碰到对方的内心。

“外婆,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说吗?我现在……有点事。”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

外孙女没有反驳,等同于另一种程度的默认,宋兰芝缓缓道:“行,外婆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和你妈妈都等着你回来过生日。”

电话挂断后,温瓷依然举着手机,怔愣了好久。

她忽然明白,自己无法离开南城。

温瓷失魂落魄回到公馆,在大厅站了许久。直到路过的管家提醒她旗袍上的污迹,才想起萧嫣然那杯茶水泼过来时留下的痕迹。

她脱下衣服,把身体埋进温暖的浴缸。

泡完澡,洗了头,换上干净的裙子,只有温瓷自己知道,整个过程脑子都是乱的。

她想到萧文琛,又想到盛惊澜。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遇到萧文琛的事告诉外婆和妈妈,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消息,甚至可能乱绕他们的生活。

其次,她明白自己不能任性远离家长,如果盛惊澜和她一样有不得不留在家乡的理由,那他们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温瓷捂着毛巾擦了擦湿发,花了许久才吹干。

累了,她瘫在沙发上躺了会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境里的画面凌乱模糊,搅得她无法安眠。

她侧身去拿手机时间,恰巧收到一封邮件提示。

“温瓷老师你好,你之前提交的苏绣作品《春雨夜》已经通过审核,我们诚邀老师携作品,于十月十五日前往巴黎中国美术馆参加艺术交流展。”

《春雨夜》是她耗时几个月的创作,能够得到国外艺术协会的认可,本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此刻她却提不起兴。

傍晚,盛惊澜从工作室回到公馆,在温瓷平时习惯待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最终在花园的秋千上找到她。

秋千没有晃动,女孩穿着单薄的毛衣,双手抱膝坐在上面,视线斜垂,目光没有焦距。甚至当盛惊澜走到她面前都没发现。

直到盛惊澜伸手握住秋千椅,喊她名字:“温瓷?”

坐在秋千上的女人恍然抬头,仰望着他,脸色寡淡,像失去灵魂。

盛惊澜微眯起眸:“你怎么了?”

温瓷讷讷道:“今天突然知道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跟萧文琛有关?”他知道温瓷今天跟萧文琛见面的事。

她轻“嗯”一声,又垂下脑袋。

盛惊澜弯腰,拉近跟她之间的距离:“可以跟我说说。”

温瓷静静地坐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盛惊澜就在旁边等,给足她时间和耐心。

终于,温瓷的声音在空旷的花园再度响起:“我跟妈妈矛盾最凶的几次,你都知道,但你是不是从没听我提起过爸爸。”

“因为我没有爸爸。”她声音很轻,话题却沉重无比,“从出生到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盛惊澜几乎是瞬间猜到了什么。

他知道温瓷今天去见过谁,此事定与那人有关。

从开口那刻起,温瓷就没打算隐瞒,“萧文琛很可能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说,这是不是特别可笑?”

即使有过猜测,亲耳听到温瓷口中的话,男人还是愣了下。

他蹙眉凝眸,又听温瓷继续道:“我小时候那么羡慕别人的爸爸,特别是妈妈约束我不准碰着不准碰那儿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个疼我的爸爸能够替我说说话。”

“可是我没有。”

母亲她,却错用了极端的方式。

父亲女儿,她却是被放弃的那个女儿。

“为什么要为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难过?就因为他可能是你血缘上的父亲?”盛惊澜握住她的胳膊,炙热的温度通过肌肤传递,“温瓷,他没有参与过你的成长,不值得你伤心。”

是啊,她从来都只有妈妈和外婆,早就不需要父亲。

她当然懂得这个道理,然而人心难控,当她知道萧文琛是自己生父,到萧嫣然拥有自己曾经渴望不得的父,她真的能做到毫无波动吗?

她自认不是那么坚强洒脱的人。

“盛惊澜。”温瓷轻声唤他名字,“你想过将来某一天离开景城,去另一座城市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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